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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那首被盜走的歌,于是笑著說:“你不要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誰也沒想到……” 三姐卻直接打斷了雪蘭的話:“你說會不會是他!他故意的!” “誰?”雪蘭奇怪地皺起了眉頭。 三姐在臥室里踱來踱去,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她的臉頰格外消瘦。 “他說,他叫張化齡……我……居然只知道這些……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三姐用雙手撐住了額頭,雪白的手指插入烏黑的秀發(fā)中,把頭發(fā)弄得很亂,她語氣急切地說,“他是不是知道我們的事情,所以故意接近我,這首歌就是他盜走的!” “這怎么可能!”雪蘭訝然,“關(guān)于我們的事情是秘密啊,應(yīng)該只是被路人聽到了而已?!?/br> 一時間,許多人的面孔涌入了雪蘭的腦海。 最初知道她們身份的是,可是那份小報紙根本不是的對手,要是他們還想繼續(xù)在北平刊印出書的話,就不會得罪背景厚、人脈廣的。而且當(dāng)初這件事是立下約定的,他們不揭穿雪蘭的事,雪蘭也不揭穿他們鼓動她吸大煙的事,所以不應(yīng)該是他們,何況那個小報社只開在北平,距離滬市十萬八千里呢。 再就是,可知道她身份的人撐死不到十個,而且大部分都在北平,也沒有必要盜走她的歌,給他人做嫁衣啊。 雪蘭想來想去,始終覺得三姐想多了,找個人接近三姐,然后哄她盜走meimei的歌什么的,這怎么可能? “你是因為那位先生突然消失,所以才會疑神疑鬼的,若真如你所想的那樣,就太過陰險了?!毖┨m神色一凌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必定不放過那個人?!?/br> 作為一個后世人,不愿意惹事,不代表怕事。誰敢欺負她,她一定想方設(shè)法欺負回去。 “也許是我想多了?!比銍@了口氣說,“那人也不像什么文化人,一個米行抗大米的,我真是傻了?!?/br> 第二天,雪蘭上學(xué)的路上,殷久遠邊跑邊問她:“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說話你也不理我。這幾天你老是悶悶不樂的,到底怎么了?” 果然從那天起,殷小哥就天天來送雪蘭上學(xué)了。 在雪蘭眼里,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是很可愛的。 上輩子,她沒有上過學(xué),當(dāng)然也沒有跟同齡的男孩子交往過。該上中學(xué)時候,看到同齡的男孩子騎自行車帶著女孩子回家,她也不是不羨慕。重新活了一回,遇到了一個可愛又直爽的少年,其實是件很開心的事情。 這個小伙子雖然年紀很小,但是就憑他幾個月里天天來送她上學(xué),雪蘭就很感動。追求一個人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雪蘭自問,如果她是個男人,然后愛上了一個姑娘,她能不能堅持幾個月,每天跑很遠很遠的路,先送她上學(xué),再去忙自己的事情呢?也許能吧,但是如果堅持了很久很久,姑娘依然若即若離的話,也一定會傷心失望的。 這個少年一定很喜歡她吧,所以即使跑得汗流浹背,即使她什么也沒承諾,他也依然滿臉笑容,每天來接她。 雪蘭有時候想,嫁給他也不錯,這是一個拉著她,跑了好久好久的人呢。 雪蘭的心理年齡已經(jīng)將近三十了,‘愛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似乎是不著調(diào)的,也根本愛不上。但是這個年代的人普遍很早結(jié)婚,十六七歲正好結(jié)婚的時間,她可不想最后被李氏盲婚啞嫁。能遇到喜歡她的人,完全可以相處相處嘛。 至于是否門當(dāng)戶對,這似乎是個千年不變的話題。 后世時,很多男人抱怨女人拜金,只看重有沒有車,有沒有房,有沒有錢。 其實會這樣抱怨的男人,都是最不懂女人的男人了。因為真正懂女人的男人,即使沒錢、沒車、沒房,也早就抱得美人歸了。相反,真正憑借車房錢換來的女人,才不會把心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呢。 一個女人想要的東西很簡單,歸結(jié)為一個字,那就是‘愛’。但這個字,要做到卻很不容易,因為這考驗?zāi)腥说男?,考驗這顆心里是否真的有這個女人,這也就是為什么需要‘相處相處’了。 小伙子竟然能看出她悶悶不樂,顯然是關(guān)心她的,雪蘭心頭一暖,隨口跟他抱怨道:“這幾天發(fā)生了點心煩的事,我的歌不知怎么的,竟然被路人聽去了,然后被其他唱片公司制作販賣了。雖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畢竟花了心思的,所以很遺憾?!?/br> 殷小哥卻忽然停下了,他神色凝重地轉(zhuǎn)過頭問:“是什么歌?” 雪蘭說:“你聽過嗎?” 話音一落,殷小哥手里的車柄跌在了地上,車上的雪蘭被閃了一下,急忙扶穩(wěn)。 “你怎么了?”雪蘭問。 他英挺的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團,抬眼看了雪蘭半響,卻一語不發(fā)的又拉著車跑了起來。一路上他都很沉默,把雪蘭送到學(xué)校后,還像往常一樣,微笑著目送她走進了學(xué)校。 雪蘭的背影消失后,殷久遠的表情冷了下來,他拉著車飛快的往回跑,一直跑到家門口。 后院里,安慧還在難過。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氣死我了!” 張化齡嘆息道:“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我們得上門道歉才行?!?/br> “不行,那她更不會再寫歌給我了?!?/br> “你怎么可以帶著歌去唱片公司呢?”張化齡皺著眉頭說,“我們說好的,你先學(xué)會,然后唱給她聽,讓她接受你,如今我們卻是真的盜了人家的東西了?!?/br> “我怎么知道唱片公司的人會那么無恥,聽了我的歌,居然讓別人唱,把我丟在一邊。”安慧跺著腳說。 “真的是你們干的!”一個憤怒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 殷久遠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皺眉看向眼前的兩個人。幾天前,他就看到安慧興高采烈的,還嘀咕什么‘唱片公司’、‘歌曲’,當(dāng)時他還以為師姐終于被唱片公司相中了,沒想到…… “小久……”張化齡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難堪,他低下頭說,“你聽到了?!?/br> “真是……混賬!”殷久遠大聲道,“虧你好意思整天教訓(xùn)我們這些師弟,你們都干了什么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 安慧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殷久遠急道:“要我問人家要曲子,不給就偷是嗎?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你們也做得出來!” “小久,你聽我解釋,我當(dāng)初只是想讓安慧練一練,然后唱給那位先生聽,如果她能喜歡安慧的嗓子,說不定就會讓她唱了?!睆埢g解釋道。 “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歌會被唱片公司拿走了?是不是被你們賣了?” “小久,師姐弟一場,你知道安慧不會做這種事的?!睆埢g護著安慧道。 “那是怎么回事?你們是怎么偷的?”殷久遠大聲問。 “夠了!唱片公司騙了我,我本來就夠難受了,你還要怎么樣?”安慧哭著說,“我本來只想……沒想到他們騙了我!” “你只想干什么!只想練習(xí)練習(x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