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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阻擋,一時半會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如此一份大好的立功機會,他們豈會放過?”畢竟單靠救回陛下——還大半需歸到燕清頭上——的這一份功,絕對不夠折了之前護駕不力的罪過的。盧植和皇甫嵩不僅不是蠢人,還都暫無上表辭官、告老還鄉(xiāng)的打算,那要繼續(xù)以如今職位在朝野立足,不但要爭取陛下的支持和信任,還要有足夠有說服力的功績來堵住蠢蠢欲動的群臣的口誅筆伐了。那就不太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燕清知道,現(xiàn)階段他自己尚且內(nèi)憂外患,哪怕有這兵力,也還得講究名正言順。那么要對羌兵斬草除根,就無異于癡人說夢了。不過,要像曹cao那樣,通過梟敵之首,滅其精銳,給他們營造出大麻煩來,再鼓勵朝廷施以有效又強硬的態(tài)度,還是稱得上可行的。至于之后要怎么根治這一難題,還得等個更成熟的時機。“路漫漫其修遠兮?!?/br>燕清感嘆一聲,被呂布聽個正著,不假思索地回了句:“愿伴君上下求索。”“這還用說?”燕清挑了挑眉,含笑看他一眼,輕聲道:“自是離不得夫人的。”呂布屏了屏息。不知為何,這句分明不是甚么正兒八經(jīng)的情話,還帶著十足的理直氣壯,卻莫名其妙地令他心悅得難以自已。只是這份好心情未能持續(xù)太久,就隨著不得不目送主公進到那該死的帳內(nèi),自個兒卻不得不隔得百步外就駐足,跟徹里吉同也未帶進去的親兵站在對立兩頭……而煙消云散了。他面無表情地立在那里,手持方天畫戟,背負麒麟弓,一身銀甲在驕陽下熠熠生輝,身后戰(zhàn)袍隨風(fēng)烈烈飛舞,活脫脫是一尊煞氣騰騰的戰(zhàn)神。很快就引起了羌兵們不安的竊竊私語。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后,呂布那原是鎖定帳門的銳利目光,迅速裹著滔滔怒火,光明正大地遷怒過去。任誰都看不出,看著傲慢的呂布,其實此刻正無比緊張。——燕清正獨自在里頭,且不是沖談判去的,而是意在刺殺徹里吉!光想到這點,就足夠叫呂布高高提起一顆心了。無端端地接觸到那道有如實質(zhì)、無比兇惡的目光,讓正感嘆于他體格高大魁梧得不似他們所熟悉的漢人的羌兵們,禁不住面面相覷。在不解之余,也感到有些頭皮發(fā)麻。燕清雖未親眼目睹呂布對羌兵釋放殺氣的這一幕,也能多少想象呂布內(nèi)心有多不安,一早就打著速戰(zhàn)速決的主意。徹里吉來得晚了一點,他絲毫不露著急之意,而是慢悠悠地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熱茶,卻只捧在手里,并不飲下。聽著腳步聲繞帳幾圈后,在帳門處重新停了下來。燕清默數(shù)三聲,剛數(shù)完,簾子就被掀開了。來人正值壯年,身形高大,毛發(fā)茂盛,穿著極華貴的羌服,頗有氣勢,赫然是西羌王徹里吉。他并不著急進入,杵在帳門處謹慎地往四周一掃,確定這里頭空蕩蕩的,除了模樣漂亮、氣質(zhì)溫潤、舉手抬足又帶著文人特有的優(yōu)雅的燕清外,并無一人后,徹底放下了心。至于這四肢修長纖細,斯斯文文的燕司空,現(xiàn)雙手空空,并未帶上任何兵器,就無縛雞之力,絕無可能是他的對手,便不在戒備范圍之內(nèi)。徹里吉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并不為自己的慎重過頭感到不好意思,以蹩腳的漢話,和文縐縐得很是裝模作樣的口吻道:“吾名徹里吉,久仰燕司空大名,今日幸能得見。”燕清微微一笑,笑意卻未透到眼底,嗓音里也是十足的疏離冷淡:“不敢當(dāng)?!?/br>對漢官那股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傲氣,徹里吉過去就不曾少見,哪怕心下極不以為然,也不在這節(jié)骨眼上于面上顯露出來。在被這漂亮人的笑晃了晃眼后,徹里吉很快回過神來,笑呵呵道:“不知司空考慮得如何了?關(guān)于——”燕清淡淡地打斷他道:“西羌之人,自先帝繼位以來,便不曾入貢,縱得恩惠,亦不思償,現(xiàn)更是狼子野心,欲對陛下不利,你還有甚么想說的?”徹里吉沉了臉,意識到來者不善。“燕司空此言差矣?!笨囱嗲暹€鎮(zhèn)定自若地坐在席上,卻冷冰冰地對他呵斥,徹里吉心里便老大不痛快,一邊帶著點恫嚇性質(zhì)地靠近了去,一邊緩緩道:“我與大漢雖為鄰邦,卻多年不相往來,更曾被刀兵相向,談何恩惠?至于現(xiàn)今在帝位上那一稚子——”他不屑地哼了一聲:“何足懼哉!”燕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忽綻了燦爛一笑,說道:“這里正好?!?/br>什么?徹里吉足下一頓,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他猛然往四周一掃,沒察覺出什么不妥來,剛要惱怒燕清的故弄玄虛,就愕然地看到燕清本是空空的手心里,不知何時無聲地多了一個巴掌大的精巧機栝來。——諸葛連弩。燕清笑得溫和無害,將這玩具一樣的小連弩對準了驚疑不定的徹里吉,目光轉(zhuǎn)冷,毫不猶豫地喝道:“殺!”第189章救出皇帝吸取了上次被左慈逃脫的教訓(xùn),燕清這回不但卡準了距離,還打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出其不意。需要用的卡牌“殺”,自然也事前就刷新好了。而這次的徹里吉,也不似左慈那般有一身玄異本事和護身法寶,震驚得還沒來得及吼上一句,招外頭親兵進來,就被嗖嗖嗖連發(fā)的三支箭矢打得滿身窟窿,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血泊里頭。燕清眼疾手快地往他口中塞了團布條,杜絕了呼救的可能性,之后就不慌不忙地等著十息后卡牌刷新,再用第四張殺牌,從容地給毫無還手之力的對方補上了最后一刀。稱霸西羌的徹里吉,就此窩窩囊囊、悄無聲息地氣絕了。燕清這一套動作猶如行云流水,可謂一氣呵成,此時也很是冷靜。先是半蹲下來,探探徹里吉脖頸,確定人真死了之后,便將這具尸身拖到屏風(fēng)后頭,再拽了幾張邊上的厚毯子來,鋪到地上,掩飾猩紅的血跡。等完成這一切后,他低下頭來,徐徐念了句爛熟于心的話,瞬間化作了這會兒死不瞑目的徹里吉的模樣,大搖大擺地掀了簾子,出到了外頭。對上一雙雙神色各異、密切打量的眼睛,燕清面不改色,只輕咳一聲,揚聲道:“來人。”化身做別人之后,除開模樣,不論是語言也好,還是嗓音也罷,都跟正主一般無二,燕清早在最初化作郭嘉呂布時就已清楚知曉,因此也不怕穿幫。至于語氣難免和真徹里吉不同,也不甚要緊——區(qū)區(qū)侍衛(wèi),豈敢質(zhì)疑羌王?不論是呂布和典韋,以及帶來的一干親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