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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就好了。” “那奴婢去給小姐泡壺熱茶?!毙★炚f罷便小跑著出去。 云櫻沒有等她,擦干臉上的水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院落,一路奔至大門口。 朱紅色大門緊閉著,守門的下人正打著哈欠準備開鎖,瞧見云櫻風風火火奔來,就詫異地喚一聲“二小姐”。 云櫻看一眼門上的鎖,吩咐他開門:“我有急事要出門?!?/br> 下人面露難色,不肯把鑰匙交出來:“大公子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私自出去。” “我知道,時間緊迫,先放我出去,之后我再跟他解釋。”云櫻抬手拍了拍門,厚重的大門紋絲不動。 下人想上前拉她,又怕冒犯,撓著頭不知所措:“二小姐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了,若是私自放您出去,可是要重罰的!” 云櫻焦灼萬分,正和守門的下人僵持不下,云瑯就帶著小廝信步走來,神清氣爽,看樣子是要出門。瞧見云櫻,快走幾步趕來,面色嚴肅地問怎么了。 守門的下人如實回答:“二小姐說有急事要出去,大公子您看……” 云瑯橫目看來,擰眉問:“大清早的,連個丫鬟也沒帶,我倒要聽聽你有什么急事要辦?” “找人?!痹茩训拖骂^,交握在一起的手輕輕顫抖。她咬著下唇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找人?”云瑯重重咬下這兩個字,繼續(xù)問:“什么人需要你親自去找?” 云櫻此時正六神無主,張口便要把陳琳的名字說出來,可轉(zhuǎn)念一想,原身跟陳琳根本不認識,說出來只怕惹人懷疑,到時候可免不了一番盤問。 猶豫掙扎間,聊天群又蹦出了新消息—— 季鴻:人找到了...... 消息剛傳出來,下面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問情況,字里行間都是說不出的焦急和恐慌。大家一起來到陌生的朝代,接手陌生的人生,彼此心靈上相互依賴,誰會莫名其妙就退群呢?這事兒怎么想怎么詭異。 云櫻看著群消息,稍微松一口氣。 云瑯見她一臉的如釋重負,倒和方才緊張的模樣對比鮮明,奇怪地又問了一遍:“說啊,你要找誰?” 云櫻搖搖頭,告訴他已經(jīng)沒事了。 云瑯一臉的莫名其妙,嗔怪地點一下她的腦袋,輕斥道:“以后別再這么一驚一乍了,你方才那副模樣,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兒呢!” 云櫻彎下脖子,沒說話。 云瑯能感覺到從自己回來后,meimei就和他不親了,壓下心底的失落,提醒她下午要重回書院聽課,便帶著小廝離開了。 班級群今日一直沒安靜過,所有人都在等后續(xù)。 偏季鴻發(fā)了那條消息后就沒了下文,葉淮風幾人也一直潛水。 云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既然人已經(jīng)找到了,就應(yīng)該趕緊讓陳琳出面說點什么,語音也好,視頻也罷,安撫一下大家的心。這都已經(jīng)下午了,卻還沒個解釋。這種感覺就仿佛暴風雨的前奏,看似風平浪靜,卻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兒來。 云櫻在課上走神,被穆流芳警告了好幾次,最后起身去墻角罰站。 寧心幸災(zāi)樂禍地掃她一眼,卻發(fā)現(xiàn)云櫻木著一張臉,好似根本不在意。有些悻悻地收了笑,暗自猜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兒?最好是場滅頂之災(zāi),好教她永遠消失在穆流芳面前! 也不知是否神仙顯靈,沒過一會兒,寧心就看見云櫻低呼一聲,臉色驟然間變得蒼白如紙,顫抖的手捂住嘴,烏黑眼眸頃刻間漫上水光。 云櫻的舉措吸引不少人的注意,穆流芳講課被打斷,不悅地起身就要訓(xùn)斥,卻見她拔腿跑了出去。 他慌亂了一瞬,下意識地就要去追,可臺下幾十號人還等著他講學,趕緊定神,給云瑯使眼色,示意他去尋。 云瑯了然地起身出門,在書院里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瞧見人影,問了門童才知她早就跑出了書院! 云瑯心一沉,命人趕緊備車去尋。 馬蹄噠噠而過,跟云櫻前去的方向背道而馳。 …… 午后的地面被毒辣的烈陽烤得guntang,云櫻穿著繡鞋奔跑在無人的長街上。 手邊的聊天群已經(jīng)炸開了鍋,身在龍城的人都急急忙忙朝南面的樹林趕去。 云櫻因為陳琳退群的事本就憂心得沒吃什么東西,跑了一截路有些眼冒白光,她蹲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瀑布般順著脖子往下爬,整個人仿佛蒸桑拿般熱得厲害。 一雙靴子在身旁停住,落下一片陰涼。 “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么?” 音似落雪,帶了熟悉的語調(diào),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聽見的第一道聲音。 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淚閘沉重的門,壓抑了近乎一個月的情緒,混進眼淚里,轟轟烈烈地涌了出來。 薄御半晌沒聽到她的回應(yīng),正覺疑惑,就瞧見她的腳邊重重地砸下幾顆眼淚,吧嗒吧嗒似一場傾盆大雨,很快將那片干燥的地面染濕。 他尷尬地站在原地,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輕聲威脅道:“別哭了,再哭就砍了你?!?/br> 原以為會像當初那樣奏效,沒想這一回卻使她哭得越發(fā)厲害,肩膀劇烈抖動著,少女的話含糊不清:“砍吧!反正遲早要死?!?/br> 這是什么歪理? 薄御蹙眉,在她跟前蹲了下來。 女子如雪的肌膚被熏出兩抹紅,被晶瑩的淚痕包裹,身上還豎著刺,卻早已暴.露出脆弱。 “擦擦吧,丑死了?!庇行┰甑靥统鲥\帕遞給她,還沒湊到她面前,就被打開了,薄御臉黑了黑,不悅地冷哼,“不識抬舉!” “就不識就不識!管你是冷血殺手還是天王老子,我不干了!我要回去!誰要待在這個破地方!嗚嗚嗚嗚......”她捂著臉,指縫間全是熱淚,“明明都考上了重本,參加個鬼畢業(yè)旅行!嗚嗚嗚,一輩子都毀了!毀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薄御聽不明白她在說什么,收起錦帕,猛地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少女水光瀲滟的眼里,倒映著他清雋的面容。 薄御抿緊唇,聲音依舊凜冽,卻斂去平日的尖銳刻?。骸澳阋啬膬喝??我送你?!?/br> 她要回的地方,他根本送不到。 云櫻悲哀地搖頭,哽咽道:“回不去了?!庇肋h都回不去了,那是快馬加鞭奔上一輩子,也抵達不了的地方。 她抬手用袖子擦擦眼角,繼續(xù)往南郊走。 身后的人默不作聲地跟著,腳底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云櫻漸漸止了哭,這才停下來,回頭瞪他:“你跟著我做什么?” 他還是那句話:“去哪兒?我送你?!?/br> 云櫻望一眼長街,地面泛著熱氣,若是這么走下去只怕要走好幾個時辰才能抵達,周圍也沒瞧見車夫,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