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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手上居然都沾有不干凈的東西,這點實在讓他有些意外。陸秋宇沉了沉臉:“可惜你來晚了,錄像已經(jīng)被我傳到欄目組里,”他看了看手表,語氣淡淡聽不出半點漣漪,“我想再過五分鐘,大熒幕上就播了吧。”“刷——”徐昊義揚起憤怒大手一甩,白色紙張瞬間如飄雪紛紛揚揚,自上而落遮住倆人間無形的怒火?!瓣懬镉睿∧阍撝罋Я宋?,你也要蹲班房!”徐昊義從沒像今天這般發(fā)過火,他一向處事圓滑,要不是不得已從不得罪任何人,可這次攸關(guān)他的前程名節(jié),他如何沉得住氣!一副不同以往的粗嗓門爆發(fā)了出來,這一聲簡直比孟毅那個參過軍的還要暴戾,他遇事只要不關(guān)乎他的聲望,動搖社會地位,他絕不會像這樣怒火沖天!陸秋宇哼笑,“班房?我不是沒蹲過,我手上不干凈不代表我兒子手上不干凈,在你來之前我就把手里頭的所有股份全權(quán)轉(zhuǎn)到我大兒子名下,就算我不在,公司照樣運作,不多就賠點錢而已?!彼粗礻涣x,他承認這個年輕人和他原來很像,都是以事業(yè)名利為第一位,他本來是很欣賞的,可惜……徐昊義胸口起伏,顫抖得忍了幾口氣,才以為數(shù)不多的冷靜沉著聲:“我究竟與你有什么仇,讓你個大老總不惜冒著坐十幾年牢的風(fēng)險也要害我!”☆、賽事,尾聲(三)陸秋宇一句話沒說,沉著內(nèi)斂的目光掩不住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道道年輪,如果時光還可以重來,年輕時的陸秋宇該是何等意氣風(fēng)發(fā),他也會同碧天下的少年一樣追逐自己心中那一道渴望越過的青澀的夢之鴻溝,也會明知不可能卻執(zhí)著地追求心儀的女孩兒,也會在夢想與現(xiàn)實中摸索找尋正真的答案?過往已不在重要,現(xiàn)在的陸秋宇脫去青澀的外衣卻將自己裹在名與利的大衣里,偽裝,假笑,特意應(yīng)和似乎成了他人生巔峰最重要的幾件事,但又何不是這幾件事推動著他向成熟穩(wěn)重靠近?這些不堪而又輝煌的過往使他有些倦怠,陸秋宇揉了揉起皺的眉心,有些累了,那個常常想念的人兒從不曾入夢,哪怕看看也好,讓他想起他還存在過一段清甜的時光,甜膩到如今回憶起來還能舒展舒展眉心展開一絲笑顏。可惜,天堂何時降過天使。徐昊義直視他的那張臉,太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分不清是非,陸秋宇利落地?zé)o視那炙熱的目光,嗤笑一聲,身子失去重心似的向后傾倒,陷在松軟的轉(zhuǎn)椅內(nèi),咿呀咿呀的響。徐昊義:“……”“我累了,想停下來休息一會?!笔堑?,他活的太累了。陸秋宇:“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長得很像你mama。”口氣漂浮,好像快昏睡過去似的。徐昊義皺眉,很不愿意別人談?wù)撟约旱倪^去,那些就像一塊重石狠狠地壓著他,這么些年從未換過氣,道:“干你什么事兒!”陸秋宇扯出一抹笑,眼睛緊閉著似是回想起些甜蜜的事兒,長吁一口氣:“是沒我什么事兒,只不過是我玩累了想休息,覺得是時候拖個人下水陪玩我罷了?!?/br>“我玩你二大爺!”徐昊義額頭青筋暴起,橫過去一把揪住那王八蛋的衣領(lǐng),直徑上提,轉(zhuǎn)椅如釋重負般又晃了幾回,“老頭子,你累了,不玩兒了,那是你的破事,我的前程一片大好還沒輪到你……”辦公室內(nèi)的液晶電視按設(shè)定的程序亮了起來。播音女主的聲音傳了出來:“現(xiàn)在我們可以看到,關(guān)注極高的“新人新天地”節(jié)目直播中發(fā)生了令人難以想象的一幕,輪到28號孟毅選手上臺時,從我身后的原本還可以正常使用的大熒幕突然滅了的情況,可以看出這里出現(xiàn)了意外,而據(jù)可靠人透露,28號孟毅選手在大熒幕突然故障的時候直奔出了直播現(xiàn)場……”徐昊義松了手,下意識道:“小毅?!?/br>陸秋宇擰緊眉頭:“滅了?”以上對話幾乎同時出現(xiàn),言語中露出不可遏止的吃驚,這種情況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他們恍惚對視一眼,幾乎同時:“你做的?”他倆一驚。天空飄起軟白如鵝毛的漫天大雪,仿佛從天端盡頭抖落的翩翩天使羽毛,在空氣里跳起了紅塵最美的舞蹈,徐徐而下,行路上,寂靜中,大地包容的人們揣著最圣潔的心靈紛紛昂首祈望,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往年的這個時候從未下過如此柔美的雪花,今年可謂是第一道冰天雪地。寒冷的雪絲散落在人溫?zé)岬恼菩闹?,融化成水又歸于大地,一點一點,在人心恍惚里,錯愕地發(fā)現(xiàn)路道、高樓、車頂和人身上積滿了厚實的絨花,偌大個城市仿佛在平靜中披上一成銀裝素裹,一時間人間天堂。一座宏偉大廈下,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昂首遙望著上方的天空,懷中抱著一架舊式吉他,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仿佛融化整個冰天雪地的溫情笑容,眸子柔的能滴出水來,眾人紛紛以詫異的眼神望向這個似乎完全褪去暴戾之氣的俊美男子,與雪景融為一體美的好像不是人,是雨后獨立朦朧潮濕空虛中的那道亮麗的虹光,美的不可方物。在人們眼里,那男子如鉤的十指覆上了琴弦,飛舞著繚亂人心的曲調(diào)。這是一首絕美的歌,從男子渾厚而柔和的嗓音里飛躍而出。人們呆了。那是一首動人的歌,在漫天嚴冷的冬季猶如一泓溫情的泉水。行走的人為他駐足。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首千古傳唱的歌曲,如果世界上有令人忍不住駐足的歌聲,如果這樣一首歌是為某個人而寫,如果那個人就在眼前……眾人從歌詞中完全能聽出這是首情歌,各個面帶笑意,毫不吝嗇的拍著他們的手掌,為這個勇敢向女孩兒表白的男子鼓勵,同時也很好奇是哪個姑娘能如此幸運。男子指尖飛舞。落地窗前,因為雪色而透亮的光線射進辦公室,徐昊義面色怪異地望著地上那個藐小的男子,藐小得在他心里卻滿滿占據(jù),一絲位置不留,被堵得嚴實,徐昊義忽的一笑,這一笑到仿佛是映襯了這美景。徐昊義看著覺得心情一下舒暢了,思緒也明朗了許多,想得開了,笑道:“陸秋宇,你還愛著我mama是么,”轉(zhuǎn)椅里的人轉(zhuǎn)了過去,陰暗里背對著,徐昊義搖頭低笑,他知道母親生前所有的事,因為那些都被她寫進了一本記事薄里,母親記性不大好,總會忘事,有時昨天剛做的今天便記不得,她害怕忘了會記下來也是常理,就這樣記事薄便落到了他手里。人一生總會愛上那么幾個不能愛的人,有的放手,有的執(zhí)著,而陸秋宇早已超越了這兩種,他所有的愛都給了徐昊義的母親,之后的所有不過都是他發(fā)泄欲/望的附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