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隨后,薛蝌倒霉了,讓自家堂姐在屁股上扭了一把,直接把他從懵懂的睡夢中驚醒,于是他哭了,不是因為他被扭疼了,而是人家薛蝌有個習慣,一睡醒就要解手,這時候是書房,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點,于是人家奶娃水淹七軍了。 奶娃子也是有尊嚴的,也是知道臉紅的,于是尿炕的孩子哭鬧就是常事兒了,薛蝌一哭,薛誠還顧得上什么孝經(jīng)??!立馬就變身,上趕著孝順兒子去了,忙不迭的把薛蝌抱起來,一疊聲的喊奶娘,喊丫頭,薛蝌喜歡湊熱鬧,只要薛蟠在的地方他都想跟著,即使什么都聽不懂,也一樣在書房聽故事,明兒這孩子還會來的,干凈的把被子什么的全換了才是正經(jīng)。 雖然薛蟠沒有能去族學讀書,可是他既然已經(jīng)有了上進的心思,薛訊自是不會任由薛蟠混日子,所以對于他的學業(yè)看的還是很緊的,除了讓薛蝌他爹講故事,讓孩子增長見聞之外,還準備了很多的讀書用的東西,期待著有一天兒子能用得到。 他的期待還是有些盼頭的,這不是,這一天薛訊照常去看兒子,就見薛蟠在屋子里寫字,欣喜??!終于兒子除了聽故事又有了新的舉動了,知道練字了?你說什么?怎么不逼著?薛蟠的脾氣大家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就像是一頭倔強的蠻牛,若是你強逼著,說不得就又回到以前那樣趕走夫子,外頭闖禍的地步了,還不如想了別的法子,引著孩子自己上進更好呢!主動的永遠都比被動的有效率不是!這個人家薛老爺也是很有數(shù)的!當然我們只能說這就是所謂的父母心了。絕對是挖空了心思的。 薛蟠知道練字了,薛訊高興啊!這一高興,他又開始八卦了,忍不住在薛蟠寫完一篇的時候插嘴問道: “兒子啊!沒想到你居然喜歡練字!哎呀,咱們家莫不是要出個大家了不成!爹真是高興啊!瞧瞧。這字多可愛?” 六歲的孩子些的字能看嘛?就薛蟠這一百年不寫字的德行,能不被說成是狗爬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這老爹居然能看出可愛來,就是薛蟠自己也忍不住想要抽抽眼角了。果然,瘌痢頭兒子自家愛! 薛蟠看著這樣的爹還能說什么?作為一個孝順的有些不同俗流的兒子,薛蟠覺定在八卦上滿足一下自家老爹的喜好,在他看來,這比什么臥冰都實在。所以薛蟠很是認真的對著老爹說道: “爹??!我才知道,這寫字居然能有這么大的等級差別?!?/br> 恩,什么意思?書法本來就是有等級的,想想,你能把二王的字和隔壁賬房的字混作一談嘛?不能吧!這就是等級??!可是兒子什么意思?從來兒子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似乎都不在一條線上,所以薛訊沒有開口,而是挑著眉看著薛蟠,等著他說下去。 “爹啊!你看,城隍廟門口那些代寫書信的,一封信,幾百個字,也不過是十文錢,城東的蘇秀才,聽說字特別漂亮,給人寫對聯(lián),寫招牌,能有三五兩,兒子著實是看不上他們這賣字的價格,可是昨兒我剛聽說,知府大人給人寫了一個條幅,居然受了二百兩潤筆,乖乖,這價格太厲害了,兒子想著是不是自己努力些,也能得這么個價?這銀子掙得也太容易了,一天一個,一個月可就是六千兩?!?/br> 說道后來,薛蟠的眼睛里似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元寶,滿臉的財迷樣子看的薛訊捂臉了,這真的是自家兒子?自家好像真的不缺錢,怎么就能貪財?shù)竭@個程度呢!祖宗??!難道這是變異?不過好在薛訊腦子也不慢,幾下一轉(zhuǎn),立馬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自己給兒子好好講一講什么是權(quán),什么是錢的問題,讓孩子好生的認識一下這世道: “兒子??!你知道范蠡,知道沈萬三吧,知道他們的結(jié)局嗎?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胁灰粯拥慕Y(jié)局嗎?” 瞪,薛蟠的眼睛亮了一下,這怎么說的?自家老爹想干什么?怎么說起故事了?這個不是他的菜??!在看看學習那一臉的正經(jīng),這時候就是個傻子也明白了,人家薛訊是想著當一次夫子,給兒子上課呢!難得自家老爹有這個性質(zhì),薛蟠怎么會不配合,立馬很是機靈的接口: “知道,財神,不過兒子以后一定比他們更厲害?!?/br> 沒有說什么結(jié)局,總要給老爹一點發(fā)揮的余地不是!薛蟠真的是個孝順孩子??!看看,薛訊很有愛的難得湊到了薛蟠的邊上,開始講故事了。 恩,至于到底這薛訊嘴里的故事是什么樣的,他說這個又有什么目的,對不住了,請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章 “要說起來??!沈萬三也好,范蠡也罷,都能稱得上一聲財神了,可是他們的結(jié)局卻是不一樣的,而這結(jié)局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這是他們的出身,他們的見識決定的。沈萬三,那是貧寒出身,即使后來成為了富豪,成為了一代傳奇,可是他終究只是個商戶,做生意可以,政治上卻很沒有腦子,不懂得什么叫做藏拙,不懂什么叫富不與官斗,他雖然用銀錢幫著明太祖起兵,做了這一輩子最大的一筆生意,很是成功,卻忘了當年的將軍成為了皇帝之后,很多形式也會變,傻傻的依然用當初的態(tài)度對待明太祖,甚至傻傻的暴露了自己的家底,引來了窺視,國朝初立最缺什么?還不是銀子,于是他悲劇了,即使有當年的情分,也經(jīng)不得一次次的消耗,最后那些家底又成為了最后的一根草,落了一個抄家流放的命運?!?/br> 薛訊一邊說,一邊瞇著眼睛,似乎在從中想些什么,薛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家老爹,心里也暗暗的點頭,確實,這沈萬三的故事他是知道的,旅游五a級勝地周莊不是就有個沈萬三故居嘛,聽說就是他的后人蓋得,那里還有個名菜叫做萬三蹄,就是紅燒蹄髈,用了沈萬三的名字命名,他都知道,還去過呢。不過看著爹的樣子,倒不是為了沈萬三的事情在思考,倒像是想到了什么呢!只是他不說,薛蟠也不好問。 “再說范蠡,他為什么行商?說白了不過是幫著越王勾踐復國成功,然后很是機靈的功成身退而已,看看和他一起的文種最后的結(jié)局,就知道,這是個聰明人,看的清政治的無情,明白什么是狡兔死走狗烹,所以先一步抽身而出,用行商游走各地,一來避免了自己行蹤被人確定,以致將來不得善終,二來也是一種姿態(tài),把自己自降成為商人的事兒弄得天下皆知,先一步堵住了越王的口,想想,若是在范蠡去官行商之后,還被弄死,那么這越王的名聲會如何?所以說著不過是他的權(quán)益退步之計。只是他名聲在那里擺著,像他這樣的人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