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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斗的弓,孟彥弼還得回去改訂四個三斗的弓。笑得魏氏和杜氏不行。孟彥弼厚著臉皮抱著杜氏的胳膊求親娘支援點銀錢,又挨了好幾個毛栗子。 *** 日正當午,西北金曜門外的官道上,騎馬的少年神采飛揚,高歌不斷。牛車上的小娘子們嘻嘻哈哈間或也跟著哥哥們唱上幾句,后面的部曲侍女隨從們也都精神抖擻。 蘇昉當頭,領著眾人沿著官道向西拐上一條土路,又走了兩刻鐘,就進了一個小村莊里,好些扛著農(nóng)具回來吃飯的農(nóng)夫農(nóng)婦們和蘇昉打起了招呼。 “大郎回來啦!” 兩邊的農(nóng)家瓦舍中紛紛走出來好些老人們,在門口笑著朝蘇昉揮手:“大郎——大郎安好!” 也有好些孩子已經(jīng)跑得飛快:“王翁翁!王婆婆——大郎哥哥來啦——!” 九娘掀開窗簾,一愣。這里是她前世留給阿昉的小田莊啊!王翁翁?王婆婆?難道? 車馬最后慢慢停在曬谷場西邊的一堵土墻前面。 九娘下了牛車,一眼看見那大門口站著兩位神清氣爽的老人家,正是青神王氏長房的內外兩位老管家!他們身后的七八個仆婦部曲已經(jīng)上前來替蘇昉他們牽馬,也都是長房的舊人。 蘇昉笑道:“翁翁!婆婆!我們來了!”他轉向魏氏她們:“六郎說今日有要事相商,最好找一個清凈的地方。正好我娘給我的這個小田莊離金明池不遠,所以就帶大家來吃些粗茶淡飯,還望叔母們meimei們不要嫌棄?!?/br> 魏氏笑道:“是我們叨擾了兩位老人家,給他們添麻煩了。大郎莫要客套?!?/br> 趙淺予喊了起來:“好極了!這里好!我從來沒來過田莊!阿昉哥哥,有雞鴨嗎?我想抓一只雞玩!”她又皺起眉頭:“都怪二哥給我們用五斗的弓!弓沒拉開,我手臂疼得不行!啊呀,看!連阿妧都疼哭了!” 九娘拭了拭淚,笑道:“是的,很疼很疼,從來沒想過開弓這么難!真疼!不過不怪二哥!” 趙栩等人下了馬上前客氣地給兩位老人家見禮,見兩位老人家行止進退有禮有節(jié),應答自如,安排這近百人的車馬隊也井井有條,不由得很是訝異。蘇昉笑著告訴他們:“四年前,表姑父去青神幫我外家辦理了絕戶,這些是青神王氏長房的老仆和部曲,因為放心不下我,都跟著表姑父來了汴梁,就落戶在此?!?/br> 眾人進了院子。這農(nóng)家的院子里沒有他們日常熟悉的花園假山池塘小橋,一條寬敞的青石路通向正屋,兩邊整整齊齊地種著各色瓜果蔬菜。六娘笑著指著院墻邊的一排已經(jīng)結了果子的花椒樹:“看!阿妧!這里竟然也有花椒樹!” 蘇昉笑著說:“那些還是我娘以前親手種的,我就只管澆水了?!?/br> 正屋前頭是寬敞的廣場,鋪了青磚地。東頭的井邊上搭著葡萄架。孟彥弼伸手摘了一顆大葡萄塞入嘴里,囫圇不清地說:“阿昉,你家這個院子,倒和阿妧的小院子很像,她也種了葡萄,你們果然有緣,都只想著吃的!” 早有仆婦招呼魏氏杜氏等人坐到葡萄架下,嘗那洗干凈的紫寶石般的葡萄,還有金黃的甜瓜。 蘇昉笑著看向九娘,見她眼中淚光隱隱,恐怕是手臂酸疼之極,這些年難得看到她這么嬌弱,倒是很意外。 蘇昕因來過兩回,熟門熟路,已經(jīng)牽著尖叫著趙淺予直奔西邊去了。 六娘一看,也笑著輕呼道:“阿妧,快看那邊!”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急腳遞:沈括卷一一:“驛傳舊有三等:日步遞、馬遞、急腳遞。急腳遞最速,日行四百里,惟軍興則用之。熙寧中又有金字牌急腳遞,如古之羽檄也。以木牌朱漆黃金字,光明炫目,過如飛電,望之者無不避路,日行五百余里。有軍前機速處分,則自御前發(fā)下,三省、樞密院莫得與也?!?/br> 2、孟彥弼出城所唱的出自曹植。說起戰(zhàn)爭詩,古代真的不少,雖有熱血,不免悲涼。全詩如下: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并游俠兒。 少小去鄉(xiāng)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控弦破左的,右發(fā)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shù)遷移。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3、言念君子,溫其在邑。方何為期?胡然我念之!出自。 謝謝大家的留言,已經(jīng)盡量都回復了,手好酸。 有三位特意留言棄文的,一樣紅包歡送。江湖有緣他日再見。 再有棄文的讀者還請手下留情,真的無需留言特意告知了,人艱不拆嘛。這已經(jīng)遭受物質打擊了,還要來一下精神打擊,我深深感覺到晉江的作者們還真是都身不殘志超堅,強大。佩服!哈哈哈。 對寫作有意見的盡管提哈,這個我都會認真研讀。 這兩章貌似才真正是青春飛揚無限好。寫的時候開心,也祝大家圣誕快樂,看文開心。 第93章 正屋西邊種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樹干粗粗,此時還是郁郁蔥蔥,不時傳來寒蟬的鳴叫聲。那高高的枝丫上頭吊著兩個秋千架,長長絲繩紫復碧,裊裊橫枝高十尺,正是引起趙淺予尖叫連連的好東西。 蘇昕用力將趙淺予推高。從后院跑出一大兩小三只狗兒來,直奔秋千架下,圍著裙裾飛揚的趙淺予吠了起來,搖著毛茸茸的尾巴,又轉頭跑到蘇昉和九娘腳下嗅一嗅,歡快地轉個不停,蹭個不停。冷不防不知哪里又跑出兩只肥嘟嘟的花貓,也不怕生,湊到蘇昉面前,甩了甩尾巴,又懶洋洋走去正屋門檻下頭蜷縮著曬起大太陽來了。 趙淺予先是尖叫,跟著又大笑不已:“阿妧!六姐,快來一起蕩秋千!”這時已經(jīng)換了趙栩在用力推她,她飛得太高,幾乎要越過西邊的矮墻去了。 九娘站在原地,恍如隔世。前世她辦完爹爹的喪事回來開封后,買下這遭洪水淹過無人搭理的小莊子,免了三年的佃租,親自收拾打理,當時是不是也有一絲期盼?盼著得一知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