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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呢,這么一個人擺他眼前,還真是讓他生氣。不過,李彧倒對趙翼也更為了解了一些,知道這人大概是受了他祖父的影響,很是忠君,壓根就從未想過他母親是和帝膝下嫡長公主,身上也有皇族血脈。因而雖然李彧對趙翼總有些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倒是頗為信賴他的能耐。李彧對趙翼招招手,道,“五日后的旬沐,朕想見見這張景?!壁w翼如今已是云中侯,行事要比尹放和連芪都方便許多,李彧有什么,常直接交待與他也方便。趙翼也滿腹疑惑,心想這人怎么會突然對這游醫(yī)感興趣?!五日后旬沐,李彧一行來到了來儀居。來儀居位于飲水河內(nèi)側(cè),飲水河之上有一座可供三輛馬車同時駛過的過馬橋,過馬橋兩側(cè)則是供行人通過的稍小的橋。整座洛城坐西向東,飲水河西側(cè)除了大道兩側(cè)商鋪鱗櫛外,多為貴族、官衙之所,再里則是宮城。飲水河?xùn)|側(cè)則為富賈、奇人異士及平民聚集之地,過馬橋周圍是兩處交接之處,而來儀居則是在過馬橋西側(cè),為京城最大的酒樓,過馬橋東側(cè)則是水客居,乃是京城里第三大的酒樓。過馬橋周邊可說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也是最靠近宮城的商圈,從宮城出來不過三里地便能到來儀居。往南北方向,沿著飲水河兩側(cè),南側(cè)多有賣筆墨紙硯、書、畫和古玩的店鋪,往北則是胭脂、綢布和奇玩的鋪?zhàn)?,再往里一點(diǎn),則是甚為奢靡的風(fēng)月場所。飲水河兩側(cè)綠柳如蔭,有馬道,也有青石子鋪就的行道,行道就臨著河,路邊間有涼亭、石墩和木椅,稍開闊些的地方便花嬌草綠。沒到休沐時節(jié),這飲水河便聚集了許多人在這處歇息玩耍,各種店鋪、攤販多的是,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文人雅士,都是愛湊這份熱鬧,感受這份天子腳下煙火氣息的尋常喜悅的。到來儀居后,管事便親自領(lǐng)著幾人上了六樓,趙翼與張景早已在包間侯著。這來儀居總共六層,大堂內(nèi)樓梯在四周往復(fù)盤繞上升,中間立著三根須二人合圍的柱子,直通到頂。而中間則有兩層階梯式臺子,一層在一樓呈圓形,一層在三樓呈半月形。臺子呈階梯形,上面的便不會擋著下面的,整個大堂很有通透莊重之感。一層臺子上每日中午或傍晚便會有歌女唱小曲或說書人說書,上面那層臺子則是不定時來個大腕才能上去。每月初一,一層臺子上也會舉行拍賣,多是落魄貴族抵押之物或藩夷商市之物,也有些是商市里少見的稀奇之物。旋梯到五層后便成了暗梯,暗梯雖不見于表,卻十分華麗,不似旋梯的簡潔大氣。暗梯上鋪著地毯,地毯上織有祥云花草,兩邊豎著屏風(fēng),屏風(fēng)之上是各色山水。這暗梯所通之處,想來也不是一般人能進(jìn)的。若不見來儀居,八方居也算個熱鬧繁華的大酒樓,但見了來儀居,兩者則高下立見,來儀居周身的那氣度和設(shè)計則是八方居難以比擬的。包間里一行人與李彧行過禮,便分位就座。見著張景后,李彧怎么也止不住心里的驚詫。他本以為張景應(yīng)該是個看起來很有學(xué)問或者很是瀟灑的游士,長得應(yīng)該要有點(diǎn)瀟灑出塵的味道!可這張景,生著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一看就像個小孩似的。年齡雖已二十五六,李彧卻只覺得看著和他差不多。這張景,雖已游醫(yī)數(shù)載,性子卻是十分單純。平生哪見過如李彧與趙翼、尹放這般漂亮尊貴的人物,一時間,眼睛睜得溜圓溜圓,嘴也張得老大的。尹放見他那樣當(dāng)時就笑了出來。“朕聽聞先生醫(yī)術(shù)了得,敢問先生對人疫可有所了解?”張景聽得,頓時神情變得冷凝認(rèn)真起來,“回陛下,草民父母當(dāng)初即是染了人疫而亡,四歲時便被師父收留,學(xué)了這醫(yī)術(shù)。草民平生心愿,便是能治好這人疫。當(dāng)初草民鄉(xiāng)里便是發(fā)了人疫,一下死去了好多人?!闭f著張景臉上不禁顯出些悲戚之色。“只是草民愚鈍,到如今也沒能想到好的法子。而且疫區(qū)管制較嚴(yán),又較為分散,當(dāng)初草民也是為了這個,才做起了游醫(yī)。”“恰先生也有此志。人疫涂炭生靈,朕愿與先生支持,但請先生能即時將人疫治療進(jìn)展與對策傳回京城?!?/br>若有朝一日能想出解決人疫的對策,此等悠關(guān)百姓的大事,張景是從未想過藏私的。他孤身一人,行走在外,想要了解人疫相關(guān)的信息,卻是十分不便。若能得朝廷支持,自是甚好,更何況還是當(dāng)今圣上親自與他說。李彧前世對張景提出的診治人疫的對策往細(xì)了并不是很了解,只能將自己所知的大概與張景說了些,諸如人疫多是冬寒所積,春夏而發(fā),多數(shù)須病發(fā)前治療才好,適當(dāng)飲溫水也是比較有效的。只希望張景有所了解能盡快地找出良策,畢竟十來年后京城一帶的大爆發(fā),損傷十分嚴(yán)重。而張景則對這小皇帝的見識十分佩服,心中感慨,果然帝王是不一樣的。帝王能覽閱天下之知識,常人所不能及,竟然對這人疫,也了解得這般深。他自幼學(xué)醫(yī),如今對人疫都一知半解,與一般百姓一樣懷著莫大的恐懼。而帝王只簡單解釋了一番,便甚有一種人疫也是一般疾病的意思。張景也說不清楚,只覺得李彧那番話讓他心里莫名輕松了許多,仿佛害死他父母的那人疫也不是不可克服的。作者有話要說: 又開始上班了,真心悲催。。。三天假出去玩了一天,加了兩天的班,還都加班到半夜!!!哎,頭昏腦脹還來大姨媽,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碼字堪比龜速。。。存稿用完后真是令人擔(dān)憂啊。。??次膶懳亩紙D個樂,大家都別太較真就好哈。。。☆、11|出墻飲水河岸甚是熱鬧,趙翼派人將張景送回京中的住處,李元便非要拉著他哥去逛一圈。一行人微服,別人也認(rèn)不出身份,只是看起來華貴了些,又生得漂亮,老引來行人的的目光。這是已是暮色時分,橘色的大大的夕陽透過宮城的檐角釉瓦,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碎成一河的斑駁桔光,暖人心底。河邊有許多老頭身邊放著個竹簍,半截搭在水里,坐在樹下釣魚。身邊圍了許多胖乎乎的娃子,只穿著半截衣衫,露出胖乎乎的胳膊腿,圍著那些釣起來的魚歡快地拍著叫著。還有些老婦人抱著年幼的小孫子,坐在一邊的木椅上,和身邊的人嘮嘮嗑,河邊來往的人也甚多。小圓子大概是在冷清肅穆的宮里呆久了,對這種不拘的熱鬧氛圍最是喜歡,最愛湊這些熱鬧。李彧知道他弟在宮里是被拘得狠了,宮人向來都是低眉順眼的,從來不敢越矩一步,每日與太后請安,碰上皇后與連大將軍的時候也多,又更得拘束得厲害。在學(xué)堂里雖說有玩伴,但也有夫子管著,小元子最歡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