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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休息,還請您恕罪則個。” 楚驚瀾猛然振袖道:“你如此目無尊卑地闖進來,一句打擾就想蓋過去?” 張遲冷汗涔涔,一時深悔自己太急進了,只想著將他們抓包好向王堅交差,卻沒料到楚驚瀾真在殿中,這下可不好收拾了。 “王爺,微臣……” “帶著你的人給本王滾出去?!背@瀾冷冷地睨著他,似有鋒利的棱刺夾雜在視線中,扎得他痛癢不堪,“明日一早,本王到皇上那兒再跟你算總賬!” “……是,微臣告退?!睆堖t咬牙退下,暗色盔甲沾著殘光在黑暗中一劃而過,旋即隱入了夜色之中。 禁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如退潮般撤出了毓蘭殿,聽見院門沉重的合攏聲之后,楚驚瀾烏眸一閃,轉(zhuǎn)身踏進了左邊的房間,才一進門,玲瓏有致的嬌軀就撲進了懷里,他順手撫上那片冰涼的脊背,溫言軟語地安撫著她。 “沒事了,別害怕?!?/br> 夜懷央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怕楚?;礆⑽?,只怕不能繼續(xù)陪在你身邊?!?/br> “別胡思亂想?!背@瀾吻了吻她的發(fā)頂,溫聲安撫道,“有為夫在,他動不了你。” ☆、第79章 會面 影衛(wèi)排查了好幾天,發(fā)現(xiàn)距毓蘭殿幾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很高的閣樓,地處偏僻,平時無人進出,用來監(jiān)視他們再適合不過,于是影衛(wèi)悄悄蹲守在隱蔽的地方,不出多時,果然見到了王家的人。 這就說得通了,畢竟昨天闖進來的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張遲與王堅交好是眾所周知的事。 夜懷央獲悉后并沒有慌張,畢竟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事發(fā)之時又是晚上,他們或許是看到兩個人離開了毓蘭殿,但并不能確定是誰,在豐都也只是照著身形跟在了他們身后,沒有瞧見真實的面容,再加上張遲闖進來的時候他們都在殿中,所以她認為皇后現(xiàn)在根本無法肯定那兩個人就是她和楚驚瀾。 如此說來危機算是暫且度過了,但她總覺得還有哪里不對,還沒想明白,朝廷突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江南巡撫王峰遇襲身亡。 收到加急文書的當日,楚桑淮急召內(nèi)閣大臣覲見。 “皇上,請您為老臣做主啊!” 王堅悲痛欲絕地跪在大殿中央,老眼渾濁不堪,滿頭華發(fā)瘋長,平時那副精明深沉的模樣已全然不見,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也難怪,王峰是王堅的獨子,向來是寶貝一樣地捧在手心里,加上有皇后這個jiejie做靠山,他在王都可謂是呼風喚雨。但畢竟王堅年事已高,總有一天是要把家業(yè)交到他手里的,所以就替他爭了江南巡撫這個肥差,以為能保他青云直上,宏圖萬里,誰知卻成了提前送他去陰間的催命符,教王堅怎能不悔恨? 有幾名六部高官也隨他一塊跪下,懇求楚?;磭啦榇耸拢硗饽切┱局娜司闶敲嫔鳟?。 謝淵自不必說,打從這個差事沒有落在謝家頭上之后他就巴不得王峰在任上捅出什么大簍子,如今人死了正中他下懷,今天來到這里不過是為了探探楚?;吹目陲L,等著重新洗牌,至于王峰是怎么死的他一點都不關(guān)心,所以只是漠然地看著殿內(nèi)那幫人呼天搶地,然后狀若不經(jīng)意地望了眼岳廷。 這個老家伙消息向來靈通,上次鹽鐵收歸權(quán)的事就是他告訴自己的,這次會不會也知道點內(nèi)情? 就在他暗中猜測之時楚?;辞『靡舶涯抗馔断蛄嗽劳?,道:“岳卿如何看待此事?” 岳廷躬身道:“皇上,目前尚無太多線索,還要等刑部的人到了青州與當?shù)匮瞄T聯(lián)系之后才能知曉事情始末,所以臣也不好判斷王大人究竟因何身故?!?/br> “讓刑部抓緊,盡快匯報情況?!?/br> 楚?;达@然已經(jīng)被此事煩得不行,且不說皇后因此悲痛過度,已臥床三日,王家這些人更不是省油的燈,天天到殿前來鬧,把他狩獵的興致都敗光了。 精明如岳廷,早就看出了這一點,卻不急不緩地開口道:“這一來一回怎么也得十來天,再轉(zhuǎn)到行宮恐怕時間更長,皇上切勿心急,相信刑部尚書胡大人會嚴格督促他們的。” 刑部尚書本人都在這行宮之中,督促起來又有何力道可言? 王堅心如火燎,一時痛恨楚桑淮的無情,一時又急于找出幕后真兇,當下便故意哭訴道:“皇上,依老臣看,這定是那些不服政令的暴民做出的事!是赤.裸裸的報復和挑釁??!” 楚?;蠢漤⒉[,沒有出聲。 “皇上,臣也如此認為?!敝x淵淡淡地附和了一句,只因越快查清此事,新的江南巡撫就會越快上任。 果然,楚?;从行┎粣偭耍梢匀淌艹⒅爻荚谳爡^(qū)暴斃,卻不能忍受百姓有一絲一毫的逆反之心。 “傳朕旨意,明日返回王都,并著三司聯(lián)合調(diào)查此案,十五日內(nèi)朕要看到結(jié)果!” 殿內(nèi)眾人齊聲答道:“臣遵旨?!?/br> 就這樣,春蒐之行迅速地結(jié)束了,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王都。 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謝邈借著帶謝蕓去看大夫的名義出了門,又避開所有耳目,坐著馬車悄然來到了天棲樓。 謝蕓的傷還沒好全,走起路來步履蹣跚,三層樓梯足足花了一刻鐘才上來,夜懷央在閣樓里看著,絲絨般的長眉擰成了一個死結(jié),楚驚瀾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說好了把事情都交給阿珩來處理,稍安勿躁?!?/br> “你看看陸珩那個不上心的樣子!” 說著夜懷央就莫名來氣,陸珩就冷冰冰地站在那里看著他們一步步爬上來,連謝蕓到了跟前也不帶扶一把的,仿佛那個滿頭細汗容色蒼白的是個陌生人,不曾與他花前月下,也不曾為他傾注滿腔愛戀。 楚驚瀾淺聲問道:“你這是在為謝蕓打抱不平?” “在不妨礙大事的前提下我想盡量幫一幫她,畢竟她救過我?!币箲蜒肴缡堑馈?/br> 楚驚瀾揉了揉她的烏發(fā),語帶嘆息:“你不是陸珩,不明白喪失至親之痛有多難以忍受,謝蕓到底是姓謝,在那件事中又充當了那樣的角色,所以這道心坎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邁過去的?!?/br> “那你呢?”夜懷央撫摸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龐,心中牽雜著隱痛和擔憂。 在面對謀害了父皇和母妃的楚桑淮時,他是否也在極力按捺著內(nèi)心那把幾欲呼嘯而出的利劍?或是掩藏著如滔滔江水般奔騰不絕的恨意? “我?”楚驚瀾那雙黑眸峻冷了一瞬,旋即綻出層層柔和的光芒,“有你這帖靈藥在我身邊,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