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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相信打點一番便可返回南京。另外還提到從外宅中整理出的那筆銀錢,義父吩咐,已經(jīng)以為貴妃祈福的名義,捐給了京郊各寺廟、保育堂等處了。 她合信微笑,掩蓋著自己的期盼,在南京舊宅中安然等待。雖然謝昉不在,她倒也不無聊,今日去書市挑一車書回家裝點書房,明日去布莊裁布準備給自己和謝昉制新衣。時常還會被邀請到隔壁的周府,同周夫人一同分享新購得的珠釵頭面。 直到南方原本溫潤的天氣驟然轉(zhuǎn)寒,謝昉終于回來了。沒有嫌棄他帶來的這股寒意,她一個飛撲表示歡迎。他亦投桃報李,用親吻表達著自己的思念。 直到她喘不過氣,才被放開。面對她投過來的詢問目光,他回以四個字:“一切安好。” 先帝的四十九日喪期已過,百姓自然對一位廟堂之上的人物沒有多少切身的感情,到了年下,終于四處又開始張燈結(jié)彩的熱鬧起來。 謝府也不例外,不用主人cao心,秋瑤、銀綾等人便將府內(nèi)裝飾一新。臘八粥熬過了,接下來似乎就是靜候新年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這幾日的天氣是寒的能滴出水來。沈芳年總是嘲笑,一定是謝昉將京城的冷氣都帶來了南方。 秋瑤總念叨著這天看上去竟是要下雪了,沈芳年靈機一動,囑咐下去一些事。 又等了十來日,天氣忽然由濕冷轉(zhuǎn)作了干冷,夜間飄起了終于飄起了小雪花,這在南方可真是件稀奇事。沈芳年半夜打開窗見那一空中飄絮一般的景象,開心的拍掌大笑,卻被謝昉趕緊撈了回來,關(guān)嚴了窗戶再回來數(shù)落她。 “大半夜的,外面都飄雪了,還敢穿的這么單薄去窗口吹風(fēng)!” 她挨罵了卻還是笑嘻嘻的,“夫君,你不是說,臘月十九是你的生辰嗎?算一算也不差幾日了嘛?!?/br> 謝昉不知她怎么又思維如此發(fā)散了,反問道:“是又如何?早跟你說過了我從不過生日,不必為我cao辦的?!?/br> 她繼續(xù)撒嬌:“不cao辦的,只是雪景很好,明日你向衙門告假,我們出去賞雪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面對這樣的要求,謝昉還是無力拒絕,一口答應(yīng)下來。 翌日在拉開窗子,光是自家院中雪景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悅目。只是雪后寒不容小覷,連向來不太怕冷的沈芳年都穿了件厚厚的毛氅,只留一張臉蛋被裹在一團毛茸茸的銀白狐毛里,顯得格外光彩照人。 謝昉其實是同大部分今日的南京居民一樣,都嫌冷不打算出門的??蓞s已經(jīng)答應(yīng)妻子不能失約,于是也用黑色氅衣將自己裹個嚴實,臨走時還囑咐,一定要記得帶暖爐。 他們上了車,沈芳年便胸有成竹道:“去玄武湖畔吧?!?/br> “早有安排?”謝昉抬了抬眼,見她興致頗高卻還一副賣關(guān)子模樣,便不再問,乖乖的閉目養(yǎng)神。 一夜的積雪,馬車并不好走,緩緩行了半日,這才到了湖畔。 沈芳年還非要用布條遮住他的眼睛,謝昉覺得好笑:“你方才自己都說了是玄武湖,還有什么好遮的?” 可她偏不準他取下來,扶著他下了馬車,“你先遮住嘛!” 謝昉只感覺到在雪地中走了十幾步,接下來便踩到木質(zhì)的地面,腳下一浮。 他無奈,“不就是上艘船嗎,還不能看?” “你耐心一點嘛!”她的耐心真是要被他聒噪磨光了。 拉著他先坐進了溫暖熏人的船艙,她對岸上的龐英擺了擺手,他便從岸上輕輕撐蒿,小船便這么被推離了岸邊,緩緩向那湖深處駛?cè)ァ?/br> 被蒙上了眼睛,總覺得連對時間的感知都被放大了,謝昉無聊的用手指敲打著船艙壁,思考著如果自己現(xiàn)在擅自解開了眼前的布條,后果會有多嚴重。 好在沒等他思慮周全,布條便被先行解開了。 “夫君,可以睜開眼睛了!”她在他身后,輕聲在他耳旁提醒道。 謝昉緩緩睜開眼睛,先是被一片白茫茫的雪光迷了一陣眼,才漸漸看清了眼前的景色。 從他的角度看去,天空湛藍映在沒有結(jié)冰也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面上,平靜如一面一分為二的鏡子。在遠處岸上,到處都是白雪皚皚,在剛剛冒出頭的日頭照耀下晶瑩閃爍,鐘山覆雪,從這里望去也有個朦朧的影子。 這一切都被框在了船艙四方的矮門中,身邊的小火爐正冒著的水汽為這幅畫裝裱上最后的修飾。倒真是構(gòu)圖精美的一幅畫。 正在觀賞遠景,他的脖頸被從后面環(huán)住,柔軟的毛料蹭著他的肌膚。 “好看嗎?”她問道。 他想了想,才說出了實話:“好看是好看,只是……這大雪天的,為了這一方景色跑了出來,還是不值?!?/br> “怎么就不值了?”她皺了皺眉,氣得捶他,“真是對牛彈琴?!?/br> “這豈能怪我?”謝昉笑道,“你嫁人時不知道你夫君向來不懂風(fēng)雅嗎?” “此事根本無關(guān)風(fēng)雅,全在感受。”她循循善誘,在他耳邊細細講解,“南京下雪本就稀罕,然而溫度再降,這湖中都不會結(jié)冰,豈不稀奇?這湖光山色覆上白雪,看上去就如同身臨畫中,還不值嗎?” “嗯……經(jīng)娘子這般提點,倒是有點意思?!敝x昉鼻子尖,嗅了嗅,問道:“怎么有酒味?” 沈芳年起身走到了火爐旁,為了方便先解下了自己的氅衣,隨后提起了在水中溫著的酒。 一人一盅,她笑瞇瞇的念道:“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謝昉一仰頭,隨后便將那空酒盅倒放在了小幾上,“別說,有了這一點酒意,似乎便能更好的領(lǐng)略你口中的湖光山色了?!?/br> “是吧?不必多謝哈。”沈芳年鉆進了他的氅衣之下,取暖。 靜靜待了多時,那小船在湖水的涌動下緩緩轉(zhuǎn)了兩個圈兒,沈芳年都已經(jīng)小瞇一覺了,謝昉才開口,“景色是美,這船艙也很舒適暖和,可是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什么?”她揉了揉眼睛,問道。 “想沒想過我們該如何靠岸?”謝昉的聲音如湖水一般沉靜,卻將她炸醒了。 她,還真沒,想過。她只想著他不喜歡有旁人在場,便沒準備讓船夫劃船,只是讓岸上人輕輕一點罷了,怎么竟沒思慮周全,忘了想想他們二人該怎么上岸? 她趕忙直起了身子環(huán)顧四周,看到船尾有一副船槳,便慘兮兮的望著他,道:“好像只能勞煩夫君你劃回去了?!?/br> “這……我不會劃船啊?!敝x昉一攤手,表示無奈,但并沒有像她那般恐慌。 見他這般無所畏懼,她倒也鎮(zhèn)靜下來,咧嘴笑道:“夫君,你那么厲害,連沙漠戈壁都能闖出來,不過是劃個船,難不倒你的,對不對?” “求我。”謝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