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不關(guān)七妹的事?！?/br>
    堂上一片靜默。好一會兒，孟存語氣怪異地問：“四娘，你說什么？九娘今天進(jìn)的是女學(xué)乙班？”一向寡言少語的孟在也抬起眼驚訝地看著九娘。九娘的親爹孟建更是目瞪口呆，七娘在丙班讀了整兩年，才靠補錄，考進(jìn)了乙班。四娘也是讀了兩年才考到乙班的。這個傻不愣登的小女兒，怎么可能不開蒙就直接進(jìn)了乙班？

    屋里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氛圍。

    七娘大聲說：“二伯連你都不信吧？可九妹忒氣人，陰陽怪氣的，什么都不說。我們班的小娘子們都說是二伯你托了館長，才把她硬塞到我們班的！又說孟館長收授了咱們家的好處，我們才氣得不行?！?/br>
    九娘輕輕地說：“七姐你只是問我一句怎么來乙班的，我說是先生讓我進(jìn)的。你不信，就拿墨潑我的飯，還打我?！?/br>
    林氏難過得不能自抑，她這么好的小娘子，能進(jìn)乙班的小娘子，在外頭竟然被自己的jiejie這么欺辱。她砰砰砰地朝老夫人磕頭，又不敢哭出聲來。

    老夫人嘆了口氣，略沉思片刻，出聲問：“九娘，先生給你入學(xué)試了嗎？”

    九娘點點頭。

    四娘委屈地說：“我們沒人知道，原來婆婆你讓慈姑教了九娘那么多，五禮、寫字、經(jīng)書、算術(shù)她什么都會。孫尚儀說九娘的尚儀可以做我們的示范，還有她算雞兔同籠比七娘還快，她寫的字也好，解釋的經(jīng)義也都對的。她在學(xué)里忽然這樣進(jìn)了乙班，我和七娘就只會被人笑話。就是六娘，也免不了被小娘子們笑呢。”

    呂氏眼眸一沉，看著九娘的眼光又不同了。

    七娘也含著淚說：“都是婆婆的孫女兒，我們不明白為什么只讓慈姑教她一個。七娘不服！不服！”

    砰的一聲響，眾人一驚，卻是原先立在門口的慈姑跪了下來。

    老夫人陰沉著臉。老太爺卻呵呵一聲站了起來：“都是些許雞毛蒜皮之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些人就喜歡藏著掖著，一鳴驚人威震四方。反正人沒事就算了。你們看著辦吧。我還要回去打坐，先走了?！?/br>
    他這話說的不陰不陽，堂上眾人靜默了會兒，都起身行禮送他出了翠微堂。

    老夫人閉上眼，良久才嘆口氣又睜開眼。

    門口跪著的慈姑膝行上前，叩頭說：“是老奴的錯，老奴私自傳授的。不關(guān)小娘子的事?！?/br>
    九娘撲上來抱著慈姑：“不怪慈姑！不怪慈姑，是我想學(xué)的！”

    “慈姑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教的？把九娘教得這么厲害？”呂氏好奇地問。

    慈姑匍匐在地上：“打小娘子剛出生，老奴就念些三字經(jīng)哄她睡覺。她走路走得晚，老奴就教她些跪拜之禮。她想學(xué)寫字，老奴教她用筆沾水，地上桌上都可寫。她想學(xué)算術(shù)，老奴就用樹枝做些算籌給她用?！卑浲臃?，她可沒說謊，她是從小就在教，只是小娘子厚積薄發(fā)，出痘后忽然開竅了而已。這做和尚的不也有頓悟嗎……阿彌陀佛！

    呂氏噗嗤笑出聲來：“到底是老夫人房里出來的女使，教出來的孩子倒比我們教得好。可見九娘是個極聰明有福氣的?！?/br>
    慈姑砰砰地磕頭：“都是老奴的錯！老奴想著小娘子學(xué)說話晚學(xué)走路也晚，所以才想著早些教，多教她一些。還請老夫人處置老奴，老奴有錯！”九娘緊緊抱住她：“不是慈姑的錯，是我求你教我的！”

    程氏手指死命掐進(jìn)自己的掌心，才控制住自己。這三房里的幺蛾子翻天了！

    老夫人嘆息了一聲：“好了，說起來這都怪我?！?/br>
    眾人都一愣，都看向她。

    作者有話要說：

    ——惡趣味的小劇場——

    來自QD和晉江SF書友群的書友，大概你們都熟悉我小劇場的風(fēng)格。

    趙栩：聽說你是孟氏族學(xué)女學(xué)的學(xué)霸？

    九娘：聽說你是集賢殿的學(xué)渣？

    ......

    趙栩：聽說你是女學(xué)里最胖的小娘子？

    九娘：聽說你是皇宮里最美的小娘子？

    ......

    趙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我趙六郎的厲害！

    九娘：哦，說到顏色啊，我喜歡素凈一點的藕色、月白、雨出天青，你那些什么鵝黃、粉紫、水綠，我都不喜歡。

    趙栩：---你不早說！我娘宮里今天有一匹雨出天青的松江三梭布，就是給有本很紅的文里那男主角做床單的那種，摸著可舒服了。你等等，我這就回去拿！

    九娘看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那你趙六郎的厲害呢？

    嘻嘻嘻嘻。好朋友們是不是覺得床單君很眼熟呢?

    第17章

    老夫人略顯疲憊哀傷地說：“當(dāng)年慈姑，唉，翠微堂的人都知道，那年黃河決了大口子，開封府被淹得厲害，民舍坍塌不計其數(shù)。慈姑的女兒當(dāng)時正在生產(chǎn)，大人孩子都沒了?！?/br>
    慈姑抱著九娘，無聲地落下淚來。那往事，不堪回首，平時想都不敢想，她那幾天還送去了兩枝老夫人庫房里的三十年山參，給女兒備產(chǎn)，約好一旦發(fā)動立刻讓鄰里去孟府找她，誰想到來找她的人，給的卻是喪信，從此天人永隔。

    九娘第一次聽說，頓時心如刀絞，暗暗自責(zé)起來，緊緊反抱著不停顫抖的慈姑。她是做過娘的人，自然知道生產(chǎn)九死一生，可這種天災(zāi)，才讓當(dāng)娘的不甘心啊。若是阿昉遇上這樣的事，她恐怕膽肝俱裂，哪有勇氣再活下去？

    老夫人黯然神傷：“我看著慈姑太過傷心，怕她起了短見。就想著不如讓她做些事情，有個惦念。正好臘月里阿林難產(chǎn)，好不容易生下九娘。我就把慈姑撥到三房去做九娘的教養(yǎng)乳母?！?/br>
    慈姑哽咽著說：“老奴多謝老夫人慈悲，若沒有九娘，老奴萬萬活不過那個冬天?！彼菚r的確心如死灰，想著這世上再無牽掛，有的都是苦和淚。可是看到那個軟軟嫩嫩雪白的小娘子，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她就好像被牽絆住了似的。

    九娘含著淚抱緊慈姑。是的，人只要有了不舍，自然就不會斷離。

    老夫人道：“起先許大夫來說九娘這孩子恐怕是在娘胎里憋壞了，會有些不聰明。我還不信，到了她周歲，既不開口也不站立，我就同慈姑商量著，不如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將那三百千掛在嘴邊，禮儀教導(dǎo)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