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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貴女撩夫攻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前嬌滴滴地說:“王爺,您光站在這看多沒意思呀,陪妾一塊放煙花吧?”

    她說著便要去拉他的手臂,他眸心一涼,迅速結(jié)滿了冰霜,正要揮開她的手,頭頂忽然有光投下,他仰首望去,發(fā)現(xiàn)重霄閣上亮起了燈。

    “咦?誰在上頭?”

    女子仍疑惑著,楚驚瀾已經(jīng)邁開步子往樓上而去,她捏著帕子緊追了幾步,卻被突然冒出的影衛(wèi)攔住了,糾纏間,楚驚瀾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登上頂樓,風(fēng)景依舊,只是多了一抹素白纖影,款款而立。

    “王爺府中的煙花真是好看?!?/br>
    夜懷央緩慢地轉(zhuǎn)過身來,寬大的銀鼠皮斗篷被寒風(fēng)灌入,在她身后狂肆翻飛,愈發(fā)襯得她身似弱柳,盈盈欲折。

    楚驚瀾心中本是怒意翻涌,見此情形莫名消去了大半,只冷哼道:“夜家沒有煙花么?”

    “有是有的,自然不如宮中賜下的好看。”夜懷央輕輕淺淺地說著,忽然問了句不相干的話,“怎么不見陸大夫和唐侍衛(wèi)?”

    楚驚瀾不語,目光淡薄如水,一點一滴融進(jìn)她心里。

    陸珩的父親雖然死在了六年前的宮變之中,但族中親朋猶在,多年不見,除夕理當(dāng)共聚天倫,而唐擎風(fēng)的家眷就在王都,更不必多說,所以王府里就只剩下楚驚瀾一人。

    這些事情夜懷央不清楚,但猜也能猜出個大概,她不再多問,走上前輕輕握住楚驚瀾的手,嫣然笑道:“王爺,我陪您過年可好?”

    楚驚瀾只覺得一塊冰滑進(jìn)了手心,有些輕微刺癢,卻無形中舒緩了他緊繃的心弦。

    方才站在亭子里他一直在回憶以前過年時的場景,但越是努力去想畫面就越模糊,就好像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鮮活的人影逐漸黯淡,白華萬丈的背景卻越來越深刻,直往人眼底扎,一片刺目的空白。

    直到夜懷央點亮那一盞燈,他才從中掙脫。

    他低眼,一張雪白的臉映入眼簾,墨玉雙瞳嵌在其中,近似固執(zhí)地瞅著他,綿綿情意,欲訴還休。

    是了,她對他是有所希求的,從那天她信誓旦旦地說要為他報仇時他就知道了。

    未及多想,夜懷央突然撲倒過來,他下意識伸臂一攬,她磕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半天才悶悶出聲:“我……腳麻了?!?/br>
    他這才驚覺懷中嬌軀已經(jīng)凍得冰涼,想必是閣樓太過陰冷而她又氣血不足所致,由此想來,他眉頭驟然一擰——她傷還沒好,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夜懷央見他不動便徑自拽著他的大麾往里頭縮,他臉一黑扯開了她,然后拂開矮幾上的東西按著她坐下,她不樂意地說:“我知道您有內(nèi)力傍身不怕冷,可這閣樓上面風(fēng)這么大,好歹也弄個……”

    炭盆二字尚未說出口,大麾陡然落在身上,把她包成了粽子。

    “等那個女人睡了你就從大門回去,本王不需要你陪?!?/br>
    她聞著那股清冽的甘松味不禁笑彎了眼,一言駁回他的話,“那王爺就陪我守歲吧,我需要王爺陪?!?/br>
    楚驚瀾正欲開口,忽然一陣狂風(fēng)夾雜著雪籽撲面而來,燭影一晃,悄無聲息地熄滅了,整個閣樓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不過這對習(xí)武之人來說算不上什么阻礙,楚驚瀾很快就找到了燈臺,只是點了幾次都不亮,用手一摸才發(fā)現(xiàn)沒燈油了。

    “下樓罷?!?/br>
    他回到夜懷央身邊,拽起她就往樓梯那邊走,夜懷央不動,硬生生把他牽了回來,讓他也坐在矮幾上,然后從袖中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此刻打開這件東西正合適。”

    說著,她指尖輕輕一撥,盒蓋彈開,一枚青玉荷葉雙鯉佩呈現(xiàn)在眼前,散發(fā)著幽幽瑩光,照亮了方寸之地,也照亮了那張稚嫩的嬌容。

    “有了這壓歲之禮,希望來年能護(hù)佑您平平安安,萬事如意。”

    她的聲音很輕,近乎呢喃,楚驚瀾卻聽得真切,微一抬眼便在那璀璨的眸間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輪廓分明,清晰可辨。片刻之后她垂下螓首,他跟著低頭去看,卻見她把紫絡(luò)系在自己腰間,然后飛快地打了個死扣。

    “帶好了,不許丟?!?/br>
    他劍眉一橫,伸手便要將青玉佩扯下來,卻被她強行按住,他心頭邪火飛竄,冷冷道:“你莫不是等著本王也贈你一枚信物,回你一句萬事如意?”

    “不必?!彼砷_手,眼角眉梢都漾著恬淡的悅色,暖人心扉,“君若如意,我便如意?!?/br>
    ☆、第20章 質(zhì)問

    年一過完,天氣就跟著暖和起來了。

    東風(fēng)至,大雁歸,春山碧透,小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不過幾日的光景,護(hù)城河堤上的垂柳已抽了新芽,翠綠的枝葉上沾滿了水氣,不經(jīng)意便沾濕了游人的衣裳。

    新一年的科考正如火如荼地開展著,經(jīng)過第一輪闈試,夜懷信從眾多學(xué)子之中脫穎而出,順利進(jìn)入殿試,平時在太學(xué)與他一起讀書的同窗都驚掉了下巴,連老先生都十分詫異,怎么都無法將這個成績斐然的人跟平時那個放蕩不羈的渾小子聯(lián)系在一起。

    今年出色的考生不光是他一個,都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可就在這個時候朝廷出了一件大事,令眾人為之嘩然——嶺南守將常欣兵圍白府,白行之命在旦夕!

    深夜。

    樞密院兩院十二房,從傍晚時分到現(xiàn)在燈就沒滅過,唯見人影如梭,挾風(fēng)而過,耳旁只留下一串細(xì)碎的刃甲摩擦聲,再轉(zhuǎn)頭去看,那刺眼的銳光已隨著隊伍走遠(yuǎn)了,細(xì)細(xì)算來,這應(yīng)是出城前往嶺南的最后一批士兵了。

    這邊的機要批文尚未處置妥當(dāng),兵部官員及殿前諸班直先后駕到,每來一撥人,堂內(nèi)氣壓就低一分,樞密院的臣工們汗如雨下,都快頂不住了,樞密監(jiān)事劉繼堯?qū)ち藗€由頭出來了,背靠著廊柱連緩了幾口氣。

    拐角處那個佇立許久的身影終于微微一動,邁著略顯僵硬的步伐朝劉繼堯走來。

    “繼堯兄?!?/br>
    “……元舒?”待看清來人之后,劉繼堯連忙將他拉到亮處說話,“這么晚了你到樞密院來做什么?可是找我有事?”

    裴元舒背光而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說話卻帶了些遲疑,“聽說嶺南出了事……”

    劉繼堯一愣,旋即重重地嘆了口氣,倒豆子似的跟他抱怨著:“可不是么,你說這常欣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圍什么吏府?就算他白行之要卸任了,那文書一天沒下他都還是朝廷派去的駐吏,她這一圍,哪怕是有天大的私人恩怨在皇上看來就只有兩個字——造反!你說說,這不是給我們找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