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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非電話,淡淡地說想見她,語氣很平靜??墒悄欠N平靜卻讓她非常不安,趕緊找個借口拒絕了。 第二天,她一直待在圖書館消磨時間。有認識的人見了她,吃驚地說:“周是,你在這兒啊,外面的人找你都找瘋了!”周是嚇一跳,連忙問誰找她。那人搖頭:“不知道,反正我碰見好幾個人問你在哪,到處找你,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敝苁勤s緊出來,從儲物柜里拿出包,掏出手機一看,二十多個未接電話,有寧非也有其他同學的。 她想了想,先回陸丹電話。陸丹叫起來:“你哪去了?打電話也不接!”她忙問什么事。陸丹說:“寧非一整天都在找你,打了好幾通電話問我你去哪了,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呢,你趕快回來,他現(xiàn)在還站在樓下等著呢。大冷的天,我看了都心疼,外面風多大呀!” 周是匆匆跑回宿舍,老遠就看見他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樹干上,既沒戴帽子也沒圍圍巾,敞著領(lǐng)口,眼睛茫然地看著遠處,好像不知道冷似的。她連聲責備:“怎么站外面!要等也進去等!”拉著他進會客廳,又問他冷不冷。 他搖頭,任她推著他坐下。身后是暖氣管,空氣干燥溫暖。周是咬唇看著他,輕聲說:“還說不冷,臉跟冰似的?!奔刃奶塾譄o奈,問:“找我有事嗎?”如此興師動眾,鬧的大家都知道。又解釋:“我一直在圖書館,手機沒放身上,還是有人告訴我才知道你找我?!?/br> 他點頭,“有事。”周是沉吟了會,問什么事。他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周是,我挺想你的?!甭曇舻统?,隱隱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壓抑不住的惶恐與渴望?;炭忠驗樗释囊彩撬?。他一直都十分清醒理智,他知道她有喜歡的人,要結(jié)婚了,可是還是無法自控,惟有沉淪。他甚至不敢有所要求。 周是拍著他的肩,“寧非,不要這樣,你對我只是一時的迷戀,過段時間就會好的。不要因此影響生活,耽誤了學習。這是我最不樂意見到的。我希望你高高興興的,大聲地說笑,像普通的孩子一樣??上也荒茏龅剑€使你這么痛苦,真的很抱歉。正因為如此,我覺得不安?!笨粗冻稣嬲那榫w,“寧非,我一直很擔心你。”眼睛里滿是憂慮,擔心他年少沖動,容易偏激。 他看著她清澈如水的雙眸,臉色沒那么蒼白了,低聲說:“讓你擔心,是我不對,可是我卻有一點高興。放心,我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的。以前,我父母離婚的時候做過,后來覺得傻,所以不會再做了。我首先要好好的,才能繼續(xù)愛你,是不是?”他奉獻的是全部的真心。 周是不是不感動,可是她說:“我也愛你,像家人一樣?!睂幏怯兴查g的頹然,很快恢復過來,看著她說:“好,就算這樣,我已經(jīng)滿足。”他最怕她拿他當陌生人看待。微笑說:“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新的開始,普天同慶的日子,我們也應(yīng)該出去慶祝是不是?如果你剛才說的話不是為了哄我,就一起去?!庇悬c強迫的味道。他今天下了很大的決心。 周是為難的看著他,“寧非,這次我沒有騙你,是真的去不了。我晚上還有事,馬上就要走?!彼粸樗鶆?,他已聽過太多次這樣的借口。周是見他不相信,嘆口氣,真是“狼來了,狼來了”喊多了,說:“今天晚上,我要去衛(wèi)卿家里吃飯。大家都會來,我不能缺席的?!泵康焦?jié)假日,她總要回衛(wèi)家吃頓便飯。 寧非站起,看著她說:“我在畫室等你,一直等,直到你來?!敝苁羌绷耍骸皩幏?,是真的,每年的今天我都要去他家里吃飯的。”他不說話,也不再看她,推開門就這樣走了,外面是凜冽的寒風,濃云陰沉沉的壓下來。 周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她的解釋,想了想,給他發(fā)短信,說她晚上不回學校,去不了畫室,讓他也別去。 傍晚時分,衛(wèi)卿來接她,送了一大捧鮮艷的玫瑰。周是驚喜不已,情不自禁親他,笑問:“怎么想著給我送花?情人節(jié)都不送!”連聲贊花漂亮。衛(wèi)卿笑:“怎么沒送?都讓人訂好了的,誰叫你硬是要去酒吧!早知道你這么喜歡花,以前應(yīng)該天天送,就不會吃那么多苦頭了?!敝苁亲隽藗€鬼臉,“是啊,這么好的法子,你以前怎么沒想到?你不是挺會討女孩子歡心的嘛?!?/br> 衛(wèi)卿嘆氣:“總以為你與眾不同,哪知道你也不可免俗——我現(xiàn)在有沒有討的西西小姐的歡心?”周是裝作大方地說:“喏,在這里,拿去吧?!比缓筮f給他一塊硬幣。衛(wèi)卿笑:“你的歡心就只值一塊錢?”周是搖頭,“我的心不要錢,全部白送給你。”將他的手按在胸前。 衛(wèi)卿溫柔地親她,像個紳士。倆人最近總是吵吵鬧鬧,很久沒有這么甜蜜安心的感覺。周是忽然說:“衛(wèi)卿,有時候我很無禮,可是那也是因為太在乎的緣故,所以,你要對我好點?!毙l(wèi)卿蹭著她鼻子說:“當然?!?/br> 倆人牽著手回來,在門口碰到剛回來的衛(wèi)安,笑著打趣:“你們什么時候這么rou麻?三歲小孩過家家呢,還牽手?!毙l(wèi)卿臉皮那么厚的人,臉有些紅了,是真不好意思了。周是忙跑過去,挽住衛(wèi)安的手臂,討好地說:“大哥不生氣了吧?”衛(wèi)安大笑,敲著她的頭說:“就你古靈精怪!” 衛(wèi)mama迎出來:“人還沒進來就聽到笑聲,什么事這么高興?”笑瞇瞇的。衛(wèi)安笑:“問詩詩啊?!毙l(wèi)mama笑說:“詩詩,你一來,大家就高興?!毙l(wèi)安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又開玩笑:“衛(wèi)卿,還不趕快娶進門,小心被人拐跑了!”周是嬌嗔道:“大哥,你欺負我!我要告訴大嫂去!”說到陳麗云,衛(wèi)安神情閃了下,“她最近忙,不知道今天回不回來。”周是忙說:“肯定回來,不用說啦?!?/br> 一直到吃飯,陳麗云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問她身邊的副官也說不知道。眾人情緒多少受到影響,周是盡量講學校里的趣事。說她們美術(shù)系,某某某同學,書念到一半,突然感嘆,百無一用是書生,男兒當建功立業(yè),馳騁疆場,于是投筆從戎了。整個學校都震動了,美術(shù)系還從沒出過這么有氣概的人,開了個大會歡送他,連校長都出席了。 衛(wèi)老將軍聽了說:“這位同學投筆從戎,為國效力,值得表揚。凡是男的,就該去當幾年兵,磨練磨練,只有吃過軍營的飯,才有資格稱的上是男人?!庇每曜又钢l(wèi)卿說:“我一直想送他到部隊里去摸爬滾打幾年——”衛(wèi)卿忙說:“哥當年不是聽您的話去了嗎?我搞經(jīng)濟建設(shè)也是一樣為祖國人民做貢獻嘛?!?/br> 衛(wèi)mama忙岔開話題:“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有什么意思。吃飯吃飯——”衛(wèi)安當年在軍校念書的時候,每次回來,身上一片淤青,體無完膚。衛(wèi)mama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