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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正襟危坐,還伸手拿過一邊的茶盞狠狠的喝了一口,你說什么?風度,他只知道他口渴了,風度這東西先跑一邊歇著好了,反正他也不指望自己喝茶能喝出個子丑寅卯來,至于什么雪水,雨水,泉水的問題,他更不在意,這個附庸風雅他造就明白了,自己是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早讓先生打擊的放棄了,還是實用性第一。這才符合薛蟠自己的范! “當然是真金實銀,那可是咱們薛家的臉面。不過也不能太俗了,不然以后咱們家在士人中可就沒有了好名聲了,這么著,頭名,一百兩銀子,四書五經(jīng)新書一套,五經(jīng)集注一套,這算下來怎么也有二百兩了,絕對是大獎了。不對,再加上上等的筆墨紙硯一套,就這么三樣,那些寒門士子能發(fā)瘋,哈哈,咸魚翻身也就是這樣了,一下子科考的東西全齊備了不說,連趕考的銀錢都有了,恩,對外就說咱們家是用著棋賽相助學子科考的。多好的名頭,第二名,那就五十兩銀子,書不變,筆墨紙硯給中等,第三名那就是三十兩銀子,書一樣,筆墨紙硯給下等,卡在科考最低標準就成。另外第四道第十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好歹人家也是有本事的,各給十兩銀子安慰獎,筆墨紙硯最低的一套就成,你看怎么樣?“ 薛蟠眼睛又亮了,他每次這樣的時候,就是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的時候,這次也不例外,他甚至能感覺到這次事件后自家在士子中地位的提升,更要緊的是,他想到了另一點。有這么第一屆,以后呢?第二屆?第三屆?也許,薛家可以借著這樣的事情在金陵開始慢慢的轉(zhuǎn)變別人對于薛家皇商的印象,往士子中擠進去呢! 還能怎么樣?管事聽得已經(jīng)連連點頭了,這絕對是好啊!名頭好,彩頭好,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場文人的盛世,估計這以后,薛家在金陵地界那是絕對的好名聲了,這下子連管事心里都覺得這象棋賽絕對能火爆了。 當然他心里和薛蟠想的又不一樣,他想的是,用這個一下子就能把整個象棋的市場占領一大半,等著別家開始賣棋,薛家已經(jīng)把會買棋的大半人全摟過來了,這能賣出去多少?搶先一步占得先機果然沒錯,也就是自家大爺眼光好,在這象棋一出來就看重了,還給出了這么一個法子。今年的分紅?。〗^對是很豐厚的了。(他不知道,這是自家大爺下不好圍棋給折騰出來的,若是知道,恐怕只能翻白眼了。) 大家都想到了美好的以后,可是如今還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這樣的比賽,相當于一次文人集會了,怎么也該和當?shù)刂瞄T通氣才是,好在因為金陵四大家族的盤根錯節(jié),這能在金陵當穩(wěn)了知府的,甚至是同知之類的官員大多和薛家關系都不錯,薛蟠年少,出面不怎么妥當,薛老爹還沒回來,所以薛蟠和管事一商量,覺得這樣的事兒恐怕需要薛誠這個二叔出面了,既然需要二叔出面,那么和二叔說一下自己的計劃那就很有必要了,所以才看完賬本,討論完細節(jié)的薛蟠忙不迭的又要出門了,他要去二叔家。 你所為什么二叔不在他家住了?很簡單,薛訊出門了被,家里只有薛蟠這個七歲多的孩子一個當家男人,這二叔再住他家就不怎么合適了,所以他們避嫌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家,好在相距不遠,抬腳就到,再加上薛蝌如今也在薛蟠家中準備開蒙,所以弄到最后,那就是每天一早薛誠出門,薛誠的媳婦孩子就轉(zhuǎn)移到了薛蟠家,到了晚上,薛誠來接人回家,搞得和上下班一樣了。 只是薛蟠光顧著這大計劃,顧著興奮,好像忘了什么,這不是才一腳踏出去沒幾步,后面就突然想起了先生的聲音: “你怎么還不念書?這午休可已經(jīng)過去了,還想偷懶不成?“ 可不就是忘了嘛,他都忘了,他如今的功課就和緊箍咒似得,一點都沒空暇,今兒這和管事說事兒的時間那都是空出來自己的午休的空擋,犧牲了他午睡的功夫呢! 只是他心里有心早一點和二叔說話,薛蟠忍不住轉(zhuǎn)身,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對著先生,嘟著嘴,扭著手指,一副孩子樣的說道: “夫子,對不住,是學生不好,忘了時辰了,不過,夫子,學生能請假嘛?家里有事兒需要二叔出面,學生想要去見二叔?!?/br> 和先前在管事面前相比,這絕對是兩個人,那管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少東家,一時間嘴張的老大,下巴都要合不上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好在他反應也不算慢,立馬就低下頭,站到一邊,開始裝木樁子,能把自家這個有點無法無天,一天到晚裝大人的少東家嚇成這個樣子,那絕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他可不想被連累了,他一個管事,也沒有說話的份不是! 夫子慢悠悠的從一邊的抄手游廊過來,眼珠子往那管事的身上輕輕一掃,立馬認出了那是金陵最大的文具鋪子翰墨齋的掌柜,心下微微一轉(zhuǎn),就知道這是什么事兒,他為了薛蟠折騰這象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棋本就是他幫著傳出去的,最近又在這藏書樓聽了不少的風聲,那里不知道這薛家借著著象棋在擴大他們在文人中的印象! 老實說他對于薛蟠這個法子還是很有些支持的,他既然教導了薛蟠一場,自然也是希望這個孩子以后能在科舉上有一席之地,希望他能被其他的文人們所接受的,可惜薛蟠的皇商的家世成了這個孩子最大的負累,如今能有法子減輕一些,他能不在意? 既然知道了什么事兒,按照他當了這么多年師爺?shù)哪X子細細的一想就知道他們找薛誠是為了什么,不是他老謀深算,也不是他洞徹人心,而是他的職業(yè)本能,師爺嘛,要是沒幾分揣摩人心的本事,那是絕對在衙門里干不長的。不過雖然他想到薛蟠要做的事兒,可還是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只是走過去輕輕的拍了薛蟠的腦袋一下,然后很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么著急做什么?你忘了我教的東西了?為人處世最忌諱的就是急躁,凡是都要三思而后行,培養(yǎng)自己處事不驚的心態(tài),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習慣了多想,多看,慢慢的就能領悟什么叫事緩則圓。就你這性子,若是不好生打磨,學會戒急用忍,以后還不知道闖什么禍事呢!“ 話說到這里,看著薛蟠雖然默默聽著,臉色也漸漸平穩(wěn),可是依然有些懵懂的樣子,夫子忍不住繼續(xù)提點他說道: “你想去見你二叔,可是你忘了,你二叔每日晚飯時分必定會來到府上接你二嬸和弟弟,到時候你再和他說豈不是正好?你這個時候去,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正忙著?你怎么知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