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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沒什么?!?/br> 方昕遠嘁了一聲。也不再多問。 待人都到齊之后,同莊氏坐在正北主位上的梁平笑吟吟地開了口,說了一番傳統(tǒng)的除夕祝酒詞,無非是能聚在一起是緣分家和萬事興希望來年會更好之類的吉祥話兒。便招呼著大家動筷了。 在座的各人,臉上的笑意最毫不遮掩的莫過于梁氏父女倆了。 梁鎮(zhèn)長歷經(jīng)磨難終得償所愿修成正果。心里高興自是不必多言。 梁文青這姑娘則覺得這頓年夜飯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俗話說的好有一便有二,有了這么一回,往年的每一頓年夜飯必定都能同春風共渡。而對于對面自己的父親大獻殷勤為莊氏布菜這一行徑。梁文青也半是無暇顧及,半是默許了。 總地來說,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或許也因氣氛過于融洽愉悅。飯菜過于豐盛可口的緣故,以至于幾乎沒人注意到從始至終江櫻只應付的吃了三五口不到。 飯罷。眾人又圍坐在一起烤了火爐嘮了會兒家常。 由于韓家今年出了大喪的緣故,肅州城便斷了往年除夕之夜的焰火表演,于是便少了一項極大的樂趣,嘮嗑嘮的倦了,莊氏便催著梁平等人回家去。 梁平瞅了瞅時辰,是不早了。 于是便帶著梁文青,并捎帶了同路的宋春風回了桃花鎮(zhèn)去,臨走之前反復囑咐,明日一早他還會過來,切莫忘了準備他那一份早飯。 送走了梁鎮(zhèn)長之后,阿福便扶著吃了些酒有了醉意的方昕遠回去歇了。 樊氏便也帶著兩個孩子上樓擦洗去了,并交待莊氏和江櫻也早些歇著。 沐浴后,江櫻披散著頭發(fā)盤腿坐在窗前的軟榻上,望著窗外發(fā)起了呆。 晉大哥,該走了吧? 她今日不是沒想過再去看一看的。 但一想到晉起昨晚那格外冷漠的臉色,和他早已知曉自己心意這一事實,江櫻便覺得沒臉再找上門去。 可……至少要知道他究竟走了還是沒走吧? 這可不是她明知被拒絕了還要死乞白賴的找過去,只是,只是想……求個明白而已? 就算要傷心,那好歹也得確定人走了之后,才能好好的傷上一傷吧? 如若不然,這不明不白的,她也不太好確定情緒該如何發(fā)展。 雖說這人向來是位言出必行的主兒,但……今天好似還挺冷的吧? 江櫻連忙吸著冷氣抱臂,兀自點了點頭。 那,說不定晉大哥覺得今個兒太冷了,不適宜出門,遂臨時改了主意呢? 江櫻覺得大有可能,立即自榻上起身,匆匆披了件裘衣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內(nèi),燈罩內(nèi)的燭火隨著門被忽然關上的動靜抖了一抖。 …… 翌日早,朝陽初升起。 屋檐上的積雪被夜里的寒氣凍得結結實實的,晨風吹過都帶不起一絲兒碎屑來,就連融化過的水滴也未能幸免,被凍成了晶瑩剔透、大小不一的冰錐垂掛在屋檐下方,經(jīng)尚且微弱的熹光穿過,折射出晶亮的白光。 “我的天吶。這是怎么了!” 婦人錯愕的驚呼聲忽從房內(nèi)傳出。 莊氏望著眼底藏著一團黑霧似的江櫻,深深地擔憂了。 看來這孩子是出事兒了啊。 前天晚上回來就沒咋說話,昨個兒更是人在曹營心在漢,走神兒走了一整日不說,且晚上吃飯的時候別人沒注意,她卻瞧見了這孩子連最喜歡吃的幾道菜都沒動上一筷子。 今個兒一大早,更是頂著一雙青黑眼起了身。 她怎么越看這情形越熟悉呢…… 像極了之前櫻姐兒向方家大郎表意被拒之后的模樣! 想到這兒。莊氏頓時越發(fā)的不淡定了。一把握住了江櫻的手,緊張地說道:“櫻姐兒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可不能嚇奶娘……出了啥事兒你只管同奶娘說。——可是那晉起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了?” 剛起床的江櫻尚有幾分朦朧,此刻聽莊氏這么說,不由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問道:“奶娘,你是如何得知的?” 莊氏在心底猛一拍大腿兒。 果然。她就知道! “你,你對他表意了?”莊氏瞪圓了眼睛問道。 興許是剛起床沒回神,江櫻也分不出多余的心思來害羞,面色坦然的點了頭。又補充一句,“有段時日了。” 莊氏聞聽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后,拿一種近乎欽佩的目光看著江櫻——這孩子能成大事兒! 有了方家大郎的前車之鑒。不光沒有一蹶不振,反而越挫越勇了…… 呃。雖然……好像再一次失敗了? 想到此處,莊氏改了改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婉拒了?” “算是了?!苯瓩演^為中肯地答道。 畢竟要說拒絕,晉大哥也沒那么明顯的說出來。 莊氏臉色頓黑,怒道:“這孩子……虧我當初瞧他還算正直負責,合著吃也吃了咱們這么多回飯,回頭竟然不認賬了!而且話說回來,當初從西山回來他可是抱著你出山的,這要是傳了出去你可還怎么嫁人,這豈是他說不愿意就能撇干凈的事兒!” 江櫻啞然地看著唾沫橫飛的奶娘。 怎么忽然覺得,她們這是在恩將仇報??? 晉大哥之所以吃她們幾頓飯,多是她們死磨硬拽的? 晉大哥之所以抱了她一遭,為的不過是救一條性命? 這豈能與感情混為一談。 她知道奶娘這是為了她好,但是……這筆賬真的不是這么算的。 “不行,我找他去!我倒要問一問他究竟是怎么個意思!”莊氏憤慨不已,轉身就要出去。 櫻姐兒心思單純,且又當局者迷,許許多多的事情不明白且罷了,可她不一樣,她是過來人,豈能瞧不出晉起待江櫻處處不同,雖是細微隱晦,但她卻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底,絕不會錯! 若不然,本著保護江櫻的心態(tài),她也絕無可能會如此支持江櫻隨著心走——說到底,為的就是她早看出了晉起對江櫻亦存有幾分不尋常的情意。 本以為會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可到頭來怎么忽然變成了她家櫻姐兒的一廂情愿了? 不成,她非得要去問問清楚這算什么事兒! “奶娘……!”江櫻連忙追過去,在莊氏即將要踏出門檻之際及時地將人給扯住了,語氣失落地說道:“你別去了,晉大哥他……已經(jīng)走了?!?/br> 昨夜她去看了。 院子已經(jīng)空了…… “走了?去了哪里——” 莊氏本以為這是她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可男人和女人的聲音,相差十分太大。 莊氏和江櫻齊齊往前望去。 猝不及防之下,就見門外赫然站著個熟人——L ☆、206:哥哥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