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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瞇地遞給陳太初:“愿你娘平平安安生一個meimei,太初的meimei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娘子?!?/br> 陳太初接過黃胖,笑著點點頭:“謝謝小魚?!钡锒加X得這次會生個meimei,他也覺得,不過又初再初出生前他們也都覺得一定會是個meimei,若再生一個弟弟,恐怕爹娘該取“不初”了。 看著穆辛夷高高興興地離開,陳元初冷哼了一聲:“無事獻(xiàn)殷勤,就會討好人?!笔窒聟s拿起那母女黃胖琢磨起為何放在里面的小黃胖不會掉出來。 陳太初指了指下面的印記:“這里轉(zhuǎn)一下,就卡住了。那孩子倒有機(jī)關(guān)營造的天分?!?/br> 蘇昉嘆道:“小魚真是有心。”她所言所行,并不刻意,卻總讓人熨帖。陳元初和陳太初最掛念的就是京中的娘親和十月里要出生的meimei或弟弟。他們不曾提起,她卻十分清楚,或許她確實天生就懂陳太初的心。 “不安好心?!标愒鯇ⅫS胖重重放下,看了太初一眼:“你別上心。” 陳太初將黃胖珍重收好,轉(zhuǎn)身坐了下來,抬腕將穆辛夷送來的一盤西瓜推給陳元初:“忘記告訴你了,秦州城破那日,外婆在家里的井里頭給你留了個西瓜。后來小魚替你吃了一半?!毕氲侥翘焖疵怨稀⒁蛩€有赤著腳用力踩水的模樣,陳太初唇角勾了起來:“這里的瓜不如秦州的好,但也吃得。” 陳元初垂眸看著盤里紅馕黑子綠油皮的西瓜,切成三角形,疊得十分整齊。他伸手拿起一片,放入口中,水分尚可,香甜不及。 “中原的瓜的確比不上西陲的。”蘇昉伸手也取了一片,斯文地吃了起來:“我們可要把小魚的事告訴六郎和九娘?” 陳元初拿起第二塊西瓜,悶悶地嗯了一聲。 陳太初溫和地看著兄長很快又拿起了第三塊西瓜,站起身笑道:“我這就去寫信。” 他走到院子里,見穆辛夷正站在一個大水缸前面,低頭往里面看著什么。 “你在看什么?”陳太初走到她身邊,探頭望了望,大水缸里只有缸底有淺淺一層水,兩只烏龜?shù)凝敋じ傻脜柡Α?/br> 穆辛夷轉(zhuǎn)過頭:“原來這里面養(yǎng)著兩只龜呢。記得你說起過,寬之和九娘也養(yǎng)了烏龜對嗎?” 陳太初一怔,點了點頭,他似乎真的說起過。一路上,他和蘇昉常會說起阿妧和六郎。是大哥先提起的,他也許是故意要她知難而退,又或是要她明白從此陌路才最好。大哥擔(dān)心什么,他很清楚。只是他說不清楚他和小魚之間的牽絆。大哥提什么,他如實敘述,從秦鳳路走到永興軍路,他和蘇昉幾乎把他們幾個從幼時相識到端午前汴京道別的一樁樁梳理回憶了一遍。小魚聽得津津有味,她喜歡阿妧,喜歡得毫不掩飾。 “寬之說,那兩只烏龜一個叫阿團(tuán),一個叫阿圓。”穆辛夷若有所思:“太初,雖然我還沒見到九娘,可我覺得九娘像是特地來找寬之的,就像我找你和你來找我一樣?!?/br> 陳太初看著她含笑的雙眼慢慢又彎成了月牙,兩眼間的鼻梁之上皺起了三條小細(xì)紋。她所說的,從來沒有言下之意,她說的就是她的真意。她沒有說阿妧是來找六郎的。 阿妧對寬之確實自幼就格外不同,他們之間也確實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陳太初突然想起那年七夕之夜的街頭,他和六郎都沒能認(rèn)出長大后的阿妧,只有蘇昉認(rèn)了出來。若沒有極深的牽絆,又作何解釋?穆辛夷一眼能認(rèn)出他來,蘇昉能認(rèn)出阿妧——陳太初輕嘆了一聲,點了點頭:“也許你說的沒錯?!?/br> 他低頭看著那兩只龜,正拼命在往水里鉆,那水始終蓋不過龜殼,不時張大了嘴,卻什么吃食也沒有。 “其實我對阿妧知之甚少?!标愄鯗睾偷匦Φ溃骸凹炔蝗缌啥?,也不如寬之知她所懼?!奔幢闶翘K昉口中的九娘,也和他心里的不太一樣。 穆辛夷轉(zhuǎn)身找了一個瓢,去另一個水缸里舀了水,慢慢澆在兩只龜身上,水花輕濺,烏龜奮力劃起四條小短腿。她將瓢給了陳太初:“我眼里的阿姊和元初大哥眼里的阿姊肯定不一樣。我眼里的太初和別人眼里的太初也肯定不一樣??砂㈡⒁廊皇前㈡?,太初依然是太初。無論阿姊和太初變成什么樣,我都不在意。我如止水,自然可以照見你們?!?/br> 陳太初看著手中的空瓢:“不錯,人莫鑒于流水而鑒于止水,唯止能止眾止。”他疾步去舀了一瓢水,慢慢傾入缸中,見穆辛夷不知從哪里挖了點小蟲放了進(jìn)去,水渾濁了片刻,慢慢又變得清晰。兩只烏龜可以游動了,又伸著脖子往水面上探。穆辛夷跑去旁邊找了兩塊扁石頭,笑著吐了吐舌頭:“太初,你抓住我,別讓我載進(jìn)水缸里?!?/br> 陳太初笑著伸手握住她的肩頭:“好,仔細(xì)別碰到傷口。” 穆辛夷探身下去,撥弄了一會:“太初,拉我起來——”她有點頭暈了。 陳太初手上用力將她拉了起來,再看缸里,見穆辛夷用兩塊扁石頭搭在一起,一只烏龜已經(jīng)爬在上頭,一動也不動。 “這下它們舒服了,游水也行,曬太陽也行,你看,我這兩塊石頭下面還有留了空,像個水里的山洞,它們可以躲在里頭曬不著太陽?!蹦滦烈姆鲋走叄矍暗慕鹦菨u漸沒了,她開心地朝陳太初揮揮手,指了指旁邊的水瓢。 陳太初認(rèn)真看了看那水缸里頭,笑了:“它們遇到你,真是造化。你以后回了羽子坑,也養(yǎng)兩只烏龜可好?”他舀了一瓢水給她洗手。水沖在她薄薄纖細(xì)的手掌上,水花四濺,濺到了他的直裰上,跟煙花似的,只是要逗留上不少時候。 “好。”穆辛夷眉眼彎彎。 蘇昉說得不錯,小魚真是有心。 *** 河間府,置高陽關(guān)路安撫使,統(tǒng)瀛莫雄貝冀滄、永靜保定乾寧信安一十州軍。作為大趙通往契丹南京析津府的必經(jīng)之路,歷來備受朝廷重視。 元旭匹帛鋪靠著河間府的府衙后街。趙栩等人午后方一抵達(dá),便拆開了飛奴昨日送到的陳太初的來信,半張紙說的都是穆辛夷的來歷和淵源。 “穆辛夷,是李穆桃的meimei,太初一家的故舊,傻了十幾年突然好了——”九娘捧著信,一顆心別別跳:“小名既叫小魚,也叫阿辛——”小魚?她有印象,表嬸曾經(jīng)提過,太初回汴京后買的第一匹小馬就叫“小魚?!?/br> 九娘從字里行間讀得出太初對穆辛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