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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年夸得面紅耳赤,就沒由來地感到一陣牙根發(fā)酸。……這么說來,得主公另眼相看的,似乎在容貌上都頗為不俗。難道一向在他的認知中,是唯才是舉的主公,其實采用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是相貌?隨著這道不可思議的靈光驟然閃過已有了幾分醉意的腦海,郭嘉腦子不大清醒地一細細琢磨起來,駭然發(fā)覺,似乎還真有可能是這么回事兒。首先從潁川一敘后,就被主公盯上的自個兒。這實在不必贅言了,他還能不清楚自己相貌多好么?赫然是個天下難得的風(fēng)流美丈夫;呂二傻子雖生得高大健壯,仿佛莽夫一個,卻是蜂腰猿臂,肌rou緊扎,面孔上五官輪廓很是深刻,也是完全當(dāng)?shù)闷稹⒖ 值模悔w子龍唇紅齒白,眉目郎朗,雖青澀了些,亦不用說;高順黑不溜秋,底子擺在那里,還是不錯的;孫堅一家子也都相貌不俗……就在郭嘉胡思亂想的當(dāng)頭,對此一無所知的燕清,已跟周瑜討論起了江東還有哪些隱藏的人才。燕清眼里閃爍著慈愛的柔光,和藹道:“我素慕二位張先生(張昭張纮)之才,無奈乏人引見,不好派人冒昧直接前往,不知公瑾認為如何?”周瑜略去了起初的拘謹,聞言笑道:“張子布曾因仕官之事,受過陶徐州的牢獄之災(zāi),幸得故友相救,方才艱難脫身。現(xiàn)恐怕是杯弓蛇影,又倦了亂世,只怕您心再誠,也難改其意了?!?/br>燕清道:“觀公瑾胸有成竹,怕是已有妙策?!?/br>周瑜搖頭,謙道:“妙策當(dāng)不得,拙計倒有一條,若蒙大人不棄,倒愿獻出,望起拋磚引玉之效。”燕清:“愿聞其詳。”周瑜輕描淡寫道:“主公此事,不宜出面早了,不妨任伯符自作主張一回,擇那么數(shù)十精銳兵士,先去拜訪張子布之母……其事母至孝,只要說通了那位,這困也將迎刃而解了?!?/br>燕清:“……”差點忘了,雖然史書在這方面有些春秋筆法,語焉不詳,但這美譽遠揚,引人神往的江東雙璧,早期起家時,做派簡單粗暴得很,有時真就跟流氓一般無二。第168章抵足而眠賓主盡歡,直至夜深,宴席方散。燕清命人領(lǐng)周瑜到客房就寢后,看著爛醉的郭嘉嘆了口氣,沒有呂布在身邊,索性也懶得勞煩下人,俯身下來,一個公主抱,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貙⒐谓o抱起,淡定地沐浴在眾人目光中,將其送回了房。不過在放他下來前,燕清忍不住稍掂了掂,暗暗感嘆。難怪呂布上回說郭嘉的份量‘就跟只雞似的’,別說是天生力大無窮的對方了,就連他自己,抱了這一路也絲毫不覺吃力。燕清已忘了自己也是天生神力這點,真為精心養(yǎng)了好幾年都沒見重上幾斤,頂多是表面上看著健實一些的郭嘉的身體,而發(fā)愁不已。郭嘉仿佛已醉得半點意識都沒了,四肢軟綿綿地,由燕清擺布。燕清下手也毫不含糊,甚至嫻熟得不像初次:先是把滿是酒臭的衣袍給飛快地扒個干凈,趁著爐火將室內(nèi)烘得暖融融地,立馬換上在火盆邊溫好的寢服,又扶對方坐起,灌了一碗醒酒湯,才將人送入被窩,掖好被角。這一系列動作,被燕清完成得無比連貫,可謂一氣呵成。燕清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品,最后在郭嘉熟睡的臉頰上捏了一捏,便要離去。不料剛一轉(zhuǎn)身,就被扯得一頓,原來是袍袖被理應(yīng)安安分分地躺在榻上的人給拽住了。郭嘉眼眸清明,哪兒還有半絲醉醺醺的模樣:“主公,請留步?!?/br>燕清一怔,失笑道:“席上不過一個連冠都未及的周公瑾,你裝醉做什么?”郭嘉一本正經(jīng)道:“后生可畏,況且假醉一場,倒也便于觀察?!?/br>燕清聽出他話語間流露出幾分要抵足長談的意思,不由莞爾:“那我便要洗耳恭聽了?!?/br>他干脆利落地褪了外袍,吩咐典韋帶人守遠一些,重點看住走廊后,就掀開被子躺了進來,跟郭嘉緊挨在一起,隨口調(diào)戲了句:“能有郭少府做這暖床人,我也是死而無憾了?!?/br>郭嘉縱被迫漸漸習(xí)慣了主公的偶爾戲言,聽了這話,也還是沒忍住嘴角抽抽。他的口頭便宜,又哪兒是那么好占的?立馬反唇相譏:“主公若肯松口,莫說是某這個區(qū)區(qū)少府,呂大將軍,就連嫡親的皇子,當(dāng)今的圣上,怕都樂于自薦枕席?!?/br>“……”燕清被踩到痛處,悻悻道:“就你記性好?!?/br>郭嘉樂得吹了個口哨:“多謝主公夸贊?!?/br>要不是郭嘉提起,燕清真差點將劉協(xié)給忘了:“陳留王過得如何了?他這會應(yīng)也在譙郡,怎無人提起,他也不曾出現(xiàn)?”郭嘉哼哼一笑:“確信主公不將對他不利,又知劉康在位已成定局后,他便徹底恢復(fù)了本性,不復(fù)以往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每日高興得很?!?/br>燕清感興趣道:“那他都忙些什么了?”跟不但眼瘸得舍呂布不要而肖想自己,還為死心要采用盧植的餿主意坑他的糟心小皇帝一比,許久不見的劉協(xié)都顯得可愛了。郭嘉壓根兒就沒想過要給劉協(xié)留點面子:“不務(wù)正業(yè),給文和惹了不少麻煩,旁的沒甚么可說的,倒是兗州一些人知道他的身份后,私下里有些動作,恐予主公不利?!?/br>就算如今的天子毫無實權(quán),兵權(quán)也就可憐巴巴的那么一點,自保勉強夠用,以及經(jīng)董卓一嚯嚯后,皇室威儀一落千丈——也還是天子,是天底下最叫人趨之若鶩的寶座。自立是不敢的,廢立是要臭名昭著的,那另立呢?盧植之前指導(dǎo)劉康下的那三道詔書,倒不是沒發(fā)揮作用,但跟他所希望的相比起來,落差就大得太叫人失望了。也不能怪執(zhí)行上有問題,而是在董卓肆虐京城時,現(xiàn)在朝野上威風(fēng)八面的官員們的表現(xiàn),百姓們都還牢牢記得:要么搖尾乞憐,要么裝聾作啞,要么虛與委蛇,要么被捉拿下獄,自身難保……最剛烈正直的那些,白白丟了命,也撼動不了董卓的一根汗毛。在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朝不保夕的惶恐中時,就是燕司空憑一己之力,登高一呼,召集關(guān)東諸侯組建盟軍,又幾乎將全盤兵力投入,與董卓決一死戰(zhàn),才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董卓都發(fā)了虛。在燕清一路士氣如虹,勢如破竹,屢克險隘時,他們就也跟著歡欣鼓舞,殷殷期待。最后燕清也未能叫他們失望——那恐怖的混世魔王,竟真帶著那幫兇狠的爪牙一敗涂地,自個兒都死無全尸了!到底是誰的功績最大,又是誰進城后秋毫無犯,還第一時間將收繳來的、由董卓搜刮來的財物給物歸原主,他們目光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