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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辱!唯有以血洗血!” “哪怕戰(zhàn)至最后一人,此辱不洗,復仇不止!” 辛西婭看向眼前隨著她的宣言而逐漸興奮的臣民,那一雙雙通紅的眼楮,臉上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朕在這里向圣光宣誓,朕之所在,即是國土!” “讓朕看看你們的本事吧!” 公歷2398年,卡斯蒂利亞的辛西婭女王在皇宮門口發(fā)表了后世著名的“復仇宣言”,將這個蟄伏了無數(shù)年的小國徹底從枷鎖中解放,瘋狂的暗精靈在短時間內就向世人昭示了他們鋒利的獠牙,被其他國家蔑稱為“瘋狗出籠”。 當然了,后來的大陸統(tǒng)一史上,人們更喜歡將這一天稱之為“女王覺醒日”。 第30章 征服世界的第三十步 在茂盛的草叢中,一條通體漆黑的蛇正在蜿蜒前進,它猩紅的信子吞吐不定,口中發(fā)出“嘶嘶”的聲音,逶迤的身軀在翠綠的掩護下若隱若現(xiàn),橢圓的頭部時不時抬起,金黃色的眼楮似乎在尋覓著什么。 黑蛇很快就找到了它的目標——一個僅有碗口粗細的地洞,它迫不及待的鉆了進去,光滑的鱗片擦過粗糙的草根,順著潮濕的泥土氣息一路向下,最終從一尊黃銅巨蛇口中爬出,進入了一座地下宮殿。 宮殿的墻壁上燃燒著赤色的火焰,火光搖曳間,黑蛇的影子逐漸拉長、拉長,直到拉成一人高,扁平的蛇頭變得飽滿,細長的身軀長出了四肢,原本的爬行類動物就這么變成了人形。 瘟疫醫(yī)生拍了拍衣服蹭上的灰塵,手臂的擺動不可避免的牽扯到了未愈合的傷口,若不是有面具擋著,說不定能看到他齜牙咧嘴的樣子。 摸了摸臉上的鳥嘴面具,他回想起那日被自己撕碎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 “真狼狽啊,瘟疫醫(yī)生?!?/br> 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一道頎長的身影不知何時依靠在了宮殿的廊柱上,將面貌隱藏在了火光的陰影里。 “你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跟喪家犬沒什么兩樣吧?” 被諷刺的瘟疫醫(yī)生也沒有生氣,反而嘆了口氣,“就不能安慰一下好不容易活著回來的同伴嗎,小丑?” “我這不正是在安慰嗎?”被稱為“小丑”的人站直了身體,走出了陰影,夸張的妝容遮蓋住了他的面容,“你看,我歡喜的都跑出來迎接你了??!” 瘟疫醫(yī)生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慘白的粉底涂滿了整張臉,猩紅的油彩畫出了血盆大口與圓滾滾的鼻頭,他的臉一半微笑一半哭泣,快樂與凄涼以鼻梁為界對撞,勾勒出一副滑稽的面容。 “你安慰別人的方式就是突然從暗中跳出來嗎?”他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在黑暗的地方看到你那張臉可對心臟不好啊?!?/br> “被我直接嚇死了不是更好嗎?” 渾然不覺自己說了多么惡毒的話,穿著滑稽舞臺裝的男人深處一條胳膊攬上了瘟疫醫(yī)生的肩頭,帶著他順著長廊往前走。 “我們怎么說也是‘沒有臉’二人組,干嘛不在跟我親密一點呢,親愛的醫(yī)生?” 一個戴著面具,一個畫著彩妝,瘟疫醫(yī)生和小丑的真實長相一直都是錫安會的十大謎題之一。 “大概是因為我比較愛惜生命吧。”瘟疫醫(yī)生說道,用手撥開了小丑的手臂。 “嘁,你這么無聊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混進來的啊。”被拒絕的小丑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選拔入會的標準似乎跟你想的不太一樣啊?!睙o論被怎么揶揄,瘟疫醫(yī)生的口吻永遠都是彬彬有禮的。 兩個人都步速不凡,寥寥幾句通道就走到了盡頭,一道裝點著古樸花紋的石門靜靜的矗立在二人面前,小丑快走幾步上前,伸手敲了敲石門,“這里是小丑和瘟疫醫(yī)生?!?/br> 自報家門后,他向后退了幾步,厚重的石門顫動起來,兩扇石板從中間緩緩分開,露出了足以讓一人通過的縫隙。 “親愛的,請?!?/br> 小丑彎腰擺手,用甜膩膩的聲線說道。 瘟疫醫(yī)生沒有動,只是淡淡的看著前者,直到對方收起了夸張的做派,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為止。 “嘖,真是無聊啊,你這個廢物。” 嘴里罵罵咧咧,陰謀沒有得逞的小丑率先走過了石門,瘟疫醫(yī)生謹慎的跟在他身后,保持了不近不遠的距離。 “太慢了!” 他們剛剛進入石門背后的大殿,一個略顯尖利的聲音就高聲叫喊了起來,身后的石門也轟然關閉。 “你們太慢了!竟然讓我們等了這么久!” 聲音的主人穿著黑紫色的長袍,寬大的兜帽遮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了鼻子以下的部位,他身材矮小,手抱胸站在一排石椅前,身后的五個座位正好空出了三個。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小丑摳了摳耳朵,“你是更年期到了嗎,預言家?”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再說了,沒有及時通知我的明明是你吧,這筆賬還沒跟你算呢?!?/br> 被反詰的預言家一時語塞,只能恨恨的放過了不服管教的小丑,把矛頭指向了沉默不語的瘟疫醫(yī)生。 “看看是誰回來了,原來是我們的大英雄啊,”他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記得我給你下達的命令是殺掉女王后立即回來復命吧?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下午了!你這是跑去哪里快活了呀?” “我并沒有去哪里快活,只是傷勢太重,拼接身體不得不耽擱了時間。”瘟疫醫(yī)生不卑不亢的回答。 “這可真是個好理由,”紫衣人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不過看在你完成了任務的份上……” “實際上,我有件事要向‘天選者’匯報?!蔽烈哚t(yī)生打斷了預言師未出口的話,他平靜的目光投向正中央的座位,那里坐著一個瞧著二郎腿的黑發(fā)青年,而在他的腳下,一只渾身金黃的雄獅懶洋洋的側臥著。 醫(yī)生越過了擋在身前的預言家,沒有理會對方猛然漲紅的臉頰,對著青年行了一禮,“十分抱歉,屬下沒能殺死辛西婭女王?!?/br> “什么?!”拔高了音調的是預言家,紫色的斗篷隨著他激動的情緒而抖動,“讓你去殺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小女孩,你竟然失手了?!” “是的?!?/br> “你這樣無能也算得上錫安會的干事嗎?!” “不要像個女人一樣歇斯底里啊,預言家,”小丑敲了敲座椅的扶手,對紫衣人發(fā)出了嘲弄,“你這副難看的嘴臉也算得上錫安會的干事嗎?還是說,是在掩飾自己根本沒有預見到醫(yī)生會失手的無能?” “你!” 迎接了對方怒瞪的男人越發(fā)得意忘形,“我什么我?我只是看不過你欺負我親愛的醫(yī)生而已啊。” “小丑。” 坐在小丑身邊的藍發(fā)女子突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