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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懷央在咳嗽間隙勉強擠出兩個字:“沒事……” 又來了,明明撞得那么響還說沒事,楚驚瀾最見不得她這愛逞強的臭脾氣,二話不說把她從浴桶里拎了出來,一只手攬著腰,一只手拽下衣架上的浴巾把她裹了個嚴實,這下她再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別別別、別動!腿、腿疼……” 楚驚瀾低頭看去,玲瓏有致的嬌軀被浴巾包住了,看不到她的腿究竟怎么了,只能感覺到有些顫抖,他一時也不敢再動她,只扣緊了她的腰問道:“腿怎么了?” 她又不吭聲了。 楚驚瀾俊臉陡沉,當下就要彎腰去看,夜懷央察覺他的意圖,連忙捂緊了下擺,摩擦之間腿疼得更厲害了,臉亦白了三分,楚驚瀾見她這副模樣,心底的火苗隱隱又要被她勾起來。 “平常在家里你撩火撩得少了?這會兒倒怕我看了!” “那不一樣……”夜懷央皺著小臉嘀咕道。 “我倒要看看哪不一樣!” 楚驚瀾長臂一橫,直接抱起她往床榻而去,沒擦干的水滴了一路,連帶著把他的衣服也弄濕了,夜懷央掙扎了好幾次都沒用,只能窩在他懷里愁眉苦臉地哼唧著,可惜楚驚瀾并沒有因此而放過她,待她躺平之后他直接把浴巾從下面掀開了,兩片紅腫破皮的肌膚霎時出現(xiàn)在眼前。 傷在大腿,應是騎馬時磨破的。 這時,夜懷央可憐兮兮的聲音從上頭傳來:“我沒事的,你別讓我回去好不好?” 原來不是怕他看,是怕他因為這個趕她回去。 楚驚瀾凝滯了片刻,忽然拋下她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不久又回來了,臉還是沉著,衣服上也還是水跡斑駁,只是手里多了個翠綠的瓷瓶,打開木塞,一股清爽的藥香飄了出來。 “把腿分開?!彼檬持竿诹艘粔K藥膏,懸在空中望著她,她忽然臉一紅。 “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qū)ξ艺f這句話……” “夜懷央!”楚驚瀾額角青筋一陣猛跳,胸膛也微微起伏著,仿佛要把夜懷央揪起來揍一頓。她還裝出害怕的樣子往里縮了縮,眼底卻漾著明晃晃的笑意,愣是把他氣得夠嗆。 他真不明白這女人的腦子里究竟裝的是什么東西,是不是除了撩撥他就沒別的了! “你又吼我,唐擎風和月牙他們在外頭都聽到了?!?/br> 夜懷央不急不火地跟他打著太極,門扉上確實也有兩個影子張來望去的,可他看都沒看,只寒著臉問道:“你到底上不上藥?” “上還不行嘛……”她噘著嘴把腿分開了些,神情雖然坦蕩,卻禁不住血液一直往頭頂冒,不消片刻,嬌容已布滿紅霞。 好在楚驚瀾雖然訓她訓得兇,下手還是很輕的,藥膏抹上去非但沒有刺痛感,反而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再加上他指尖的薄繭,觸感甚是奇妙,她滿足地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涂完藥之后楚驚瀾擦了擦手,稍稍抬眸,見她快要睡著便喚來月牙為她穿上寢衣,自己則去沐浴了。月牙捧著東西進來,瞧見自家小姐傷成這樣不知有多心疼,穿衣時越發(fā)小心,弄了好久才出去,剛好也到了該休息的時辰了,楚驚瀾從內(nèi)室出來便彈滅燭火上了床,誰知睡下之后夜懷央不停地翻來覆去,他頓時擰起了眉頭。 “亂動什么?” 夜懷央嘟噥道:“怎么睡都不舒服……” 楚驚瀾冷哼:“非要跟著上靖州,怪誰?” 不跟著來,難不成坐在家里擔心到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夜懷央心里這樣想?yún)s沒有言明,而是用調(diào)笑的口吻說:“怎能不跟?你我新婚燕爾本就不該分離,更何況靖州素來盛產(chǎn)美人,不看緊了夫君你,萬一帶個嬌妾回去怎么辦?” “那恐怕不出三天就會被你弄死?!?/br> “夫君還真是了解我?!?/br> 夜懷央一陣嬌笑,又向楚驚瀾偎緊了些,楚驚瀾也由她纏著,不知不覺大半邊床都被她占了去,還響起了細微鼾聲,他仿若未聞,靜靜闔目入眠。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我央寶有沒有走光給王爺看到……我拒絕回答(~ ̄▽ ̄)~ ☆、第44章 刺客 后來的路途都十分順暢,他們也就重新坐回了馬車,盡管越往北走風景越是不同,但看久了也會乏味,正好楚驚瀾和裴元舒在談?wù)撚嘘P(guān)靖州鄧家的事,夜懷央便豎起耳朵聽著。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鄧氏作為在太.祖皇帝時被分封并承襲至現(xiàn)在的異姓王,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方霸主,先帝在位時曾經(jīng)下狠手整飭過幾次,都未能斬草除根,楚?;醇次缓蟠笏翐]霍銀兩,又沉迷于酒色,根本就沒管過靖州局勢,所以鄧氏的不軌之心就像那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了。 嶺南緊挨著靖州,又是水土豐饒之地,難免被人覬覦,再加上白行之那件事導致朝廷與嶺南守將常欣鬧得很不愉快,在鄧氏的屢屢勸誘之下她已經(jīng)暗中投靠了他們,所以鄧氏在嶺南圈地屯兵之事她完全當做不知道,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反抗了。 這一連串的麻煩事是楚桑淮解決白家時根本沒有想到的,所以他才會如此震怒,可實際上早就有人料到了這一切,那就是岳廷。 也不知道他之前跟裴元舒說了什么,反正他一路都很淡定,楚驚瀾看在眼里,狀似隨意地問道:“不知裴卿對于靖州之事有何良策?” 提到公事裴元舒頓時來了神,講話也不磕巴了,句無冗詞,有條有理。 “回王爺,微臣認為既然我們是打著考察吏銓的名頭去的,不如就按照這個來,看看對方出什么牌再說?!?/br> “不錯。”楚驚瀾緩慢地推盞向前,眼底滑過一抹贊賞之色,“鄧天貫知道我們的底牌,我們卻不知道他的,如此情形下以靜制動方為上策?!?/br> 裴元舒弓著身子接過那杯清茗,淺啜了一口方道:“除此之外,微臣尚有另一件事想請教您的意思?!?/br> “何事?” “想必您也知曉微臣祖籍嶺南,自入京取仕以來也一直與同籍官員有所往來,所以在嶺南還算有些人脈,趁此機會微臣想與常欣見上一面,若能規(guī)勸她迷途知返,鄧氏等于失去了一大助力,于公于私都對我們有利。” 茶蓋在楚驚瀾手中不停地旋動,他卻抬起頭看了裴元舒一眼,悠悠道:“計劃不錯,就是危險了些,如果常欣與鄧天貫通了氣,我們怕是別想走出靖州了?!?/br> “所以微臣才想請王爺做決定,無論結(jié)果如何,微臣肝腦涂地,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