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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他就那么看著她,也不說話,仿佛在等她走過來。 早就告過別的兩人,離得有那么一段距離,徐冉想了想,最終又走了回去。 太子捏捏她的小臉蛋,眼睛比繁星更深邃璀璨,“這陣子你表現(xiàn)得很好很乖?!?/br> 徐冉點點頭。 “但是你一直在生氣?!?/br> 徐冉猶豫幾秒,還是沒這個膽子承認。 太子嘆了口氣,張開雙臂。 這么多天沒黏著他沒纏著他,連抱抱和牽手都不要了,可不就在耍小孩脾性么。 “讓你抱一抱?!?/br> 徐冉?jīng)]動。 第115章 空氣仿佛凝固了那么幾秒。 太子用之前的語氣重復一遍:“過來?!?/br> 夜色涼薄,月光如洗,他清俊的面龐如涼玉般微寒。越是這般淡定從容,渾身散發(fā)的氣場越發(fā)令人寒顫。 徐冉故作輕松地撇開視線,抬起如灌鉛般沉重的雙腿,小跑著往門里面去,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太晚了,殿下先回去,下次再抱罷?!?/br> 然后就溜得沒影了。 太子立在風中,衣袍翩翩,薄唇微抿??粗嵌潞谄崞岬拈T,而后甩袖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里,徐冉依然如往常,下學后就去東宮報道。按部就班,一絲不茍,比之前剛入學那陣更加認真。她努力往太子設定的標準靠,努力,努力,再努力。 不敢停下來,也不敢去想要不要停下來,一天只睡六個小時,幾乎將全部的精力和時間都投入到學習中。 東宮常在殿前伺候的人提心吊膽,福東海貼身跟在太子身邊,這些天更是端著提著不敢出任何紕漏。膳房大太監(jiān)李太監(jiān)來送新榨的奶椰汁,福東海正好得空,兩個人在耳房碎聊。 李太監(jiān)見他唉聲嘆氣的,好奇問:“??偣?,離年末侍考監(jiān)察還有半年吶,你怎么就嘆上氣了?” 福東海白他一眼,這人怎么說話的!伸肘子過去一把掐,因素來與李太監(jiān)有交情,耐著心讓他以后管好嘴,而后小心翼翼指了指思華殿:“有人摸了老虎屁股,可憐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喲,每天揣著腦袋過日子!” 經(jīng)過福東海的諄諄教誨,如今李太監(jiān)一點就通,立馬反應過來,“不是挺好的么,這陣子沒見殿下發(fā)火啊?!?/br> 福東海拍了拍他腦袋:“好個屁!”他也是憋得慌了,悄悄湊近,壓低聲音:“平時飯桌上要說一籮筐話,如今捧著書頭也不抬,待在東宮,除了看書還是看書。分明是鬧別扭了。” 李太監(jiān)不解:“那位一心向學,這是好事啊。殿下一向不喜懶惰怠學之人,那位能有這樣的覺悟,殿下瞧了應當更喜歡才是?!?/br> 福東海一巴掌又拍他額上,李太監(jiān)委屈地捂著額頭,老臉皺成一張紙。福東海自知下手重了點,伸手揉了揉,“老哥哥,不是我說你,就你這看人看事的功夫,活該在膳房待一輩子。那位看著是勤學奮進,實際上多少有幾分借機疏離殿下的意思。姑娘家,拿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換做旁人,上去哄兩句就得了。但我們殿下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疏遠人,那就開天恩了。哪里還有他主動貼上去哄人的理?” 李太監(jiān)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樣僵下去可不好,得想法子才行?!?/br> 福東海忍不住一記白眼飄過去,“能有什么法子,主子的事,那可不是我們能cao心的?!?/br> 七月初放夏假前,六月的月考自然而然由會年期中考取代,臨近考試前半個月,太子恢復了騎射場的訓練。以前都是七天一禮訓日才往馬場去,如今又有時間親自教她了,便改成每兩天去一次馬場。 帶著她騎馬射箭,從繁瑣政務中抽出的這一個鐘頭陪練時間,就顯得格外珍貴了。她練得很是認真,每分每秒時刻抓緊,太子表揚她:“孤帶你上馬兜一圈?!?/br> “不必?!毙烊窖銎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眼神分外堅定:“殿下還是教教我如何才能做到百步穿楊?!?/br> 太子往她看一眼,“長進了?!?/br> 徐冉一愣,隨即露出招牌式燦爛笑容:“殿下教得好?!?/br> 太子盯著她,久久不曾移開視線。兩人離得近,他這樣看著她,她也只好抬頭看著他。 目光交融,沒有纏綿與曖昧,而是拷問和抵抗。 她佯裝無恙的輕松模樣下,有想要掩蓋的慌張和害怕。太子一把勒住她的手,這些天她在他跟前如何閃避,如何裝傻,一目了然。 “上次沒抱,就這次抱罷?!?/br> 徐冉抬起眸子,硬擠出一絲笑:“好?!?/br> 沒有動靜,敵不動我不動。 沉默許久。太子忽地伸出另一只手,緩緩挨近她的后背往前攏。 徐冉下意識將頭垂下去。 太子動作一滯,忽地冷笑一聲,“還沒鬧夠?” 徐冉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腦子里急著往外冒話,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么好說的。 她確實是在鬧,她確實任性了。 太子撂了馬鞭,鞭子聲“啪”地抽在地上,利落寒簌。徐冉一嚇,太子已經(jīng)揚長而去。 在原地怔了片刻,徐冉忽地眼睛一酸,胸膛里仿佛堵了棉絮一般,難受至極。 有那么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等徐冉恍過神來,腳都站僵站麻了。 然后順手牽起一匹馬開始縱馬跑場子。 得抓緊機會多跑跑,說不定下次她就屬于禁止入皇家馬場的“閑雜人士”了。 御馬跑遍每個角落,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憊。又跑去射箭,本著“最后一次來這”的想法,順便向場上的精英侍衛(wèi)討教御射之術,一個靶子一個靶子地射過去。直至夜幕降臨,方才帶著一身汗水離去。 徐冉回府后,馬場的暗衛(wèi)回東宮復命。 聽到徐冉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縱馬兜風射靶練箭,笑咧咧地同場上所有侍衛(wèi)告別后,太子冷著臉揮袖示意他下去。 暗衛(wèi)走后,福東海伸長了脖子躲在屏風后望,見太子坐在那里,整整半個鐘頭都沒有變過姿勢。 半個鐘頭后。 太子傳召福東海,福東海立馬自動滾過去。 “將徐家娘子的書兜整理好送過去,以后除卻禮訓日,讓她不用再來東宮了。” 徐冉被徐老爺傳過去時,剛好寫完所有的堂外題。一踏進書房,便瞧見書案上擺著的厚厚幾摞書,心中一咯噔,笑問:“爹,什么事?。俊?/br> 徐老爺氣打不出一處來,隨手抄起一本書,剛要下手拍她頭,發(fā)覺那書太厚了點,拍下去肯定痛。及時收手,在屋里找了一圈,找了個羽毛扇,這下舍得下手了。狠狠一拍,問:“你做什么事了!太子殿下剛才讓傳話,說以后除了禮訓日,你不必再去東宮。” 徐冉怔了怔,假裝腦袋被打痛了,雙手護著,從徐老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