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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問心有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1

分卷閱讀91

    地讀懂了白晚的意思。

傅野機械地把信疊好,放進口袋,然后給劉空打電話。

劉空一開始還想裝傻充愣,假裝不知道白晚去美國的事。

傅野只用了兩句話就讓他繳械投降。

“你知不知道你的老板是誰?我信不信可以讓你在這行干不下去?!”

劉空立刻把白晚賣了,告訴傅野,白晚是傍晚的航班去舊金山。

傅野轉(zhuǎn)身就走,他此時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去他媽的冷靜,他不需要冷靜,他只要把白晚留下來。

黑色路虎在機場高速上疾馳,傅野不知道超速了多少,他也不在乎了,只一味地加大油門往前沖,在車水馬龍中驚險穿行。眼看快到機場了,前方卻因為一起事故堵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傅野心急如焚,望著長長的車龍,恨不得長翅膀飛出去。

過了十分鐘,車流才移動了十幾米,傅野一看手機,距離起飛只有半個小時了,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他一咬牙,索性將車停在了應急車道,直接下車跑了起來。

離機場還有五公里,路程并不太長,但傅野太著急,甩開長腿每一步都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得五臟六腑都要炸掉了,嘴里全是血腥味。但他不能停下,他不敢停下,絢爛的晚霞染紅了天邊,不斷有飛機從頭頂飛過,每飛過一架,傅野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仿佛他的希望也跟著飛機飛走了。

最后一刻,傅野終于沖進了機場,他氣喘如牛,頭暈眼花,這輩子沒這么狼狽過。環(huán)顧整個機場,并沒有看到白晚的影子,這時候他應該上飛機了。傅野當機立斷,立刻找到美聯(lián)航的服務臺,對客運服務員說了自己的訴求。

“我、我有個朋友在這架航班上,我有非常非常重要事情,能不能幫我找到他?”

“抱歉,先生,”客運服務員看了看他的航班號,一指大屏幕,說,“飛機已經(jīng)起飛了,您來遲一步?!?/br>
“白晚……”傅野被這個消息打擊得后退幾步,心如刀絞,是真正意義上的心如刀絞,也許是因為跑得太激烈,又猛地停下來,心臟一陣陣揪痛,痛得他滿頭大汗,一下子蹲了下來。

機場人來人往,他就像一塊孤獨的石頭蹲在那里,沒有人注意到他。

但恍恍惚惚中,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傅野!”

那一瞬間,他以為是白晚。

一股巨大的希望升騰起來,傅野猛地抬頭望去。他多期待那是白晚拖著行李箱,帶著笑意站在那里,就像無數(shù)愛情電影里演的那樣,對他說:“逗你玩的,我不會離開你?!?/br>
可是,那不是白晚,那是蘇旭和劉空,焦急地向他走過來。

傅野眼前一花,向前栽倒在地。

第五十章

傅野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一輛熟悉的大奔上,這是蘇旭的車,但開車的人是劉空。

蘇旭坐在傅野身邊,一見他醒了,立馬將他扶起來:“傅哥,你沒事吧?”

傅野摸了摸胸口,心跳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有力地敲擊著胸壁,之前的疼痛像是一場幻覺。他輕輕吁了一口氣,向后一靠,微閉上眼睛。這段時間他太累了,兩頰rou眼可見地瘦了下去,原本深刻的五官陷在半明半暗的光線里,更顯凌厲,但氣勢卻遠不容從前了。

“傅哥,”蘇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遲疑著問,“你、你和白晚……”他早就覺得傅野和白晚有些古怪,但遲遲不敢確定,因為他一直以為傅野對江之鳴有著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天知道這么多年,蘇旭腦補了多少八點檔的狗血暗戀故事,但就是沒往這倆人早已暗度陳倉了去想。這次江之鳴受傷,誰都不要只要傅野,傅野又衣不解帶地照顧,他才琢磨出一點兒端倪,這哪里是求而不得,分明是舊情復燃?。】善@個時候,白晚又橫插了一杠子進來,蘇旭那一向轉(zhuǎn)得很靈光的腦袋有點兒生銹了。

傅野知道蘇旭想問什么,但他沒心情解釋,反問道:“你怎么和劉空一起?”

在前面開車的劉空連忙說:“是我打電話叫蘇總的,您在電話里那么著急,我怕出什么事,就叫蘇總一起過來看看?!?/br>
劉空這人沒什么大本事,小心思倒挺多,自從白晚帶著他簽了W.W.公司,他就看穿了自家藝人和傅老板的貓膩,這次白晚前腳剛離開,后腳傅野就氣急敗壞地質(zhì)問他,為免被殃及,他頗有先見之明地把蘇旭叫上了。

傅野冷哼一聲,也懶得拆穿他,直接說:“你替我查一下最近去舊金山的航班,我要盡快飛美國!”

“你瘋了!”還不等劉空回話,蘇旭先叫了起來,“之鳴馬上就要手術了,你這時候去美國干什么?去找白晚?”

見傅野一言不發(fā),似乎是默認了,蘇旭真急了。

“傅哥!”他不知不覺提高了聲音,“我不知道你和白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他走了,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現(xiàn)在追過去有什么用?”

傅野的聲音低沉而疲憊,卻隱隱透著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決:“有沒有用,不是你說了算的。我不能眼睜睜看他越走越遠。”

“那之鳴怎么辦?”蘇旭拋出了最核心的問題。且不論江之鳴現(xiàn)在是中海的藝人,就憑他們?nèi)艘宦纷邅淼母星楹完P系,他也是站在江之鳴這邊的。

“你現(xiàn)在要拋下他嗎?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蘇旭的語氣咄咄逼人,充滿了質(zhì)疑與不認可。他本身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無論再怎么玩樂,再怎么在這個圈子里浸潤,年少時建立起的“革命情誼”,總是不可替代的。

沉默、深不見底的沉默無限延伸著,傅野冷硬的側(cè)臉在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流光中,變得茫然而恍惚,他記得他對白晚說過,這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但現(xiàn)在,他卻被逼到了一個兩難的情境下,必須做出選擇。

這時,前排的劉空惴惴不安地開了口:“傅、傅總,白晚跟我說他不會去很久的。他只是想冷靜一下,要不,您給他一點兒時間吧,這對他、對您都好?!?/br>
給他時間?

傅野突然感到很好笑,他讓白晚給他時間處理江之鳴的事,白晚便也要求給自己時間冷靜。時間,他們都需要時間,可誰能說清,這是不是一種逃避呢?一向理智自持的他,此時竟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他怕白晚一旦逃了就不會回來了。一想到白晚離他越來越遠,他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一顆心像是在沸水里反復煎熬。想當年江之鳴離開時,他雖然也難過,卻遠遠沒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因為江之鳴本身就像風,風是抓不住的,他也從來沒有妄想過抓住他。但白晚不同,白晚是一只小蝸牛,他在路上遇見了他,一點點撬開了他的硬殼,一點點觸碰到了他的心,就再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