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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主教領袖巴勒特的內(nèi)侍了。 如果說給教皇當內(nèi)侍是一次豪賭,給巴勒特當內(nèi)侍就是純粹的美差了。 “那位紅衣主教大人性情寬厚,從不會提出任何一項難為人的要求,甚至在大部分時間里,他根本就不需要你。” 在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時,上一任內(nèi)侍如此貼心的傳授經(jīng)驗,然后對方就歡歡喜喜的收拾行李榮升了神甫,把照顧主教起居的重任交到了他的肩膀上。 跟隨巴勒特主教前往凱姆特帝國參加盟約大會是少年上任以來第一個重要任務,從圣城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巴勒特主教也像前輩說的那樣好相處……這會是一趟極為舒適的旅行,如果阿列克謝沒有突然蹦出來爆料凱姆特皇帝奧古斯都是謀殺前任教皇的兇手的話。 在聽到鐘聲時,少年嚇得幾乎要暈過去,可當他連滾帶爬的沖進巴勒特主教的房間時,卻看到對方老神在在的進行著晚禱,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 作為一名旁觀者,少年不得不承認,阿列克謝對于細節(jié)的描述很有說服力,這意味著他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然而,這對于巴勒特主教來說可不太妙。 阿列克謝對奧古斯都的指控成立的話,那異端審判局的瓦倫丁裁決長就是一頭悲催的替罪羊,而將這位替罪羊下獄的正是他所服侍的巴勒特主教。 少年并沒有真正的跟瓦倫丁裁決長接觸過,頂多算是跟其他小伙伴一起圍觀過他那出色的樣貌,但單從異端審判局人人聞之色變的口碑來看,顯然這位圣城第一美人不會是什么深明大義的溫柔人物。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瓦倫丁洗脫罪名后不會跟自家主教相親相愛的一起吃圣餐,少年絕望的想到。 然而,想要與異端審判局相愛相殺的前提是——他們得有命活著離開凱姆特帝國。 凱姆特帝國會輕松的放任他們這些知道真相的倒霉蛋平安離開嗎? 用腳指甲蓋想也清楚答案是“否”。 名字太長懶得寫的少年對這個答案很抓狂,他覺得死神已經(jīng)躺在床頭對自己招手,偏偏能夠與死神抗爭的關鍵人物卻一點緊張感也沒有! ……不對,沒有緊張感好像才是好事。 慢條斯理的做完晚禱的巴勒特看了一眼思維陷入混亂的少年,他這位新內(nèi)侍干活麻利、心思也簡單,令他十分滿意,唯一的不足就是腦子不夠用。 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他合上手里的圣典,抬手整理了一下因為久坐而出現(xiàn)褶皺的教袍,對著焦躁不安的少年說道︰“門外現(xiàn)在守著的是誰?” 突然被問到的少年楞了一下,呆呆的回答︰“還是宰相貝爾蘭格斯……” “哦,那就好辦了?!卑屠仗匦Σ[瞇的說道,其實答案換成了另外兩個人他也會是這副反應。 將圣典拿在手里,蒙著眼楮的日精靈大步向門口走去,在內(nèi)侍驚駭欲絕的目光下一把拉開了緊閉的房門,迎著守衛(wèi)立起的矛尖冷靜的說道︰“我要見你們的宰相。” 負責看守的衛(wèi)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派出一個前去通知宰相。 貝爾蘭格斯的效率很快,不出一會兒就穿著寬大的外袍出現(xiàn)在了巴勒特的面前。 “就像我那位曾經(jīng)的同袍所說的,黎明前第一縷陽光已經(jīng)穿透黑暗而來,日安,貝爾蘭格斯宰相。” “就算想跟我打招呼也不必這么早吧,巴勒特主教,”貝爾蘭格斯推了推眼鏡,“趁著天還沒亮睡個回籠覺不是很好嗎?” “聽起來確實不錯,”巴勒特贊同的點了點頭,話鋒卻是一轉,“可惜,我現(xiàn)在就要趕回圣城,不得不遺憾的回絕您的好意了?!?/br> “別呀,盟約大會還沒有順利舉行,您應該多留幾天才是,這么急著離開,難道是我們照顧不周嗎?” 嘴上說著客氣話,貝爾蘭格斯身后卻悄然出現(xiàn)了一隊全副武裝的皇宮衛(wèi)兵,正將鋒利的長矛對準了站在門口的巴勒特和在他身后受驚不輕的年輕內(nèi)侍。 “看樣子你們是不打算讓我們走了?!卑屠仗赜脽o奈的語氣說道。 宰相的話依然冠冕堂皇,“阿列克謝那位異端對吾王的污蔑還沒有洗清,為了吾王的名譽,還要煩請主教在這里屈就幾年了?!?/br> 巴勒特倒是不再繞圈子了,“阿列克謝的聲音只有覆蓋了整個加貝利城,出了這座城,外人依然對今晚的事一無所知,屈就幾天的意思是等你們殺光了倒霉的圣殿騎士團再來收拾我嗎?” “……我倒是沒想到您的消息這么靈通,明明圣殿騎士團今天才到的?!?/br> 這就是變相默認了。 內(nèi)侍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 面對嚴陣以待的衛(wèi)兵和驚恐不安的內(nèi)侍,本該同樣陷入恐懼的巴勒特卻笑了,“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我好歹也是日精靈啊。” 貝爾蘭格斯聞言悚然一驚,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力砸到了墻上,隱藏在外袍下的佩劍被抽出,透過自額頭留下的鮮血,他看到穿著白色教袍的男人向前邁出一步揮動屬于他的雙刃劍,槍劍一齊折斷,血花在衛(wèi)兵的胸前綻放。 當重物墜地聲和斷槍砸在地上的“乒乒乓乓”聲混雜著一起傳來,凱姆特帝國的宰相大人才剛剛順著墻壁滑坐在地。 “真是一把好劍,”巴勒特端詳著手中的寬刃劍不由贊嘆,鮮紅的血液飛濺到白袍上留下了艷麗的痕跡,“明明近衛(wèi)軍用的都是裝飾用的細劍,你這個歸屬于文職的宰相卻有一把用于戰(zhàn)斗的利器,我真是搞不太懂你們凱姆特人?!?/br> “……你……你……”貝爾蘭格斯想要說話,只是一張口就會有鮮血和內(nèi)臟碎片從口中涌出,讓他話不成聲。 好在巴勒特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善解人意,他回到這名被他按到墻上的凱姆特人身前,眼神仿佛已經(jīng)看透了他的所有想法,“傻孩子,我看東西用的可不是眼楮?!?/br> 沒有給眼前受傷的敵人致命一擊,日精靈反而抬手招呼起楞楞的站在門口的內(nèi)侍,后者在被呼喚名字后回過了神,看著滿地的血跡與尸體,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只能扶著墻慢慢挪了過來。 “……主教大人……”少年不安的叫了一聲。 “恩?!?/br> 巴勒特蹲下身將劍柄塞到貝爾蘭格斯垂下的手里,示意少年再靠近一點。少年不清楚他的用意,但聽從吩咐的慣性還是讓他聽話的又往前走了幾步。 “噗哧?!?/br> 輕微的聲響從左胸處傳來,少年聞聲低頭,只見寬刃劍穿透了他的心臟,而劍柄,握在貝爾蘭格斯手里,而握著貝爾蘭格斯手的則是巴勒特。 “主、主教大人……”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你太膽小了,我?guī)Р蛔吣?,”巴勒特冷靜的說道,用貝爾蘭格斯擋住了內(nèi)侍噴出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