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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決定逃出這里后,就讓人把他們抓起來放牢里關(guān)上一百年方能解恨。也不知是因?yàn)榘ち舜虻木壒剩€是這洞xue太冷。將那繩子刮了小半,她就看不清前頭了,迷迷糊糊的發(fā)抖,縮在草垛上想借此取暖,卻發(fā)現(xiàn)毫無用處。 遲二曬暖了身子回來,見她蜷縮在干草上發(fā)抖,拿了草給她蓋上,“小金庫你可不能凍壞了?!?/br> 柳雁哆嗦道,“叔叔,我冷?!?/br> 遲二遲疑片刻,往她額頭上探手,“怎么冷成這樣?!彼纯炊磝ue外的日頭,又看看柳雁,還是把她挪到了那。 不過小半會,就聽人怒喝,“你將她搬出來做什么!” 遲二嚇了一跳,看著兄長說道,“她、她好像病了。” 遲大瞧了瞧,情況確實(shí)不太對,想了想說道,“柳家確實(shí)沒翻天覆地找人,我等會就去投擲書信要錢,拿了銀子后趕緊離開這?!?/br> 遲二聽柳雁呼吸開始輕重不一,連眼也睜不開,小心問道,“要不給這孩子找點(diǎn)藥……” 遲大不由惱怒,“如今多露面等于死,藥鋪認(rèn)生,我們無端去抓藥,到時官差循跡,死路一條?!?/br> 被他一吼,遲二不敢再說話。 這聲音柳雁聽入耳中,卻像嗡嗡聲。她緊閉雙眸,氣息懨然,在這暖暖日光下,像置身湖泊船上,蕩蕩悠悠,不知何處是安然岸上。 ☆、第16章 劫持(三) 第十六章劫持(三) 初秋,微涼。 柳府管家晨起開門,借著還尚掛天穹的殘?jiān)掠喙?,瞧見一張紙從夾縫中悄然飄落。撿起一看,信封無字,也無紅蠟封印,本還因早起而有些糊涂的腦袋頓時靈光起來,忙跑去拿給老太太瞧。 李墨荷這兩晚都不得安睡,早早起來準(zhǔn)備去伺候老太太洗漱,還沒進(jìn)清香院,就見管家踉蹌著跑來,忙叫住他,“老祖宗這時辰還未起來,別喧鬧?!?/br> 管家喘著氣將信遞前,“方才一開門就見了信,估摸是那廝來消息了。” 又是信又是那廝,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李墨荷忙接了過來,接過信時,手還有些微抖。緊握著信也往老太太房里跑去,到了門前,殷氏和常姨娘顧慈一眾都已領(lǐng)了孩子站在那恭候老太太起身請安。一見她神色焦急,手里還拿著張似紙的東西,已猜到了些。 李墨荷見屋里還沒燭光,急聲,“婆婆,門口放了封信,不見字不封蠟,許是那匪類送來的?!?/br> 屋里立刻有了聲響,燈火也很快亮起。整夜都侍奉在旁的鐘嬤嬤來開了門,請她進(jìn)去。其他婦孺也隨之進(jìn)屋。 老太太只披了件衣裳就出來了,急匆匆說道,“你瞧瞧是不是,老太婆眼睛花,屋里黑,瞧不清?!?/br> 李墨荷慌忙拆信來看,那字不可謂不丑,可信上所說卻讓人略為心安,“真是那綁匪送來的,說雁雁在他們手上,如今安好,只要我們午前將錢財(cái)送到東山路口一棵枯木窟中,就會平安送還雁雁。若是遣了了官兵,亦或帶了人,他們也不會對雁雁客氣。” 老太太兩日勞心,聽言捶捶心口,幾欲垂淚,強(qiáng)忍痛心說道,“他們要多少銀兩,你且讓賬房安排,早些讓管家送去?!?/br> 李墨荷當(dāng)即說道,“老太太三思,管家到底是個中年男子,萬一讓對方心驚誤會,就壞事了,還是讓個女的去吧?!?/br> 老太太暗暗驚嘆她心思縝密,但如今不是夸人的時候,“那誰去的好?”她目光所過之處,眾女眷都立即避開視線,無一人回應(yīng),令她十分不痛快。 “兒媳去吧?!崩钅梢呀?jīng)起身準(zhǔn)備去賬房準(zhǔn)備銀子,“雁雁是我的女兒。” 柳長安在眾人入屋后就進(jìn)來了,忽然聽見李墨荷說了這么一句,很是詫異。他敬愛自己的生母,所以對李墨荷多少有些抗拒。甚至看見meimei親近她,也覺得不可思議,更無法接受。 在他眼中,李墨荷對自己和meimei好,也不過是因?yàn)槿缃袼€沒有孩子,等日后有了,他們便要成為眼中釘,rou中刺了吧。 可現(xiàn)今……卻令他對這不過大自己十歲有余的女人大為改觀。 meimei有一雙慧眼,他這做兄長的自愧不如。 老太太嘆聲囑咐,“送了錢去就速速回來,莫跟那歹徒多話?!?/br> 李墨荷應(yīng)了聲,就往賬房去了。她不過是個二九年華的姑娘,當(dāng)然害怕那兇暴的匪類,只是柳雁可以和她共安樂,她這做繼母的,也定能與這女兒共患難。 &&&&& “哥,怎么辦,她燒的越來越嚴(yán)重了,我怕她撐不到午后啊……”遲二不無擔(dān)心的在旁看著因高熱而燙得臉頰通紅的小姑娘,又給她蓋了許多干草,可卻無濟(jì)于事。 遲大瞧也沒瞧一眼,“那又如何,只要拿了錢,我們就離開京城,她的死活就交給老天決定吧。” 聽著耳邊的惡言,柳雁心里厭惡至極。只要別在她耳邊吵,她就很滿足了。只是好渴,時而冷時而熱,還不給她找藥吃,是真想讓她自生自滅嗎?她柳雁就要死在這了? 遲二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哥,我去找找草藥,不去山下找總行了吧?” 遲大沒有作答。 遲二急了,“沒有柳將軍我們早死了!這回錯抓了他的女兒,哥你不是一直后悔嗎?” 遲大冷笑,“老子可從不會后悔?!彼杂袩┰甑恼酒鹕?,“你認(rèn)識草藥么?認(rèn)識個屁?!?/br> 聽他責(zé)罵自己,遲二倒是高興起來,這是他也愿意去幫著采藥啊。 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離耳邊,柳雁微微睜開眼,眼前朦朧,好像天還沒亮??芍宦犚婙B叫聲,而無蟲鳴獸類的聲響,她才明白過來,天已經(jīng)亮了,只是她燒糊涂了,眼睛也瞧不太清東西。 藏在草垛下的手又在慢慢磨那繩子,只要再給她小半個時辰,她就能磨破逃走了。 好似全身的氣力都在手上了,連眼睛都快睜不開,可手還在無意識地動著。 繩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一分一毫地被磨開著,好像需要耗費(fèi)上百年的時日才能磨斷。可哪怕是一千年,她也要繼續(xù)。 她才不要就這么死在這里。 可繩子綁的結(jié)實(shí),要趕在他們之前割斷好像不大可能。她勉強(qiáng)睜開眼,依稀能看見外面光芒刺眼,顫顫起身,往外挪步。 剛到洞口,只見滿眼綠黃相交的山景,果然已經(jīng)入秋了,在城中無所察覺,到了山上一目了然。只是這秋景更易使人精神頹敗,柳雁不敢多看,往那荊棘叢中緩步走去。 走了沒幾步她就停下了,晃了晃昏脹的腦袋,他們沒多久就會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