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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熱情且‘大膽’,待她如此特殊,該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她與晉大哥剛剛確定下來的這層關系吧? 江櫻撇開這不合時宜的思想分岔。笑著道:“多謝宋大哥好意,但我身上還帶著傷。實在不宜貿(mào)然出遠門,就不勞煩宋大哥了。” 最好的拒絕通常是說出自己的不便之處,而非直言稱不想麻煩對方,給對方留有再開口相勸的余地。 宋元駒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話有些冒昧了。剛要笑著出言彌補一二,卻聽江櫻在前頭開了口,道:“再者說我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想將這包東西交給晉大哥?!?/br> 說話間,小姑娘自袖兜里取出了一個緞面兒寶藍色的方形荷囊來。不同于一般小姑娘出手的精致物件兒,上面什么都沒繡,且做工看起來略有些粗糙,還較一般的荷包要大上許多,失了玲瓏感。又拿紅線將口子扎的緊緊的,也不知里頭裝著的是什么東西,將荷囊撐的鼓鼓的。 梁文青似覺得這東西過于拿不出手,將頭別到了一側去。 “就麻煩宋大哥代我轉交了。”江櫻將荷囊遞到宋元駒面前。 宋元駒強忍著笑,把東西接了過來。 男女之間互送信物,按理來說多多少少都是會具有些曖/昧色彩的,可眼下被他捧在手中的這個荷囊,卻無法讓他生出半分歪念來。 畢竟,誰會送這么糙的東西作為信物? 不不,人不可貌相,東西亦是同樣的道理,萬一這里頭裝著的東西十分具有特殊意義也說不準——宋元駒覺得這在他的安全監(jiān)管范圍之內(nèi),于是以不帶半點八卦的口氣詢問了江櫻。 “冒昧問一句,不知這里面裝著的是什么東西?” “也沒什么。”冪籬下,江櫻笑的很實在,“就是一些驅蟲的藥草之類。” 宋元駒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又聽江櫻解釋著說道:“眼下天氣一日比一日熱了,西南方要比京城更暖和些,天一熱蟲蟻也都冒出來了,趕路或睡覺的時候帶在身上多少都能管些用?!?/br> 宋元駒一面覺得送這種東西似乎不夠風花雪月,一面卻又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小姑娘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妙人兒……越處越讓人覺得實在安穩(wěn)又暖心,沒那么多沒用的花架子和表面規(guī)矩。 這樣的姑娘,也難怪連他那樣的人也忍不住想要靠近了。 宋元駒掩去眼底神色,笑著保證道:“交給我了,一準兒親自交到公子手中!” “有勞宋大哥了。” “我本就是給公子打下手的,這種事情還不是非我莫屬的嗎?不必言謝了——”宋元駒半是開玩笑的口吻說道,繼而又問:“江櫻姑娘可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宋某代辦的?或有話需我傳達?” 江櫻笑著搖頭道:“只此一樁,旁的沒有了。” 該說的話昨晚上她都已經(jīng)對晉起說罷了。 “既如此,我就不做耽擱了,就此同二位姑娘別過!”宋元駒舉手投足和言語間總透著股旁人學不來的恣意灑脫,很有幾分江湖兒女的氣概,偏生又難得的沒有一絲草莽氣。只令人覺得瀟灑的緊,他此刻見江櫻笑著點了頭,便拱手道別。 拍馬臨走前,也不管江櫻瞧不瞧得見,又是一拳抱過,復才揮鞭而去。 一隊人馬行過,行人紛紛避開至兩側。拿袖子掩起口鼻驅散面前的煙塵。 “文青。咱們回去吧?!甭牭民R蹄聲漸遠了,江櫻開口說道。 梁文青應也不應,只一把扯起江櫻的胳膊。二話不說就朝著馬車??康姆较蜃呷?。 “怎么了?”走了幾步,江櫻忽然問。 縱然她瞧不見梁文青此刻冷著的一張臉,但就憑這姑娘如此不加掩飾的情緒,也能讓人輕而易舉地便接收到了她所傳達出的訊息——本小姐現(xiàn)在很不高興。一句話都不想跟你說的那一種。 “你說怎么了?”梁文青動作有些粗魯?shù)貙⒔瓩逊錾像R車,自己緊跟著鉆了進來。屁/股剛一坐下便急吼吼地質問道:“晉起他現(xiàn)如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為什么他表哥喊他作公子,還提到晉公什么的,他跟晉國公府是什么關系……江櫻,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原來是從方才江櫻與宋元駒的對話里辨出了不對勁。 只是這姑娘近來有分寸了許多。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拆自家人的臺,故才能壓到現(xiàn)在才發(fā)脾氣,不至于在宋元駒失態(tài)。 江櫻的舌頭打了個結。想要解釋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梁文青見狀更是來了氣。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江櫻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繼續(xù)瞞我!你這個人實在是太不講義氣了,枉我對你掏心掏肺的!” “沒有的事……”江櫻默默嘆了口氣,怕梁文青又要提絕交二字,連忙就解釋道:“一直想說的,近來忙著打官司的事情便沒來得及說,等待會兒咱們到了家,奶娘和梁叔也回來了,咱們坐在一起,我好好地解釋給你們聽好不好?你先別著急——” 她之前之所以瞞著沒講,主要還是因為已經(jīng)決定要放棄晉大哥的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莊氏,覺得這事兒解釋起來費勁又顯得自己很慫,故才一直猶豫著。 可如今她與晉大哥等同是進展到了兩情相悅的地步,她心中沒了要打退堂鼓的想法,自然也就沒什么不能面對的了。 梁文青一聽這話,頓時氣消了。 既然如此,她就不計較了。 倒不是她看到了江櫻知錯就改的決心而給予了對方諒解,而是因為她從江櫻的話中得知了原來梁平和莊氏也被同樣蒙在鼓中,從而尋求到了良好的平衡感…… …… 一日時光,稍縱即逝。 圓月剛爬上梢頭,殘留的暮色尚有幾分未散的干凈,天際邊昏黃與灰藍色交替著。 京城二百里外,由黑衣護衛(wèi)把守著的巽桐城驛館中,兩名年輕男子立于后院中的榆樹之下,身影被漸重的暮色籠罩,又被樹影烙上斑駁的暗影。 “事情可都辦妥了?”晉起負手望著起落有致的馬頭墻,墻上砌著的白灰已變成了半黃不黃的顏色,又零零散散成塊兒的掉落了近一半,一塊一塊的,似癩痢頭上的創(chuàng)疤,難看極了。且在漸漸暗下的天光中望去,又因四處安靜,竟有幾分滄桑之感。 近年來戰(zhàn)禍四起之際,驛館自也無人有功夫去勤加修葺了。 “按照少爺?shù)姆愿?,全部都安排妥當了?!彼卧x隨著晉起的目光看去,笑著回答道。 在此情形之下,就著這堵久未修葺的馬頭墻,長長地嘆上一口氣,本是談論當下時局百姓困苦,樹立遠大志向,共商大計的大好時機,可宋元駒偏不。 毫無預兆地,他由懷中取出了兩個荷包類的東西來——L ☆、256:你選哪個 兩只荷包,宋元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