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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聯想到今兒個修書的主事,牛太監(jiān)想,不是太子就是寧王,這位小娘子是根金大腿,牢牢抱住準沒錯。 徐冉入了閣塔,里面諸堂的學子們早已經到齊了。韓通和沈令音一見到徐冉,頗感詫異。 韓通倒是問的直白:“你不是說不來么,這會子又上趕著來了?!?/br> 徐冉嘆口氣,“你以為我愿意啊?!?/br> 沈令音笑了笑,心中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只是并未十分肯定。 過了片刻,諸位長史簇擁著太子和寧王而來。太子姿態(tài)閑淡,穿一身月白錦紋袍,走在人群中,甚是顯眼。 學子們一怔,而后激動不已。韓通最是高興,嘴上直道:“沒想到殿下也來了,真真是太好了!” 徐冉一愣,正好與太子對上視線。太子的目光稍稍多停留了半秒,像是在向她示意,隨即轉開。 等到分配挑選學子們時,太子朝寧王看了看,寧王立馬湊上前。 “孤要徐二娘子?!?/br> 寧王半天擠出一句話:“要不就徐二娘子和沈娘子一起罷……” 太子冷哼一聲。 寧王背后涔出汗,手臂有些發(fā)顫。卻還是大著膽子將沈令音塞給了太子。 其他人瞪著沈令音和徐冉,各種嫉妒羨慕恨。 連韓通都咬牙道:“要是能讓我近身服侍殿下,死一百次都愿意?!?/br> 徐冉嘖嘖兩聲,點評兩個字——夸張。 入了書庫,太子朝徐冉揮揮手,徐冉小碎步地跟上去,小聲問:“殿下,我不想干修書的活,能不能開個恩放我回去?” 太子親昵地拍了拍她的額頭:“不能?!?/br> 徐冉忙地往后躲。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要是被別人看出些什么,可就不好了。 太子道:“你躲什么?” 徐冉裝出誠惶誠恐的模樣,“殿下,您說什么,小的根本聽不懂?!?/br> 太子便放慢了腳步,入拐角處,趁人不備伸出手去,她的小手藏在寬大的衣袍下,他一把拽住?!皼]人敢說什么,你只當這是在東宮。” 徐冉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臉紅得快要燒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后面還跟著沈娘子啊,學神當大家都是瞎子嗎! 太子湊近,“你抬眸瞧一瞧便知?!?/br> 跟過來的都是東宮近侍,眾人皆默契地低下頭,只一個沈令音,昂首挺胸,神情磊落,微微含笑。 是了,果真如她所想,徐二娘子是殿下特意叫過來的。 第93章 番外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王思之提著兩壺酒到趙府來。他兜了幾十個荷包,全放在一個提繩布袋里,掛在肩膀上,見人就發(fā)荷包。 那布袋扛在他肩上,他騰不出手,讓人自己伸手去拿。 趙府的下人一邊拿荷包一邊道謝,說盡吉祥話。王思之不愛聽那些廢話,他只喜歡聽趙家人叫他一聲“姑爺”。 下人們便一嘴一個“姑爺”,王思之一高興,直接把布袋一甩,全賞了。 等走到趙燕的院子里時,一眼瞧見趙燕正在練武。 她與木人樁搏斗著,奮力練習。大寒的天,她額上盡是汗,那汗染濕了鬢發(fā),她喘著粗氣,一看便知已經筋疲力盡。 卻還是堅持出拳練習。 王思之走上前喊一聲:“燕燕!” 趙燕停下來,瞥見是他,并未意外,未做搭理。 王思之放下酒,走到她跟前,張開手臂貼在木人樁上。“燕燕,你拿我練習罷,木人樁太硬,我怕你手疼?!?/br> 趙燕取下護腕,往屋里去。 王思之忙地提起酒跟上去,“燕燕,今兒個除夕,我?guī)Я藘蓧厣虾玫木七^來。” 趙燕微微皺眉,難不成他想灌醉她?問,“給我的?” 王思之提起左邊的一壺酒:“這壺是臨江仙,岳丈大人的最愛?!鳖D了頓,提起右邊的一壺酒:“岳母大人酒量好,嘗遍天下美酒,輕易不敢隨意送,我便拿了壺酒性最烈的江城子?!?/br> 趙燕道:“原來都不是給我的。你這酒既是送給我爹娘的,你找他們去,到我院子里來作甚。” 王思之忙道:“酒是給岳丈岳母的,人卻是給你的。我便是你的禮。” 趙燕不喜歡聽他講這些纏纏綿綿的話,怪讓人害臊的。 “你走開,我累了,要歇會?!?/br> 王思之不肯走,“我才來,想和你說會話?!?/br> 趙燕有點不舒服,許是因為方才練武時太過用勁了,只想讓他快點走開,自己好歇下?!澳阆热デ懊鎻d堂坐,等我睡醒了,自然會來找你?!?/br> 王思之:“那你記得來找我?!毖粤T,便提著酒出去了。 趙燕一覺睡醒,腦子昏昏沉沉的,往外一看,天色已暗。 竟已睡了四個鐘頭。 猛地想起王思之,都過了這么久,他應該已經回去了罷? 不放心,穿戴整齊后往正廳去了一趟。 人不在。 趙燕松口氣,還好。今日除夕夜,想必他定是趕著回府和爹娘吃年夜飯。 徑直去了東廂房,趙老爺和趙夫人正在喝王思之送的那兩壺酒,兩人一杯干,倒喝得暢快。 趙老爺見了趙燕,便問:“王長使呢?” 趙燕道:“回去了?!?/br> 趙老爺心想,王長使說要等燕兒睡醒,同她說上一句話再走。燕兒既說他走了,想必兩人已經碰過面。遂不再提。 至夜晚七點,年夜飯擺上桌,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準備吃飯時,前頭小廝來傳,說王老爺和王夫人來了。 趙家人一愣,隨即到前廳去迎人。 王老爺見面就問:“老趙,我家兒子呢?” 趙老爺:“回去了呀?!?/br> 王老爺急得跺腳:“沒回!” 趙老爺一聽他這樣說,也跟著著急起來:“這大年三十的,他能去哪!莫不是路上丟了罷!” 王老爺怔了怔。他兒文質彬彬手無寸鐵之力,偏生長得又是那般俊俏,若要在路上被人搶了,倒還真有可能。 于是便更急了。趙老爺一邊勸慰,一邊帶人跟著王老爺出去找。 趙燕聽得心里發(fā)慌,她也要去,趙夫人不讓。趙燕便在府里找。 找了一圈,沒見個人影,她不想往東廂房去,怕看見王夫人擔憂的臉色。好像她兒子是因為她才丟的。 事實也是如此。他要是不來找她,也就沒今兒個這茬事了。 趙燕想起前陣子聽蘇桃說起的望京失蹤案。說是有群江洋大盜,專門挑那些白嫩柔弱的男子,賣到鄭國去。鄭國男女皆粗獷,專好這種口味。 說不定王長使被綁了賣了。 涼風一吹,寒夜簌簌,趙燕打了個激靈。往回走到自己的院子里,不想進屋,案幾上擺著他送的花瓶,她怕看了傷心。 遂踱步在院子里散步。忽地瞧見側墻邊的水缸里有個黑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