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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至少是端莊秀麗的,配那傻小子……略可惜呀。 方青好一會才有勇氣看旁人,探頭看去,柳定澤因醉酒,俊白的臉上泛著酒紅,正酣睡,看著看著不知為何笑了笑。她想起柳定澤當(dāng)初欺負(fù)她時,憋得臉紅時,他便朗聲笑著說她是煮紅的螃蟹。 她輕輕推了推他,“你如今才像螃蟹?!?/br> 可是他聽不見,也聽不懂吧。明明是兩人的事,卻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別睡了好么?我給你騰騰被子,別凍著?!?/br> 柳定澤仍在呼呼大睡,霸占著被子動也不動。 方青叫不動他,只好去把屋里的炭火爐子挪前了些,怕他冷。將炭火撥開撥紅,又回頭看他,竟翻了個身,卻依舊沒醒。她有些擔(dān)心她今晚要怎么睡,昨夜沒睡,今天又各種規(guī)矩累了一日,早已困得不行了。 想起柜子應(yīng)當(dāng)備有新被子,她忙過去開柜,果然有,抱了過來給他蓋上。又坐在床邊看他,看著看著越發(fā)困,歪身在這窄小的床角蜷身躺下,將就著睡一晚吧。 柳定澤醉得快,酒意散得也快,隱隱覺得身下有什么東西在硌人,摸了摸確實(shí)有。昏昏沉沉撈了一把起身看,才發(fā)現(xiàn)是花生棗子。正好肚子餓了,便就地吃了起來。吃完再摸,又摸出百合來。隨手一丟,不能吃,不要。 等摸完這邊,又轉(zhuǎn)身往另一邊找,誰想在床上看見個大活人,嚇得他抱著被子往后退。這一翻身,就從床上翻到了地上,痛得他叫了一聲,把方青也嚇醒了,恍惚看著地上人,也驚得噗通往下倒,上前就問,“你傷著沒?” 柳定澤愕然看著她,長得像極了那個女先生,可眼前人艷妝濃抹,好看是好看,可總覺奇怪,伸手往她臉上抹了一把,“你把脂粉盒倒臉上了嗎?” 方青哭笑不得,暖暖的手滑過臉,又燙了起來,稍稍偏頭躲開,扶著他起來,“我去收拾好被褥,你等會再睡?!?/br> 她對柳定澤不慣用您,初為人婦,也不慣用妾身,你你我我,才是她習(xí)慣用的。 柳定澤欣然點(diǎn)頭,“好呀好呀,要是找到花生棗子了,記得給我,餓了。”末了他想想,又問道,“你餓不餓?” 方青點(diǎn)點(diǎn)頭,“桌上有飯菜的?!?/br> 柳定澤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屋中間有一桌子菜,整整一桌!他立即拉了她的手往那走,“吃吃吃?!?/br> 方青下意識要掙脫,半會已反應(yīng)過來——如今已經(jīng)不怕了,哪怕是被人瞧見,這手,也是能牽在一塊的。他們已是夫妻,她再不用躲著他,再不用掩人耳目,偷偷留心他。 菜已經(jīng)完全冷了,下人心細(xì),在中間置放了熱菜的小暖爐。方青將那盛著鍋燒rou的碟子放在爐子上面,柳定澤已覺神奇,“你也喜歡吃鍋燒rou么?我最喜歡吃這道菜了。” 方青輕輕應(yīng)聲,她并不愛吃,只是他也忘了,以前他總愛在她耳邊念叨各種事。他的喜好,她聽了不下十遍。那時就想,怎會有這樣愛嘮叨的男子,定是個輕佻人。如今想想,不過是想多同她說話吧,她不愛說,他也不說的話,只怕會尷尬的。 越想,就越覺得他是個暖心人。 菜一碟碟熱好,都是大魚大rou,吃一些就飽了。柳定澤十分滿足,也乏累了,又往床上趴。 方青在旁說道,“得……脫衣睡……” 柳定澤“嗯”著應(yīng)了一聲,將外衣褪下時,聽見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某翋炁鲎猜?,這才想起來,從身上掏出半夜雁侄女給他的銅板,想了想將三枚放在她手心上,認(rèn)真道,“吶,壓歲用的,你一半,我一半?!?/br> 方青不由笑笑,年都過了,給什么壓歲錢,而且……哪有夫妻間給這錢的。 柳定澤見她展顏,更是明艷,像盛夏荷花,含著清晨露珠,迎著朝陽桀驁綻放。點(diǎn)點(diǎn)水珠在日頭下,散著七彩色澤。 可這還是冬日,為何……他會想起盛夏?難道……他在某個盛夏,見過這種笑顏么…… ☆、第48章 韜略 第四十八章韜略 天剛亮,嬤嬤就敲了四房的門,一會方青出來開門,嬤嬤見她氣色不錯,昨晚睡得倒還好吧,輕聲,“四太太,該和四爺去奉茶了?!?/br> 方青了然,進(jìn)門后的兒媳茶,看看時辰已覺晚了,邊讓她們進(jìn)來邊說道,“怎么不早些敲門。” 嬤嬤笑道,“老太太特地囑咐的,四爺素來貪睡,早叫了要生氣扔?xùn)|西的,所以才這個點(diǎn)來?!?/br> 柳定澤的確還在睡,夜里睡得還不老實(shí),方青差點(diǎn)被他踹下床去,簡直恨不得拿繩子綁了他。不過白晝時太累,恍惚著也睡得香。而且不得不說,旁邊有個人,睡得十分暖和,就是尷尬了些。 嬤嬤上前輕拍被褥,“四爺,該起身了?!?/br> 被窩下藏得腦袋不見的人哼也沒哼聲只是縮了縮身。 嬤嬤為難道,“四爺,四爺?” “不要,我要睡覺?!?/br> 嬤嬤苦笑,方青走了過來,擺擺手讓她退下,探身,“四爺,起來吧,等會給老太……給娘敬茶后,你再睡回籠覺可好?” “不要?!绷勺畈幌矝]睡夠就被迫起身,況且還是這大冷天的,一會從被褥下探頭,“女先生,你起這么早做什么?” 方青還沒答,旁邊的下人已是噗嗤笑出聲,“四爺,您不能再叫‘女先生’了,得叫別的。四太太的名字呀,或者直接叫‘媳婦’也成?!?/br> “為什么???” 嬤嬤轉(zhuǎn)了轉(zhuǎn)眼,“您起來去叩頭奉茶了,奴婢就告訴您?!?/br> 柳定澤衡量一番,到底還是起來了,反正他不起身她們就會一直在旁邊唧唧喳喳,比那知了還知了。坐在床邊看她們穿鞋,又低聲同方青說道,“明早不要開門讓她們進(jìn)來,把門和窗戶關(guān)得死死的,就吵不著我們了。” 方青抬眼看他,見他說的真摯,不由笑笑,“今日不同,以后沒事不會常常早來的?!?/br> 柳定澤本是睡眼惺忪,聽見這話可算是安心了。 下人服侍兩人起身時,嬤嬤去床上找了找,在角落找到那白喜帕,看看上頭,仍是潔凈如初,未染處子之紅。再看被褥,半點(diǎn)元陽不見,干干凈凈。心中了然,兩人昨夜不曾行房。 先行出去捧了白喜帕前去見老太太,老太太一見上頭干凈,在意料之中,又不自覺嘆氣。一會說道,“用過午飯后,就讓人接兩個孩子回家吧。” 鐘嬤嬤稍有遲疑,說道,“可四太太剛進(jìn)門,這事您當(dāng)真不考慮緩緩么?” 老太太說道,“你可是以為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