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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風(fēng)有邀請過他幾次,讓白晚跟他回去,但白晚拒絕了。他知道隋風(fēng)家里一直對樂隊很反感,不想過去添亂,讓隋風(fēng)為難。而這個時候,程吟與隋風(fēng)是同鄉(xiāng)的優(yōu)勢就顯現(xiàn)出來了,他們一起買票,一同回家,過了元宵節(jié)再一起回來,提著滿滿的家鄉(xiāng)特產(chǎn),分給其他人。白晚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那是他最嫉妒程吟的時刻。前塵往事想起來,已經(jīng)變得像夢一樣遠,白晚的目光漸漸迷離起來,手里舉著筷子也久久沒有動靜。“怎么了?”傅野時時注意著白晚的動向,見他發(fā)呆,輕輕一敲餐盤,故意說,“不好吃?才吃了幾次我做的菜就厭倦了?”“啊?”白晚回過神來,連忙道,“沒有沒有,好吃好吃,我都吃撐了?!?/br>他說的是實話,傅野的手藝比他想象中還好,絕不是僅僅只會做蛋炒飯的水平,這陣子只要他們有時間一起吃飯,都是傅野來下廚。“那你剛剛在想什么?”“沒什么。”傅野雙眼危險地瞇起來,白晚還以為他要追問,沒想到他卻說:“好吧。如果不是想我就別說了,我會傷心的。”“噗——”白晚一口湯差點噴出去。他原來可不知道傅野這么能說情話。他還以為像傅野那樣強勢的人,談戀愛也會強勢霸道,可其實傅野很會服軟示弱,事事遷就著他。當(dāng)然,只除了一件事。一想到那件事,白晚就覺得屁股開始隱隱作痛了。倒不是傅野技巧不好,而是體力實在太猛,每次不把他做到四肢癱軟精疲力盡喊都喊不出來是不會罷休的。白晚下意識地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任何細微之處都逃不過傅野的眼睛,他一下子看穿了白晚的小心思,不由得笑起來:“怎么?現(xiàn)在就緊張了?放心,今晚不折騰你了。”白晚臉紅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臉紅的病是愈演愈烈了。傅野又說:“但是要抱著睡?!?/br>“……”白晚想,自己在傅野眼中是個大型玩偶絕對沒錯了。確定關(guān)系以來,只要有時間他們都會膩在一起,有時候傅野會在白晚這邊過夜,有時候白晚會去傅野的別墅。一開始,白晚還擔(dān)心關(guān)系是否進展得太快了,他怕倆人都沒有做好準備。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他和傅野相處起來十分合拍,甚至可以說有默契。白晚是那種外緊內(nèi)松的性格,只要拆除了厚厚的防備,打入他的心扉,就會豁然開朗,隨心隨性;而傅野正好相反,看上去野性不羈,本質(zhì)上卻是一個非常自律、靠譜和有條理的人。他在白晚身邊,既管著他,又慣著他,還喜歡逗他,白晚感覺自己快從一只勤懇的蝸牛變成被寵壞的貓咪了。說也奇怪,雖然他們真正熟悉起來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卻仿佛愛上對方很久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傅野說到做到,沒有折騰他,而是從身后把他圈在懷里,手臂攬腰,雙腿交纏,在他耳邊引誘般問:“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真的沒有想我?”白晚被逗笑了:“你就在我面前,我想你干什么?”“那你在想什么?”白晚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在想,馬上就要到除夕了,我準備怎么過?!?/br>“是我們準備怎么過?!备狄安粷M地磨牙,作勢咬了咬他的耳朵,“為什么不算上我?”“你不去陪父母嗎?”白晚知道傅野的父母都在國外,但他不清楚往年這一家人都是怎么過節(jié)的,也一直沒敢提。也許從心底里,他還是怕傅野將他拋下。“今年不過去了?!备狄罢f,“今年你在這兒,我怎么可能留你一個人過春節(jié)?!?/br>他說得那么自然,語氣就像談?wù)撎鞖獍闫降?,白晚的心卻一下子鼓脹起來,里面充滿了又酸又甜的水流,輕輕一戳就會流出來。他強壓著激動,問:“那你爸媽不會怪你吧?”“沒事,我早跟他們說好了。到時候視頻連線,讓他們見見你?!?/br>“什么?!”白晚驚了,一下子翻過身,面對著傅野,支支吾吾道,“這也、太、太快了吧!我、我什么都沒準備,我不知道要說什么。”“別怕,只是視頻見一見。”傅野摸著他的臉,溫柔笑道,“你放心,我喜歡的人,他們絕對都會喜歡,不會有任何意見?!?/br>“可是……”白晚猛地想起傅野的前男友是江之鳴,雖然在唱歌方面,他曾經(jīng)自信滿滿地覺得自己根本不輸江之鳴,現(xiàn)在卻心虛得不得了。是不是陷入愛情的人,總害怕自己不夠好?他現(xiàn)在覺得無論是樣貌、氣質(zhì)、才華還是性格,自己都不如江之鳴討喜,他不知道傅野的父母會不會失望。“真的不用擔(dān)心?!备狄鞍参克频挠H了親他,“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一切有我呢!”“誰是丑媳婦!”白晚嗔怪地瞪了傅野一眼,轉(zhuǎn)過身不理他了。傅野笑嘻嘻地貼上來,像開始那樣把他緊緊抱在懷里。這是一個十分具有安全感的姿勢,是白晚最喜歡的睡眠姿勢。他感覺到傅野的體溫和心跳,溫?zé)岫鎸崱?/br>他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似乎聽見傅野說:“除夕夜我們吃火鍋吧,暖和!”除夕那天,傅野接白晚回了市郊別墅。他真的準備了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倆人坐在沙發(fā)一角,擠在巴掌大的地兒,把那些牛rou羊rou魚丸豆皮蔬菜菌菇一股腦地下在沸騰著醬料的大鍋里。帶著香氣的白霧升騰上來,蒙住了彼此的眼睛,白晚卻在這朦朧中,感到一種真切而龐大的幸福,是他抓住了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有家了。不是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也不是在奢華寬敞的房子里,而是在這里,一塊巴掌大的地兒,一頓冬天里的火鍋,一個守在身邊的愛人……愛一個人,和一個人在一起生活,這是白晚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卻自然而然地發(fā)生了。白晚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古往今來那么多人奮不顧身想要抓住的,不過就是這么一點點愛。因為實在太珍稀,也太美好了。他的眼睛微微地濕了,連忙低下頭,夾了一筷子豆皮放進嘴里。嚼著嚼著,骨碌碌,一顆魚丸滾進了他的碗里;過了一會兒,幾片滴著汁的牛rou被放了進來;又過了一會兒,菜葉連同著菌菇也堆起來了。“我、我自己來,吃不了這么多!”“多吃點兒,看你瘦的!”傅野漆黑的眉眼仿佛在霧氣中融化了似的,分外溫柔,“太瘦了對身體不好。你看那些唱美聲的,誰不是氣壯如牛的大胖子?”白晚輕哼一聲:“變成大胖子了,你不嫌棄?”“沒事,長胖了,”傅野捏了捏他胳膊,邪氣地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