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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由于注意力都在房間里面,竟一時沒有留神背后有人走了過來—— “過來……看一看?!睍x起還算自然地答道。 目光觸及到莊氏之時,心底驀然松了一口氣。 看來他真的沒有記錯。 那紫蓊,果然是最后一味尾藥—— 如今莊氏已經(jīng)醒了過來,想必要不了多久她也該脫險了。 “既是來看櫻姐兒的,那站在外頭作何?”事到如今莊氏也不忘為自家姑娘的幸福出一份力,催促道:“咱們快一起進去吧——” 晉起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道:“方才聽方大夫說解藥已經(jīng)制出,既然如此,便不進去叨擾了?!?/br> “你這孩子……這怎么就是叨擾呢!”莊氏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氣,聲音洪亮了許多,“來都來了,就進去看一看再走也不遲?。俊?/br> 梁平在一旁直摸鼻子。 怎么覺得這話……像是商鋪小廝在門外拉客進門的話術(shù)? “不必了?!睍x起全然不受莊氏的‘熱情邀請’影響,朝著二人微一垂首算是全了個晚輩該有的禮貌,便提步離開了。 “這……”莊氏不好再攔,只得遺憾非常的目送著晉起的背影消失,忍不住搖頭道:“這孩當真也是怪的很……” 人明明就在跟前,卻偏偏跟隔了一層霧似的,讓人看也看不明白。 梁平卻在一旁溫聲笑道:“孩子們的事情你就不要多費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莊氏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他是何時看出來的? 這人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好了,咱們快進去吧,外頭風(fēng)大。”梁平未有理會莊氏眼中的疑問,笑著扶著人往房內(nèi)走去。 “阿櫻醒了,阿櫻醒了??!” 內(nèi)間忽然傳出梁文青高亢的呼聲。 莊氏臉上一喜,甩開了梁平的手疾步往內(nèi)間走去。 梁平無奈的笑,提步跟了上去,邊滿面欣慰地低聲自語道:“今晚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懷揣著美好寄望的梁鎮(zhèn)長來到了里間,準備迎接一場感人心扉的病愈場面。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全然不似他所料想的那般美好……L ☆、195:逗她嗎! “櫻姐兒!”莊氏的聲音撕心裂肺。 “怎么會這樣……” “櫻櫻!” “方大夫你看阿櫻這是怎么了,你快想想辦法?。 ?/br> 房內(nèi)頃刻便亂成了一片。 方昕遠見狀連忙從椅上起身,闊步來至床邊,待瞧見眼前的情形,臉色頓時煞白無比。 這…… 只見江櫻醒來的這短短一瞬間,臉色已由原本的蒼白迅速轉(zhuǎn)變?yōu)榱嘶覕?,嘴角處赫然溢出了猩紅的鮮血,削瘦到了極點的臉頰上滿都是痛苦,緊緊閉著的雙目上,就連羽扇般的睫毛都在劇烈的顫動著。 “櫻姐兒,櫻姐兒……你可不能這么嚇奶娘啊,我的櫻姐兒……”莊氏兩大步上前坐到床沿邊,將江櫻扶坐起一把攬入懷中,顫著聲音喊著江櫻的名字,試圖喚回江櫻的些許意識,梁文青則手忙腳亂的拿帕子替江櫻擦拭著嘴角不停溢出的鮮血,感受到溫?zé)岬难旱蔚绞种干系挠|感,小姑娘嚇得顫抖不停。 “怎么會這樣!你到底給櫻櫻吃了什么!”宋春風(fēng)呲目欲裂,上前一把攥住了方昕遠的衣領(lǐng),怒聲質(zhì)問道。 同樣是解藥,為什么莊嬸吃了好了起來,櫻櫻吃了卻是這般模樣? 肯定是他的藥有問題,肯定是他的藥有問題! “你倒是說話啊!”見方昕遠緊緊繃著一張臉卻不說話,宋春風(fēng)的聲音愈大,急的紅了眼。 方昕遠卻仍舊不語,亦不知反抗,只一雙眼睛望著躺在莊氏懷中的江櫻。緊緊抿著唇。 “哥你這是干什么,你快松開方大夫!”宋春月皺眉上前來費力將宋春風(fēng)的手硬生生給掰了下來,道:“我相信方大夫絕對不會害阿櫻的——” 這倒不是說她有多么的信任和了解方昕遠,而是如果他真的想讓阿櫻死的話,大可袖手旁觀不理會此事就是了,根本沒理由再去制解藥來要阿櫻的性命,將自己推至風(fēng)口浪尖的位置。 再笨也沒人真的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其中的道理分外淺顯。只是宋春風(fēng)此刻急昏了頭腦。未能想得透而已。 “春月說的沒錯,方大夫絕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梁平雖也焦急,但理智還是在的。對方昕遠說道:“眼下當務(wù)之急,還是需方大夫冷靜下來好好看一看櫻姐兒這孩子是怎么了,可是服藥的途中出了什么差池,亦或是其它——” 對于醫(yī)理他絲毫不懂。只能盡量的試著去引導(dǎo)方昕遠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 “不可能的……”方昕遠搖著頭喃喃道,目光閃爍的厲害。 怎么會這樣……不應(yīng)該啊! 這解藥是經(jīng)過他再三確認才敢拿過來給江櫻服下的。斷然不可能有差錯,如若不然,莊氏也不可能恢復(fù)的這么快。 “會不會……會不會是同體質(zhì)有關(guān)?” 一直在一旁干著急也沒敢說話的阿祿,此時忽然試探的開口問道。 他也不懂這些…… 但來之前。他從彭大夫和少爺?shù)膶υ捴校[約聽到了什么南香粉,還聽說了彭大夫推測阿櫻體質(zhì)與常人有異。是什么……‘全陰之體’? 阿櫻身上的疫病之所以會惡化的如此之快,好像就是因為這南香粉和全陰之體所致—— 所以他猜想。會不會是阿櫻的體質(zhì)與這解藥對不上眼的緣故? 但由于他不能暴露韓呈機知情一事,只能試著含蓄的提醒方昕遠一二。 方昕遠卻是想也不想便搖了頭,一面思索著其中的原因,一面對眾人解釋道:“且不說江二體質(zhì)稀疏平常,并無與常人有異之處,單說這解藥……本就只是對癥而已,并不對人,更不會有與何種體質(zhì)相斥之說——” 所以阿祿的猜想根本是不成立的。 眾人無心去細想這話中對錯,可阿祿聽罷卻愣住了。 怎么……這方大夫說的和彭大夫完全不一樣! 彭大夫說阿櫻乃是難得一見的全陰之體,方大夫卻斷定阿櫻的體質(zhì)稀疏平?!?/br> 治好了少爺?shù)耐鹊呐泶蠓蜥t(yī)術(shù)高明這是不爭的事實,可這位方大夫既能研制出解藥,想必也絕非尋常之輩—— 這……到底誰說的對? 阿祿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信誰的話好了。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說阿櫻到底為什么忽然變成這樣!”被宋春月和梁平一人控制住一只手臂,徘徊在理智面臨涅滅邊緣的宋春風(fēng),沖方昕遠咆哮道,“你說這藥沒問題,可為什么到了櫻櫻身上就變成催命符咒了!虧你還成日吹噓你們方家醫(yī)術(shù)獨步天下,可卻連對癥下藥都不懂得!姓方的我告訴你,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