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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將信封撿起,見已經(jīng)被拆開的信封口隱隱露出了一張帶有朱紅色印記的信紙一角,便信手抽了出來。 攤開了看,卻不是書信。 只是……這東西瞧著怎么這么眼熟? 好像曾經(jīng)在哪里看到過啊……莊氏反復(fù)打量著,越看越覺得熟悉。 “啊!”片刻之后,莊氏驚叫了一聲,眼睛瞪的大大的。 她記起來了! 又因在肅州的時候跟著梁平學(xué)了一些簡單的字,故她幾乎是肯定了手里的東西是什么—— “櫻姐兒,櫻姐兒!”莊氏回過神來連忙晃了晃還在睡夢中的江櫻。 江櫻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 “快醒醒!奶娘問你,這是怎么回事!”莊氏干脆直接將江櫻扶坐了起來,又拿迎枕墊在她背后,強行使其清醒過來。 “奶娘你怎么了……”江櫻蹙著白綢下蒙著的眉頭,因為忽然被折騰醒,顯得有些不高興。 畢竟還是個因為眼睛久久未能康復(fù)而處于墮落中的小姑娘,脾氣比較差…… “奶娘好好的!奶娘問你這東西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弄來的,啊——”莊氏將信封連帶著抽出來的那張紙放到江櫻跟前,面容肅然地問道。 江櫻伸手摸了摸,臉色頓時變了。 白綢下的雙眼赫然瞪大,問:“奶娘你怎么偷看我的信!” 這封信她日日貼身藏著,隨便一摸就能摸得出來! 人與人之間,真的還有*可言嗎! “你先告訴奶娘這東西是怎么來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莊氏問完這句話,便見小姑娘的表情變得變幻莫測起來。時而羞惱,時而愧疚,時而還有些……無地自容? 江櫻下意識地連忙要辯解:“奶娘,你聽我解釋,晉大哥他之所以給我寫這封信,只是想表達道別之意,朋友間的。很單純的……” 莊氏一頭霧水。而后不解地皺眉問道:“你是說這東西是晉起那孩子給你的?” 這下?lián)Q做江櫻莫名其妙了。 合著……奶娘沒看出來這封信是晉大哥寫給她的??? 對! 她怎么忘了奶娘認識的字屈指可數(shù)呢? 還好,還好她沒有說漏嘴什么! “不不不,不是晉大哥。是我自己之前隨便寫著玩的!我方才同你開玩笑呢!”江櫻連忙改口,而后為了掩飾還仰頭笑了兩聲,自認為十分坦蕩的模樣。 可若是她此時能瞧見的話,必能看到莊氏正拿一種看待瘋子一般的神情在看著她。 莊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繼而又將信封中余下的東西也取了出來。 待全部看清時候,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fā)震驚。如同見了鬼一般,顫抖著聲音問江櫻,“櫻姐兒,你確定這是你隨便寫著玩的?……這兩張房地契。都是你寫出來的?!” 這到底是她瘋了還是她的孩子瘋了……! 江櫻仿佛聽到了最令人不可置信的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兩張契子可是你們江家的祖宅和酒樓啊……”莊氏的聲音仍處在變幻莫測的顫抖當(dāng)中。 這玩意兒還能寫出來? 仿佛是在逗她……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的傻掉了的江櫻勉強找回了一絲智商,反問道:“這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結(jié)案后她每每問起祖宅和酒樓的下落。奶娘都是草草幾句敷衍過去,只道官府那邊還沒給個準話兒。 但她隱隱有種預(yù)感。覺得應(yīng)當(dāng)是拿不回來了。 可怎么就……跑到晉大哥給她傳信的信封里頭來了! 不不不,這個說法太有問題了,現(xiàn)如今的情況分明是……晉大哥將祖宅和酒樓買了回來,然后通過孔先生送到了她手中? 她從來都沒在晉大哥面前提及過此事啊…… “我去喊你梁叔過來看看著到底是怎么回事……”莊氏見江櫻一副傻掉的模樣像是根本不知情,估計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將東西放下匆匆地找梁平去了。 不自覺間,莊氏已將梁平當(dāng)做了主心骨來看待。 江櫻又呆坐了一會兒,復(fù)才連忙抓過掛在床頭的衣裳。 不多時,梁平便隨著莊氏一同過來了,大致是莊氏糊里糊涂的話語沒能成功的表達出正確的意思,故梁鎮(zhèn)長的表情此刻茫然到了極致。 江櫻已穿戴整齊,手里捏著信封坐在床沿邊等著他們過來。 “阿櫻,我聽萍娘說江家祖宅和酒樓的房契都在你這里,這是怎么一回事?”梁平進來便問,口氣雖有疑惑但還算鎮(zhèn)定。 畢竟他打從心里是覺得此事是絕無可能的。 莊氏這副性格他一清二楚,弄錯事情原委真相什么的實在是太正常了…… 而且據(jù)他從季知縣那里得知,當(dāng)日來簽署房屋買賣公文的人身份究竟是何,他也并不清楚。 對方來到縣衙說明了來由之后,竟直接說要見戶部主事,他當(dāng)時只覺來人囂張且好笑荒唐,然而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聽聞戶部主事金大人親自來了縣衙——竟是專程來給此人辦理文書來了! 而事后季知縣詢問對方身份,卻被戶部主事告知了一句不必過多打聽,便匆匆乘轎離開了衙門。 這便是梁平打聽到的所有線索了。 雖然不知對方身份究竟為何,但至少他能肯定……戶部主事絕不是阿櫻這孩子能請得動的。 然而當(dāng)梁平認定了此事定是莊氏弄錯了之時,事實卻令他大吃一驚。 他從江櫻手中接過來的東西,竟真的是江家祖宅酒樓的房契! 官府的文書也一應(yīng)俱全,且房契歸屬人處赫然落著江櫻的名字—— 梁平眉頭緊鎖,看著江櫻問道:“阿櫻,你如實告訴我們,這東西你究竟是從哪里得來的?” “梁叔,這真的是我家祖宅和酒樓的房地契嗎?”江櫻不答反問。 梁平肯定地說道:“絕不會錯,且上面落的是你的姓名?!?/br> 江櫻默然了片刻。 “櫻姐兒?”莊氏看著江櫻。 “……是晉大哥?!?/br> 他走的那么急,竟然還掛心著她的事情。 莊氏一下子沒能反應(yīng)的過來。 “……”梁平驚異了片刻之后,更多的是恍然。 如此便就很好解釋了。 既是晉起,那戶部誠惶誠恐的態(tài)度就十分合理了。 梁平笑著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地說道:“我以為我自己這心cao的已經(jīng)夠全的了,不成想有人比我還上心——” 江櫻不知如何接話,干脆不出聲。 “我怎么說來著?”梁平看向莊氏,一臉的意味深長,莊氏卻拿胳膊肘狠狠一捅,示意他閉嘴。 梁平清咳一聲,遂不再多言。 “既然是晉起那孩子留給你的,那就不是來路不明的了,如此你便安心收著吧……”莊氏從梁平手中將東西拿過來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