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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并無什么異常的感覺;尤其當(dāng)眾人都以他為國為民,深明大義,無有不佩服者,又哪會覺得男子與男子成親有奇怪之處。待禮成入夜之時,賓客差不多散盡,楚儀自無與呼格入洞房的興趣,只身一人在府中的亭子里飲酒。這歸義侯府原先本是王府,后空了出來,李彧命人修整一番后,便賜予了呼格。這王府規(guī)格甚大,后院中有一處湖泊,湖邊有個亭子,楚儀便在亭中對月飲酒。如今冬寒尚勁,酒催著身子,倒覺得舒服;聽得背后腳步聲,楚儀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白酒,頭也未回冷嘲道,“呼格首領(lǐng)好生胸懷,怕不是看上我的人,只是想我為你所用吧?!”“呵,只不過陛下沒如了你的愿,沒讓我隨了你去邊外,竟將你也留在了京城。”楚儀回頭看了呼格一眼道,“呼格首領(lǐng)這般也能接受,真是好生胸懷!”呼格上前,一把奪過楚儀手中的酒壺,一兩下便全數(shù)灌入了口中,將酒壺往湖中一扔道,“真寡淡,無味之極!”說著俯下身掐住楚儀的下頜道,“娘子雖所言不虛,但如何得知,本王不是真就看上了你呢?!”楚儀瞪著呼格,他倒是第一次這么近將呼格看得這么清楚,這人眉眼狹長深邃,眉骨突出,額寬鼻高,胡子多了些,看不太清面目,但實際上長得很是英氣俊朗,只不過與蒼玄國的審美觀不太一致,當(dāng)百姓代入孌童的位置時,便覺得整個人不太好了,但實際上換個位置,楚儀也不得不嘆一聲真男兒。呼格也不管楚儀反應(yīng),撩起自己長袍翻過亭子的欄桿臨水席地而坐,只聽他有些低沉的聲音道,“其實我的母親也是漢人,不過,漢人向來是狡詐而又善變的。你知道不,古羌族的人們,從來都是忠誠而又自由的,看上了誰家的姑娘,便會把自己的身心全都交付與她,但卻不會因為她而停留。他們就像草原上和邊外的風(fēng)一樣,只追逐著邊外夜晚的那輪圓月,一曲羌笛,便可過了一生?!?/br>“他們看上的姑娘,也從來不分什么胡人和漢人,羌人和匈奴、羯、氐,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只要姑娘愿意,他的所有便都是她的了;只是他,還是會像風(fēng)一樣,自由地流浪?!?/br>“聽起來你們漢人大概覺得很不可思議吧。其實我就是看上你了,我的一切便是你的,我的部落從來都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會來到你們的京城,但我也不會永遠呆在這?!?/br>楚儀不禁盯著呼格的背影有些發(fā)愣,他想,人的先入為主的印象還真是可怕;他原來也像一般人一樣,將胡人當(dāng)作茹毛飲血、從未教化的蠻人一般,從未了解過,他們也是一樣,那種內(nèi)在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只是難以形容。人,從來不因知識而有智慧,人活著,大概你所信的,便是智慧。他想,其實,呼格這人,大概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第58章真相第一步58又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近來難得并無大事,邊關(guān)安寧,各地也無大的天災(zāi)*來報,每日下午,李彧也有時間將小李煦抱在懷里,半躺在臨窗的軟榻上曬著陽光乏困。小李煦雖然像他,但所幸身體底子要比他好了很多,是個很健康的娃娃,如今都胖乎乎的,十分安靜乖巧,坐在他爹的肚子上,玩著自己的。曬著春光,看著滿樹的新綠,聞著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隱隱的花香,捏捏小李煦的小胖手和小臉蛋,真是優(yōu)哉游哉。趙翼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副情景,心里不禁覺得軟軟的,但一想到要與李彧說的事,便有些發(fā)沉。小李煦見到趙翼,便咧開小嘴笑得十分開心,張開自己的小胳膊求抱,李彧忍不住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蛋,不滿道,“這小沒良心的,有了娘,就忘了爹。”趙翼心里暗暗嘀咕了一下,明明是有了爹就忘了娘,不過也沒敢說出來。李彧往里挪了挪,趙翼貼著李彧坐下,將小李煦舉高高飛了幾下,小李煦笑得更大聲,李彧又撇了撇嘴,“一點都不像我,我可沒那么活潑。”趙翼將小李煦在懷里抱好,摸了摸李彧的臉道,“說不定你也是這么活潑的,只是沒這個機會而已?!?/br>李彧打開了趙翼的手,轉(zhuǎn)過了臉,當(dāng)沒聽到。趙翼也不惱,那手捏著小李煦的手掌和手指玩,想了想,還是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道,“你可知道,鄧章與江湖勢力牽連頗深?!”李彧本是一副慵懶的模樣,聽聞不禁臉色嚴肅起來,“你所言屬實?!”小李煦見兩個父親之間的氣氛突然之間變得緊張,不禁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趙翼,又看看李彧。趙翼輕輕摸了摸小李煦腦袋,將他交與曹節(jié)帶下,只剩他與李彧二人談話。趙翼靠在李彧屈起的大腿上,繼續(xù)道,“江湖人向來與朝廷無干,行事也莫測,很難查到蛛絲馬跡,因而拖到現(xiàn)在,進展也不算很可觀。但朝廷暗衛(wèi)還是查到,暗箭傷定陽侯之人,可能是江湖之人,而這江湖人,與鄧章可能有關(guān)?!?/br>李彧顯出些震驚與不解之色來,“定陽侯去世,鄧章哀傷之色不似作偽,那他為何又要置他父親于死地?!”趙翼皺緊了眉頭,“我也不得而知,心中只是有些猜測而已。到底如何,可能還得問鄧章本人?!?/br>“那今夜去定陽侯府問鄧章本人?”“鄧章如今很少呆在定陽侯府,多數(shù)都呆在張景處?!?/br>李彧抬眼瞧了瞧趙翼,“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連胖元都知道呢,就你不知道。張景外出游醫(yī)之時,偶然與鄧章結(jié)識,鄧章的事,張景大概是不太清楚的。”“既然如此,還是挑一個張景出診的時間再去好了。”數(shù)日后,在張景處混時度日的鄧章,見到了專門來尋他的李彧與趙翼。鄧章倒似知道他們尋他來做什么的,十分悠閑地與他們倒了茶,只等他們開口。趙翼直接與他道,“你父親之死是否與你有關(guān)?”鄧章聽聞,還是恍惚了一下才道,“我還以為你要先問我與江湖勢力有什么關(guān)系的。”說著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竟不禁慘白了些,“我并沒有想害死父親,我也不知為何成了那樣。”“母親身死,與父親關(guān)系甚深。雖然上一輩糾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無法簡單評斷對與錯;但是,與母親尸首收殮時,心里卻怎么也止不住生出對父親的怨恨。父親對我這個唯一的嫡子,從來都不怎么看重,也不怎么親近,不過從小到大都這般,倒也不算什么了。只是不知父親竟如此狠心,直接要了母親的性命。他不是最看重你父親和你么,你父親已身死,也做不了什么;若半路偷襲他,讓你以為是趙翼所為,你們兩人之間生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