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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個丫鬟往這跑來,說是來給她換衣裳的,手里還拿了件長衫,給她披上,終于是遮了羞。 既然這丫鬟一來就知是做什么,那定是齊褚陽叫來的。她惱道,“他呢?!” 丫鬟猜她指的是誰,答道,“齊少爺在客房里待著了?!?/br> 柳雁一聽,好不惱怒,竟然把她丟下了,明明說了要回來的。丫鬟又道,“齊少爺說姑娘摔傷了,衣裳沾了血,便脫了衣裳交給奴婢,讓奴婢領(lǐng)您去沒人的房里換下臟衣裳?!?/br> “他是這么說的?”柳雁眨眨眼,也對,如果說她是來癸水了,還是他去報的信,只怕兩家人知道要說上半日的,百口難辯。他倒想得細(xì)心……等她有了心思再看這手中長衫,才發(fā)覺這不就是剛才他穿的。 長衫干干爽爽,沒有一點男子的酸臭味,讓人十分安心。 柳雁擒緊衣襟,心想,他是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第75章 關(guān)關(guān)雎鳩(二) 第七十五章關(guān)關(guān)雎鳩(二) 自上回不幸在齊褚陽面前出了個大丑,柳雁就一直躲著沒見他。又因癸水初來,肚子實在不舒服,躺在床上就不想下來了。管嬤嬤這幾日也一直在她耳邊念叨個不停,先前讓她少吃生冷的東西,她偏是不聽。 癸水足足來了七日,才終于消停。這一停,柳雁就如破土小草,生機勃勃。又打算外出去找宋安怡玩,出門前去看了母親,見她衣裳已換上寬松的,這才覺得像是有孕之人。 許是將有自己的孩子,柳雁只覺娘親又年輕了許多,俊俏的面龐紅潤,笑意更是溫和。 李墨荷見了她,招手叫她進(jìn)來,“雁雁?!?/br> 柳雁走上前去,才瞧見她桌上放著各色碎布,大小也不同,笑問,“可是做給弟弟的百家衣?” 百家衣是跟鄰里討的碎布所縫制的衣裳,給嬰兒穿上,寓意少災(zāi)少病,更易長命百歲。 李墨荷點點頭,笑道,“反正如今也是閑著?!?/br> 柳雁瞧著這一桌各色碎布,忍不住笑笑,“這樣縫制在一塊的衣裳,肯定很難看?!?/br> 在窗前坐著看書的柳定義聽見這話,終于是往那看去,“雁雁,不許這么說?!?/br> 李墨荷笑道,“這也是大實話,再俊俏的人兒,穿上百家衣,也不好瞧。只是寓意頗好,還是得穿穿的?!?/br> 柳雁點頭,同爹娘告辭出門去了。從院子出來,又見著四叔四嬸,輕步跑到背后想嚇唬他們。誰想還沒靠近,就見四叔猛地轉(zhuǎn)身,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她。 柳定澤說道,“我就知道是雁侄女?!?/br> 柳雁好奇道,“四叔怎么知道是我?” 柳定澤感慨道,“家里有哪個孩子像你這樣頑劣的?” 柳雁抿抿嘴,“笑笑呀?!?/br> 說到meimei柳笑笑,柳雁就覺頭疼,就那么點大的孩子,膽子卻比天大,還特頑皮,去伺候的下人都叫苦不迭,像個小霸王。 方青淡笑,“你四叔還說笑笑像你來著,我瞧著也像?!?/br> 柳雁詫異,“我小時候也那樣壞么?” 見眾人笑而不語,柳雁語塞。她怎么覺得自己自小就挺懂事來著,不一會聽見背后有噠噠噠往這跑的腳步聲,立刻回身,就被個小豆子撞了個滿懷,差點沒將她撲倒。 “九jiejie?!绷πγ蔡鄣哪X袋,抬頭鼓腮看她,“九jiejie太瘦了,腿沒rou,撞得疼,該長點rou才對。” 柳雁忍俊不禁,摸摸她的頭,“你先撞了我倒有理了。” 柳笑笑認(rèn)真道,“爹爹說,做哥哥jiejie的要讓著弟弟meimei的。九jiejie比笑笑大,讓著我好不好?” 方青說道,“笑笑不許說歪理。” 聽見母親輕責(zé),柳笑笑努嘴不敢再說。柳定澤上前將女兒抱起,“笑笑要聽娘的話,不聽話不乖。” 柳笑笑這才展顏,又去拉母親的手,“娘,笑笑聽您的。” 方青這才稍稍露了笑意,女兒怕自己,親近她爹,這家,總要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 柳雁問道,“叔叔嬸嬸要去哪?” “陪你嬸嬸回娘家喝滿月酒?!?/br> 柳雁了然,目送他們離去。還沒走兩步,就見旁邊一人走過,也不同自己打招呼。偏頭看去,才看清是柳芳菲。 柳芳菲初春已行及笄之禮,雖只比柳雁長一歲,但個子卻比她高許多。不茍言笑,顯得十分穩(wěn)重。只是看了一眼柳雁,一如既往淡漠如初,沒有理會。 柳雁負(fù)手看她遠(yuǎn)去,真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她。一點也不像四叔,還是笑笑像。 因馬車方才在清洗,柳定澤出來后沒有看見車,管家稟報要稍等片刻。便在大門抱著女兒玩樂,柳芳菲出來時,就跟他們碰上了。 見他們還在門口,已故意晚了稍許出門的柳芳菲微微一頓,喚了聲父親母親。柳定澤也未看她,淡淡應(yīng)了一聲。柳笑笑朝她擺擺手,“jiejie再見?!?/br> 柳芳菲淡漠應(yīng)了她一聲,提步往外走,走時,余光已看見方青又高隆的肚皮。穩(wěn)婆說里頭大概是有兩個孩子?一胎生倆,這柳家四房,是再沒她和哥哥的地位了。 馬車趕到門前,柳定澤送妻子女兒上去,這才跨步而上,坐下不久,方青便說道,“該給芳菲找婆家了。” 雖然柳芳菲不是自己所生,但她的大小事,方青卻必須得cao心,尤其是婚姻大事。她叫了自己這么多年母親,方青更要給她尋個好婆家。 柳定澤說道,“這種事我也幫不上忙,你瞧見哪家可以,再讓母親看看,她老人家說可行,那就行了?!?/br> 方青抬眸看他,“撇去她親娘的事不說,四郎可是覺得芳菲不像你?故而這樣冷淡?” 柳定澤微微一笑,“難道不是?” “我瞧著,三個孩子都像你。”柳翰憨厚,像潛在的他。笑笑頑皮,像兒時的他。而柳芳菲……方青繼續(xù)說道,“她性子薄情冷漠,跟四郎無異。” 柳定澤頗為無辜,“難道我待你和笑笑不好么?哪里薄情了?!?/br> 方青輕輕搖頭,不再言語。他分明是知道的,卻總裝作不懂。柳定澤握了她的手說道,“于我而言,一家人便是我娘、你、笑笑和我,還有你腹中未出世的孩子。除此之外,他們都不是一家人。兄長和嫂子們,只能算是親人。” ——柳芳菲和柳翰都不算,只是過客,養(yǎng)在四房的孩子。 柳定澤將這感情等級分得很明白,沒有絲毫混淆。能為家人、親人付出到什么地步,他也很清楚。家人可以以命相守,親人卻只能拼盡全力守護。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