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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楚,旁邊燭光一閃一閃,臉上的烏龜也跟著晃啊晃啊。徐冉幾乎快要挨著鏡面,往里一瞧,心想:學(xué)神畫功真是好,連烏龜殼上的細紋都描出來了。 不知怎地,想起白天他提筆作畫的樣子。 春風(fēng)郎君,閑雅淡然。 她幾乎都要看傻了眼。 還好沒有流口水。 徐冉往床上一躺,心想:難怪殿下拖著不肯成親了,那樣的人,定是要找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才能與之相配的。 這夜里想了一晚上的美人,隔天去上學(xué),美人就來了。 徐冉看著臺案前站著的人,杵著下巴,看得移不開眼。 臺案前夫子介紹道:“這是自蘇州而來的沈令音,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同窗了?!?/br> 第22章 沈令音此人,生得一副好模樣,舉手抬足間自有一股風(fēng)流之姿。嬌嬌柔柔的,說起話來宛如黃鸝之音,加之她已有才女之稱,很快便成為六級三堂的焦點。 徐冉和蘇桃趙燕三人趴在桌上,望著被熱情學(xué)子們圍著的沈令音,一時感慨。 蘇桃嘆:“要是我能長成她那樣就好了?!闭f著說著她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對徐冉道:“冉冉,你也打扮打扮,瞧瞧你這大眼睛小嘴巴的,多好看,收拾收拾不會比她差。” 徐冉捂臉偷笑。頭一次被人夸有顏值,好開心。 一把摟過蘇桃,“蘇蘇嘴真甜!” 等到下學(xué)時,徐冉往耳房呂夫子例行報告,一看,沈令音也在。 呂夫子招呼徐冉過去。 “這個就是我們堂的班使徐冉。以后你有任何事情,找不到我,你就找她。 徐冉笑著打招呼,沈令音楚楚一彎腰,“徐娘子好?!?/br> 這聲音,酥酥麻麻的,好聽! 呂夫子打發(fā)了沈令音回去,笑得越發(fā)開心。徐冉好奇問:“夫子,你為何這般高興?”就算班上來了美女也不能這么不含蓄,小心師母吃醋啊。 呂夫子捋胡子,“沈娘子早年就讀江南名塾,以她的名氣和才氣,明暉堂那邊已內(nèi)定了升學(xué)名額,根本不用參加明年底的大考。說不定,今年大考就升上去了?!蓖耆挥脫?dān)心升學(xué)率,白揀了個便宜,不能更開心。 原來是傳說中的保送生。徐冉心里癢癢的,既然有如此便捷的途徑升學(xué),她爹為什么不給她弄一個?“夫子,明暉堂每年都有內(nèi)定名額嗎?” 呂夫子瞧她一眼,便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盤?!懊磕曛灰粌蓚€名額,不多。且對內(nèi)定學(xué)子各方面的要求都很高,一般人想都別想?!?/br> 徐冉便是那個“一般人”了。她聳聳肩,交了監(jiān)察本便回家了。 回家路上,徐冉同徐嬌說今日新來的女同學(xué),一提名字,徐嬌連忙道:“沈令音?是那個沈令音嗎,江南四大才女之首,當(dāng)今沈丞相的千金?” 徐冉不怎么關(guān)心外面的事,不知道她說的是誰,問:“你說的那個,是不是長得很美?” 徐嬌道:“是挺美的,但也沒有美到讓人稱贊的地步?!?/br> 徐冉隨口附和:“確實,不如我們家嬌嬌美?!?/br> 徐嬌聽了高興,張嘴嘰里呱啦一通八卦砸下來。 “沈令音本來是望京人,娘胎里帶出來的病氣,大病小病就沒斷過。八歲那年接到蘇州外祖母家調(diào)養(yǎng),一養(yǎng)就是六年,期間就讀蘇州白馬塾,按理說早就考上明暉堂的,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升學(xué)。她這一回來,望京城又要熱鬧了?!?/br> 徐冉聽不明白,“怎么個熱鬧法?” 徐嬌笑:“人家是有名的病美人,去年秋天回了趟望京,于秋夕峰上拜佛燒香,滿城的公子哥都往山上跑,那山道本就狹窄,擠了個水泄不通。后來還有人為她打起來,啊對了,你們班那個李信就是打人者之一?!?/br> 徐冉哦哦點頭。難怪今天李信傻笑了一天,杠也不抬了,禍也不闖了,原來是因為女神來了。 下轎子時,徐嬌想起一事,走過來挽住徐冉的手,“二姐,話說她和你同堂,你真的沒關(guān)系嗎?” 徐冉一聽,這話不對頭啊。怎么跟她扯上關(guān)系了? “能有什么關(guān)系,我都不認(rèn)識她,難不成以前是冤家么?” 徐嬌小心問:“去年十月春蠶禮的事……” 徐冉猛地想起了。 原身就是因為春蠶禮的時候,才大病一場的。據(jù)說是沒能爭過別人,難道…… 徐嬌點點頭:“沈令音拔了頭籌,你那會子簡直氣壞了,連飯都不吃,在家里悶了好些天?!?/br> 徐冉一愣,隨即笑:“那都是過去的事。你二姐已經(jīng)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說完拍拍胸脯,以示決心。 提了沈令音都不生氣,徐嬌想,二姐果真是放下了。 這廂徐家姊妹閑聊,那邊沈府里也在閑談。 凌氏摟著兩個女兒,左邊大女兒沈令音,右邊小女兒沈清雪,前頭站著沈家長子沈游之。沈清雪如今也在經(jīng)儀堂,正好與徐嬌一堂。沈游之早已高學(xué)結(jié)業(yè),早早地參加科舉入朝為仕,如今為戶部主事。官道亨通,其為人行事多隨其父。 太子選妃一事,沈家其他兒女并不知情,故此談?wù)摰慕允墙弦粠У娘L(fēng)景名勝以及此次轉(zhuǎn)學(xué)之事。 沈游之撩袍款款坐下,看向凌氏,目光中帶了幾分探究。 “令音此次回京,頗為匆忙,可是父親那邊有什么交待?” “你二妹在外多年,是時候回京了,總不能在蘇州待一輩子。”凌氏笑了笑。她這個兒子,心思一向深沉,半點異常都能察覺。此次令音回來,他定是想到其他事情上面去了。 丞相之位,雖不能世襲,但只要有決心,培養(yǎng)出下一位百官之首,未嘗不能夠。 沈游之怕的,是沈令音同他相爭。 知子莫若母,凌氏知道沈游之的心思,卻不挑破。 在訓(xùn)育兒女方面,她與她家老爺是一個想法: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縱使親兄妹,有相競之心才能彼此進步。 父母之情,最忌溺愛。這個世界上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想要什么,那便要付出相應(yīng)的努力。孩子若想得到關(guān)愛,也要拿出值得讓父母關(guān)愛的好表現(xiàn)來。 他們沈家信奉的,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論過程如何,只要成為最后的勝者,那便是值得夸耀的。 沈家三兄妹終是在這樣的期盼下,成為了比旁人更為優(yōu)秀的存在。別人家的孩子,說的便是沈家兄妹。 凌氏自豪地看著眼前的兒女,很是驕傲。 沈清雪道:“姐,你們堂是不是有個叫徐冉的?去年春蠶禮選人,她入了初選,第二輪便被刷了下來。聽說是你贏了,生生氣出了病。我雖沒見過她,但開學(xué)考敢交白門白卷的人,定不是個通情理的。你可得提防點?!?/br> 沈令音謝謝她的好意,“徐娘子乃是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