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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別的地方去?!?/br> “別,還是我走吧,這里本來就是你待的地方?!绷闩呐纳碜悠饋?,準(zhǔn)備去找其他可暫待的地方。 她起身之際,少年倒聽見有什么東西輕輕掉落的聲音,問道,“你落東西了?” 柳雁找了找,這才發(fā)現(xiàn)那被她揉成一團(tuán)的紙落下了,俯身拾起,也順手拍拍灰塵,“這是薛洞主給我的‘不通’二字。” 少年好奇道,“難道小班已經(jīng)考試了?” “沒有,只是我找院士理論,沒贏……”柳雁喪氣道,“然后他寫了兩個(gè)大大的‘不通’給我。我要把它裱起來,放在我的小書房里,等院士哪日痛痛快快給我個(gè)‘通’,我再丟掉。” 少年詫異,她竟去找薛院士?找他做什么?單槍匹馬?等會,把這“不通”裱框后掛起來?他啞然笑笑,終于是躺不下去了,坐起身說道,“你就待這吧,我不睡就是?!?/br> 柳雁也懶得動(dòng)彈,“剛才你上來,我以為你是鬼?!?/br> 少年笑笑,“剛才你開口,我也以為是鬼?!?/br> 柳雁忍不住笑出聲,當(dāng)真想不明白為什么他說不去踏青是因?yàn)閯e人不喜他,“你昨天也躲這,也是因?yàn)樗麄儾幌矚g你么?” 少年慵懶答了一聲。 “我想不通?!?/br> 少年好奇道,“有何想不通?” “想不通為什么他們討厭你?!绷慵?xì)細(xì)說道,“你學(xué)識定然不差,敢違抗薛院士的催命鐘聲,膽量也肯定不小。我同你說話,你話里也不帶刺,脾氣也溫和呀,為什么他們要討厭你?” 少年未答,只是說道,“你若是知道我是誰,你一定也不會這樣搭理我?!?/br> 柳雁撇嘴,“難不成你是猛獸么?你倒是說說你是誰?!?/br> 那暗處的爽朗聲音忽然停住,默然稍許,才又響起,“我叫蘇定?!?/br> 柳雁在腦中仔細(xì)搜尋一番,這名字她沒聽過呀……她能說她沒聽過么,會不會太傷他的心。 不待她苦惱完,蘇定又道,“當(dāng)朝左相,是我的爹?!?/br> 柳雁愕然,“蘇、蘇自成是你爹?” 是意料之內(nèi)的驚愕,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應(yīng)答,“是。” “嘶~”手里的紙徹底碎了,若能裱起來,也是工匠的技藝了得。 柳雁沒聽過蘇定的名字,可蘇自成是知道的。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蘇定說同窗討厭他,每到書院集會時(shí)他便來這。 若是她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蘇自成的兒子,定會不屑,轉(zhuǎn)身便走。 這只因……蘇自成是個(gè)jian臣。 還是個(gè)大jian臣。 上至八十老嫗,下至八歲孩童,都知道蘇自成不是好人。甚至在孩童哭鬧不停時(shí),婦人只需嚇?!白笙鄟砹恕保隳芰⒓粗棺】蘼?。 柳雁不曾見過年獸,卻知道這世上還有個(gè)比年獸更讓孩童安靜害怕的人。 那就是蘇自成,蘇定的父親,那個(gè)大殷國有名的jian相。當(dāng)年因祁家織造一事,蘇自成罔顧事實(shí),接連上奏,尚且年輕的圣上誤信,下旨將祁家滿門抄斬。 可憐祁家一夜之間,八十三口人性命皆丟,朝野震驚。 后經(jīng)查證,祁家于織造一事并無過錯(cuò)。眾臣以為蘇自成必死無疑,可圣上只扣罰他三年俸祿,以示懲戒,不許朝堂再議。令眾臣好生奇怪,卻不敢多問。 三年過后,左相又得寵信。雖政績頗佳,可功勞再大,也不能讓人忘掉白白丟了性命的祁家人。 柳雁沒有想到他就是那jian臣的兒子。 可她不信昨日還因不下雨露而擔(dān)心大旱的人,跟他爹爹一樣,也是jian邪之心! ☆、第54章 不通(二) 第五十四章不通(二) 說起蘇家,四十年前便有南慕家,北蘇家之說。只是蘇家人丁不興,到了蘇自成一輩,更是少手足。直到蘇自成年過花甲,才終于有了蘇定這一根獨(dú)苗,而旁人每每議論,總要說,這是報(bào)應(yīng),那祁家亡靈在尋債了。 說起來蘇定身體從小也確實(shí)不好,眼見養(yǎng)不大,驚得蘇夫人吃齋念佛,日日跪拜求神。蘇自成請了大夫日夜守著,蘇定的身子也慢慢好轉(zhuǎn),如今長至十一歲,已無礙。 因蘇自成是朝野皆知的jian臣,絕不會有人愿意開玩笑說是他的兒子。柳雁初聽之余,已是愕然得愣神。她沒有想到,這樣一個(gè)關(guān)心家國的人,是那大jian臣的兒子。 蘇定已察覺到那邊許久的沉默,自己也是默然,意料之中罷了。緊抿唇角,微染不屑,起身拍拍衣裳,準(zhǔn)備走。 察覺前人起身,柳雁才回神,“離院的鐘聲還未響,先生他們定在附近,你一出去就被抓去踏青了?!?/br> 蘇定見她還愿理會自己,并沒絲毫輕蔑,頗覺意外,低頭看著那暗處,“我是你們口中jian臣的兒子?!?/br> “你昨日跟我說祈雨無妨,反正不是什么勞民傷財(cái)?shù)氖?。又說若再不降雨,今年可能大旱?!?/br> 蘇定語氣淡漠,“那又如何?” “那你怎么可能個(gè)壞心腸的人?”柳雁說道,“關(guān)心百姓關(guān)心國事的人怎么可能是壞人?” “我父親也關(guān)心家國大事,旁人不也因祁家一事,瑕不掩瑜,而將他指責(zé)成jian臣。我不過是說了幾句關(guān)心百姓的話,你就認(rèn)為我是好人,果真是個(gè)小姑娘?!?/br> 柳雁最不服氣別人說她是小姑娘,這三個(gè)字里總覺得是在說她不懂事,“說你是好人你還不愿聽,難不成要我叫你是小jian臣,怪人!” 也不知為何,柳雁竟然聽見他笑了笑。 “那豈非很好,旁人都不會親近我,我也樂得自在。”蘇定不再和她說話,抬腳往下走,從柳雁旁邊經(jīng)過時(shí),心底仍覺世間對他冷漠些好,反正……已習(xí)慣了。 柳雁轉(zhuǎn)身胡亂抓去,這里離窗戶太遠(yuǎn),離那樓梯也太遠(yuǎn),完全看不見人,一抓抓了個(gè)空,再轉(zhuǎn)正身,就聽見蘇定下樓的聲音。她站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應(yīng)該追上去,跟他說在她眼里,對就是對,錯(cuò)就是錯(cuò)。 可是蘇定已經(jīng)走了。 柳雁跑下去,從藏書閣出來,一路都沒瞧見他。反倒是一腦袋跑到集合地,在一眼就看見鄭昉站在前頭,她忙一個(gè)閃身,奮力鉆進(jìn)高年級的隊(duì)伍里頭。擠得旁人紛紛看她,好不奇怪。 “雁雁?” 熟悉的聲音撞進(jìn)耳邊,柳雁抬頭四處看去,還沒瞧見人,就有手抓住她的袖子,從人堆里擠了出來,眾人因避讓,傘上的水如簾滾落,撲簌簌地墜落,啪嗒了她一臉,滿心嫌棄。 齊褚陽好不容易到了她一旁,見發(fā)上衣裳都是水,想找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