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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正要上去找她們,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可巧剛才還看見你哥哥也在三樓呢。燕王殿下、陳表哥還有淑慧公主,都和九娘在一起說話,熱鬧得很?!?/br> 蘇昕眼睛一亮,笑著說:“好??!怪不得大哥今日開寶寺回來都沒來二樓陪我,原來九娘在上頭呢?!?/br> 四娘挽了她的手,兩人說笑著就往東面長廊盡頭的出口而去,沿路的幾位女執(zhí)事笑著同她們行禮。 這時身后卻傳來一聲喊:“四meimei——四meimei你要去哪里?” 蘇昕一愣,四娘聽那聲音,哪敢回頭,匆匆抓緊了蘇昕的手:“別理會,瓦子多有這種潑皮無賴借機調戲女子的。” 蘇昕自己雖然沒有遇到過,卻也聽了四娘的,兩人帶著女使加快了步子。 剛至東長廊的盡頭,已經(jīng)有人擠了過來,推開蘇昕的女使,擋在她們前面,笑瞇瞇行了一禮,柔聲道:“多日不見表妹,怎么連表哥也不認識了?表妹可安好?” 眼前不是旁人,正是程之才。他身穿翠綠寬袖道袍,頭上簪著一朵木芙蓉,臉上還有七夕那夜趙栩一拳留下些微烏青,正神魂顛倒地盯著四娘。 四娘猛然回頭,身后卻是程之才的三四個伴當和隨從,正推搡開瓦子里二樓的幾位女執(zhí)事:“我們大郎見自己家的表妹,要你們多事!”一見她回頭,紛紛吹起口哨來,喊著:“大郎你家表妹著實是個美人兒!”那旁邊房間里出來兩個侍女,一看這勢頭,也不敢斥責這幾個潑皮,只責問女執(zhí)事為何如此喧囂。一位女執(zhí)事趕緊匆匆下樓尋人去了。 四娘一眼卻看見鶯素正等在那房間的門口,看著自己,臉上還帶著謙卑的笑容。她渾身顫抖起來,卻只能抱著蘇昕的手搖著頭說:“蘇jiejie,我不認得他?!?/br> 蘇昕大怒:“你這無賴!敢瞎攀官家親戚!我家的meimei,什么時候有你這樣的潑皮親戚!” 她這一罵,程之才方轉頭看了眼蘇昕,當下心花怒放,這四表妹嬌怯怯扶風弱柳西子捧心一般的人物。可現(xiàn)在說話的小娘子卻也不遑多讓,眉如遠山,眼似秋水,縱然在發(fā)火,一雙含情目雖怒仍似笑,嗔視也帶情。 這個月果然是他桃花最旺的一個月,短短幾日,連續(xù)見到了這許多美人兒。程之才伸出手又去拉蘇昕:“你既然是四meimei的jiejie,那就也是我的表妹了。不如一起跟哥哥去聽戲玩??珊??” 話還沒說完,他膝頭已被蘇昕蹬了一腳,痛得直跳了起來,眼中又不知被什么細細的東西戳了個正著,又驚又怕,痛楚難當,跟著不知是拳頭還是什么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 程之才抱頭彎腰大喊:“救命——救命——又打人了又打人了!”這汴京城里,長得好的人怎么都喜歡一言不合就動手?還動腳?動家伙! 后面那三四個伴當隨從目瞪口呆,回過神來時,兩個女執(zhí)事已經(jīng)帶了七八個大漢上來,將他們挾持住,幾個人不免都吃了一頓老拳。瓦子最恨有人借機鬧事,影響了名聲不說,萬一得罪了達官貴人,才是大禍。對這群慘綠少年下手并不留情。誰讓他們得罪的是蘇府的小娘子,聽說宰相夫人今夜還來了呢! 女執(zhí)事過來勸了幾句,蘇昕這才收了手中的竹柄宮扇和一雙粉拳,怒瞪著程之才罵道:“沒戳瞎了你的狗眼算你走運!你是只什么鬼!我蘇府的親戚你也敢瞎攀誣!待我大伯送你去開封府尹走一遭,讓你知道冒認官親要吃什么苦頭!”蘇昕幼時也跟著蘇昉練過一年騎射,又多在民風彪悍之地生活,看著水一樣的人兒,卻是火一樣的性子。蘇昕的女使一看蘇昕又動手打人了,趕緊擠出人群回去報信了。 那女執(zhí)事就笑著說程之才:“這位小郎君,宰相府的親戚你可不能亂認,咱們這也不是大街上,還請回去你自己的房里去看戲吧。要是得罪了蘇相,恐怕真要去開封府的牢獄里一游了?!?/br> 程之才一呆,又高興起來,嚷道:“蘇相公府?蘇相公府上可不正是我家的親戚!我嫡親的姑婆婆——啊呀啊呀救命!怎么還打啊你!” 女執(zhí)事又好氣又好笑,趕緊將兩位小娘子護到一邊。這時西長廊的女執(zhí)事帶著兩個小郎君匆匆而來,卻是九郎和十郎。 九郎十郎扶起程之才就對四娘怒目而向:“四jiejie你這是怎么回事?大表哥憐惜你一個人在房里看戲,好心好意來帶你過去我們那邊。你怎么倒讓外人欺負他?”又問蘇昕:“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如此兇惡?這是我孟家的舅表哥,你竟敢當眾行兇!” “阿昕——阿昕——!”長廊上又出來幾個人。 蘇昕一回頭就牽著四娘跑了過去:“娘!婆婆——!” 程之才一愣,探頭探腦地看了片刻,想了一想,忽地大喜過望,甩開九郎十郎的手,也跟了過去,嘴里喊道:“姑婆婆!姑婆婆!我是大郎啊,我是程家的大郎,程之才啊——” 長廊上混亂一片,那些被鬧騰得看不成戲的客人,有不少也跑了出來大聲呵斥責罵,那女執(zhí)事們又上前勸慰,將長廊上幾十號人終于又都勸回了各自的房間。 蘇家的房間里,史氏一臉無奈地摟著蘇昕。房內眾人看著跪在蘇老夫人膝下放聲大哭的程之才。蘇昕撇撇嘴,這是什么無賴,哭成這樣一滴眼淚都沒有! 一個侍女推門進來屈膝稟告:“瓦子里的人不讓奴上三樓,有位娘子說會替奴去三樓找程娘子,稍后她再來回稟?!?/br> 坐在蘇老夫人下首的王瓔粉臉鐵青,手中一把宮扇啪地拍在桌上:“豈有此理!你說了自己是相府里的人沒有?” 那侍女趕緊跪了:“稟告夫人,奴說了。那上樓的地方還有好幾個漢子,說是燕王殿下和淑慧公主殿下都在三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奴實在無法這才——。” 蘇老夫人嘆了口氣:“好了,算了吧,這又不是她的錯。何況也不是什么大事。阿程今日同太尉家的魏娘子一同看戲,去叫她作甚?大郎和她們兩個,確確實實是嫡親的表兄妹,一場誤會鬧得人盡皆知,也是丟自家的臉面。只是大郎啊,你怎么來汴京讀書這么些年,竟也不來探望姑婆婆?” 王瓔被老夫人一句話撅了回去,更是氣得厲害。平時在百家巷,是史氏當家,她要給早產的女兒吃金絲燕窩,史氏當面不說,買了送過來??赊D頭阿姑就給她送來蘇氏家訓一本,讓她抄上三十遍,還派女使來問她可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道理?,F(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