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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說道,“你和宋晴倒是奇怪,都急匆匆要見我,明明兩人都在東隱寺受了驚嚇,莫非我有凝神靜氣的作用?” 柳雁一頓,“她什么時候要見你?” “昨日約見,只是我昨日進宮一日,夜里回來才知曉她來驛館尋了我三四次,約我等會辰時相見,說有關(guān)你的事要跟我說。誰想她還沒來,你倒是先來了?!?/br> 柳雁聽得脊背寒涼,“蘇哥哥,我問你件事。” 蘇定見她面色更加慘白,也沒再露輕佻神色,“你說。” “你不是說你當初救過一個被歹人輕薄的姑娘么,那姑娘你并沒看清她的模樣對吧?” 蘇定只覺驚奇,“你怎么知道?當時那姑娘衣衫不整,天色又晚,我受了傷,沒有多看就暈了。醒來時不見她的蹤影,模樣確實沒看清?!?/br> “若是她再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認得?” “不認得?!?/br> “那你是在哪里碰見的她,可是東夏國?” 蘇定更是詫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柳雁見他這樣說,心里已更是肯定。心中痛苦漸漸顯露在俊俏蒼白的臉上,讓旁人看了都不忍。她低聲,“麻煩蘇哥哥去赴約,只是宋jiejie給的東西,你都不要吃。” 蘇定也是個聰明人,自知此事不能小覷,心頭微沉,“好。” 快到辰時,蘇定便往酒樓廂房過去。開門就見宋晴已坐在那,神情肅穆,一人獨飲。見著自己,已是展顏,面如白玉,“我還想你若是晚到了,我便能名正言順罰你酒來著?!?/br> 蘇定定下心神,坐身笑道,“昨日進宮喝多了,方才起來時腦袋還昏沉,實在不能碰酒了?!?/br> “那就吃些菜吧?!?/br> 蘇定看了看那桌上七八道葷菜素食,沒有提筷,“大清早吃這些,我可受不住,我讓小二上點清粥吧?!?/br> 宋晴道了聲好,不動聲色的模樣也讓蘇定捉摸不透。他問道,“宋姑娘約在下在這獨處,男女有別,到底不好吧?” “我和你說些事,說完就走。蘇大人不是歡喜雁雁么,我是她的好友,有些事別人不知,我卻是知道的?!?/br> 蘇定驀地笑了笑,笑得宋晴莫名,“蘇大人笑什么?” “我笑宋姑娘一定覺得在下很可笑。” “蘇大人這說的是什么話?” “明明是救你一命,還近離半丈見過的人,卻一點也不認得對方,你說好笑不好笑?” 宋晴臉色驟然劇變,“蘇大人……” 蘇定按著柳雁車上所說,繼續(xù)說道,“我當初好心救你,你不但丟下重傷的我不理,還將我的錢全都拿走,你不會不記得吧?” 宋晴面色全無,慘白如雪,卻終于是盯著他說道,“你獨獨挑了今日來說這事,又是何故?為何之前不拆穿?” 蘇定微有意外,那美女蛇竟真是宋晴,他都不知的事,卻不知為何柳雁知道。 站在外面的柳雁聽著屋里的話,已知自己這一出去,便似決堤洪水,沖垮二人同窗同僚的情分,再攔截不住。 門窗縫隙隱隱飄來一絲不同尋常的香味,齊褚陽已是擰眉,低聲說道,“屋里有迷香。” 柳雁眸色凝重,終于是推門進去。 門吱呀一聲響起,待宋晴看清來人,已是驚愕,“雁雁?!?/br> 柳雁站了許久,體力已是不支,尋了那椅子,幾乎是癱坐而下。齊褚陽環(huán)顧一圈屋內(nèi),上前將那在小桌上點燃的檀香掐滅,將門窗通通打開,“檀香是特制的,里頭放了迷香?!?/br> 宋晴的臉色已十分難看。 柳雁這才開口看著宋晴說道,“你要殺蘇定。” 宋晴說道,“我也不知這里有迷香,還以為是小二放的,進來便有了?!?/br> 柳雁輕輕一笑,有些嘲諷,更多是無奈,“宋jiejie,迷香能殺人么?不能,可我說你要殺蘇定,卻解釋迷香不是你放的。因為你的想法,是讓蘇定昏迷,再將他殺了。所以迷香等于殺人,這便是你的所思所想。” 宋晴面色未曾恢復,卻仍露了詫異,“雁雁你可是病糊涂了?” 柳雁咬了咬唇,“對,我是病糊涂了,所以才一直那樣信你。明明我早就有所察覺你已非原來的宋jiejie,哪怕我疑惑為何憎惡姻緣的你要主動去東隱寺求簽,我也不曾懷疑過你于我的情誼??赡銋s誘我上山,在我茶水里下了*藥,更讓人來奪我性命!” 宋晴說道,“雁雁你要是身體不適,就回去歇著吧?!?/br> “宋晴!” 一向叫自己jiejie的宋晴聽見她這樣憤怒叫自己的名字,已是愣了愣。 柳雁這一動怒,渾身的傷都疼了起來,尤其是傷及骨頭的雙腳,好似要廢了,再沒力氣站起來,“我想過為什么你要除掉我,直到我猜出蘇哥哥當年救的美女蛇是你,我才想明白?!?/br> 目光如火,緊盯不放。宋晴知曉這事已不能隱瞞,握著杯子的手已在發(fā)抖,抬眼盯她,幾乎充斥了血,“是,我是要殺他,因為我怕他告訴你我被歹人奪了青白的事,我不想被世人瞧不起。我一時被迷了心竅,所以想將你二人都除去!” 蘇定冷笑,“果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柳雁面上已是滿滿失望,“你如今……還不說實話么……” 宋晴面色冷然,“這便是實話,日后你們要嘲笑我不潔之身便說吧?!?/br> “不是因為這個,你急著除掉我,只是怕蘇定將在哪里見過你的事說出來罷了。除掉我和他,你就能安心待在大殷,繼續(xù)往高位爬了……你會東夏國的文字,卻從來不說,你來考女官,入四夷館,想進鴻臚寺,不是因為你想光復女官制?!?/br> 宋晴睜大了眼,強笑,“雁雁你在說什么?” “你要殺我們,不是為了掩蓋你曾遭人玷污的事,而是因為你是東夏國的細作……” 這話一出,齊褚陽柳長安蘇定皆是一頓。 柳雁聲音冷如冰刺,“趙通事曾夸贊你的東夏文寫得十分好,而且也夸過你連東夏國的俗語也用得十分好??墒俏胰缃癫畔肫饋?,當時四夷館給的習字譯文里,卻并沒有俗語那一類。我問過你可有買過其他東夏國的書來瞧,你也說沒有。所以你是一開始就會東夏文,可是你沒有想到,本該有把握進鴻臚寺的你,卻因我而沒了這個機會,這在你的意料之外吧?” 所以那日的道賀,才顯得那樣奇怪。 不是嫉妒,而是不安和些許恨意。 她如果早就要殺自己,機會每日都有??善谔K定出現(xiàn)后,她才想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