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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一步一步,爹爹的反應(yīng),比他所想的更為激烈,甚至無需他繼續(xù)說下去,爹爹就已經(jīng)允他所求??磥砣甯嬖V他的一切,的確全是事實。 郭真人,郭玉真,郭太妃才是爹爹心中的魔障。趙栩合上眼,他和娘,還有舅舅,一直被太后厭憎,自然是因為他們長得像郭太妃,但不只因為郭太妃得成宗專寵害得太后當(dāng)年差點(diǎn)被廢,更因為郭太妃是爹爹悖逆人倫愛上的女人! 而睿智如太后娘娘,縱使她胸中有丘壑,彈指論天下,女中堯舜,也絕不可能原諒另一個女子奪走自己的丈夫,危及自己和兒子的正統(tǒng)地位后,竟然還搶走了自己兒子的心。 趙栩長嘆一聲。這難道是三叔所說的母債子還?他因娘娘而身殘,卻毫無怨尤。他因爹爹而被逐,卻兄友弟恭。他身為質(zhì)子近三十年,依舊風(fēng)清月朗有名士之風(fēng)。爹爹卻不知道三叔當(dāng)年目睹了福寧殿驚-變一事?,F(xiàn)在,是他趙六欠三叔的了。 四月二十,靜華寺,阿妧,至少你要見我一面,看我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押字:宋朝金朝的皇帝官員平民都有使用押字的習(xí)慣。我宋的十五位皇帝,有三位用了鴨蛋做押字。哈哈哈。孝宗用的押字極像一個“rou”字……我微博上昨天放了圖,真的很像。歷史上用“帝”做御押的是哲宗。 無需糾結(jié)六郎到底是哪個皇帝,作者菌糅合亂來的,是我的理想之人而已。 2、昨天微博上熱議的某唐朝電視劇,出現(xiàn)了幾張好大的飛錢,上面用仿宋體簡體寫著開寶紋銀三千兩!連三都是簡體?。∥艺嫘膽岩删巹‰y道已成為入門門檻極低的職業(yè)?唐代是有飛錢,但不是用來流通的。宋代的交子才是最初可以流通的紙幣。而用銀子作為流通貨幣,是明代中后期才有的事,紋銀這個詞,是清朝才有的。其實如名博主馬親王所言,稱謂錯誤真心還能接受,可這種錯誤,實在匪夷所思啊。 3、另外八一八皇帝感情一事吧。這幾天再重讀黃仁宇先生的,各朝各代都有為情所困的皇帝。萬歷皇帝為了鄭貴妃和常洵,消極怠工幾十年。好像寫這個的很多。相比較宋朝皇帝們的自律(徽宗是藝術(shù)家除外),明朝皇帝們簡直是奇葩集中營,變態(tài)的農(nóng)民起義者、人人都要害我強(qiáng)迫癥朱元璋,侄子放著,我來篡位的朱棣,建豹房自封為大將軍的正德帝,木工大師熹宗,一夫一妻制的孝宗,修道煉丹的嘉靖帝……巴拉巴拉,反正看得出在明朝,皇權(quán)集中后,皇帝們愛上自我放飛了。所以徽宗還真不算啥,就是揮金如土而已。 4、單相思一詞,其實出自明代。架空拿來用。高濂“只見些花落東風(fēng)點(diǎn)綠苔,佩環(huán)聲,歸仙宅,單相思今空害,丟下了一天豐采,并沒有半分恩愛。”(百度有查)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150章 過了幾天, 雖然兩府官員們守口如瓶,但禮部、太常寺和中書省已經(jīng)開始商議冊皇太子之禮。遠(yuǎn)游冠、朱明衣也已經(jīng)按某位殿下的日常尺寸,緊鑼密鼓地開始趕工。位于東華門和晨暉門間的皇太zigong, 悄聲無息地進(jìn)駐了營造坊的匠人們,開始按圖修繕東宮。東宮常行所用的左春坊印,已送到了禮部。會寧閣里人來人往, 井然有序。 種種跡象, 都顯示今上要冊立皇太子了。雖無一人提起,但人人心中有數(shù)。那不幸小產(chǎn)了的永嘉郡夫人被吳王趙棣接出宮一事, 也不大有人關(guān)心。被關(guān)押在尚書內(nèi)省的兩個女史轉(zhuǎn)去了掖庭做宮女, 就更沒有人關(guān)心了。還是太后娘娘仁慈, 留吳王在慈寧殿好好安慰了大半天。 趙栩這天散了常朝就去了崇王府, 快黃昏時才回宮,直奔大宗正司求見定王。 他一進(jìn)門見老人家正在靠窗的羅漢榻上歪著打瞌睡。兩個內(nèi)侍在一邊給他打著扇,見到趙栩趕緊行禮,要喚醒定王。趙栩擺擺手, 輕手輕腳踱到長案邊, 上頭的卷宗層層疊疊,趙栩定睛一看,笑了。被玉獅子鎮(zhèn)紙壓著的那本,卻是一本已經(jīng)發(fā)黃的,正翻在紅線女盜金盒那一頁。 榻上的老定王哼唧了兩聲,睜開了眼:“啊,六郎來了?!睋u晃了幾下,卻起不來身。內(nèi)侍趕緊上前扶他坐起來,遞上溫?zé)岬牟杷?/br> 老定王咕嚕嚕喝了兩口茶,揮手讓內(nèi)侍們退下。見趙栩過來行禮,便招手讓他在榻上坐了。 “太叔翁,三叔說若有那份東西,阮玉郎必然會現(xiàn)身?!壁w栩抬手替定王加了茶:“只是娶越國公主一事,三叔還是不肯,連單獨(dú)見一見公主也不肯。入春以來,女真在渤海一帶已蓄了十萬兵馬虎視眈眈,公主很是著急?!?/br> 定王動了動身子:“女真看來還是盯著契丹要咬上一口啊。高麗一貫和完顏氏走得近,也要看著一點(diǎn)。越國公主還說些什么?” “公主所言和我們斥候所報的并無出入。契丹三年前和女真一戰(zhàn)后,雖號稱有五萬御帳親騎,但這兩年國庫空虛,軍餉常有虧欠,如今在營的不過兩萬余人?!?/br> “不過兩萬?”定王抬了抬眼皮:“唉,我大趙西軍如今還有沒有兩萬重騎?汴京十萬禁軍里,僅有的五千輕騎還是陳青在樞密院時陸續(xù)從秦鳳路調(diào)來組建的。” 趙栩也皺起了眉頭,自從陳青辭官,張子厚退去大理寺后,近一年,就他所知的,禁軍騎兵營的戰(zhàn)馬肥膘長了不少,原先跟隨陳青的一眾將士也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大半。他嘆了口氣:“女真完顏氏的二太子完顏望這兩年崛起極快,風(fēng)頭已蓋過了四太子完顏術(shù),被譽(yù)為女真第一勇士。契丹人幾次試探,沒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二十招的。公主還說到一事,女真一族向來是攜帶馬群,邊戰(zhàn)邊募兵,靠掠奪村莊城池補(bǔ)給糧草,所以來去如風(fēng),極少輜重,日夜兼行八百里都不難?!?/br> 定王喝了口茶:“怪不得契丹現(xiàn)在這么怕女真。我們也不能不防著女真。你在靜華寺想想辦法,把趙瑜和公主送作堆算了?!彼麚P(yáng)了揚(yáng)花白的長眉:“用些手段也無妨嘛,他們也都是三十好幾快四十的男女了,我讓人拿上我的腰牌帶你去御藥拿些好東西——” 趙栩玉面一紅,尷尬地看著這位太叔翁。 定王一停,看著他呵呵笑了起來:“啊,六郎還會臉紅啊?好了,阮玉郎要的東西壓在那本紅線女下頭,去拿過來吧?!?/br> 看著趙栩急急起身,定王舒出口長氣,如今官家冊立趙栩為皇太子的事終于塵埃落定,趙瑜也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