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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隱蔽之處,馬車上徐增壽掀簾,用手指了指,轉(zhuǎn)而對身邊的徐妙錦說道:“meimei且看,這鐵府周圍游蕩之人,看起來只是普通的行人或是逃難的乞丐,然而這里十人中有八人,是紀綱手下的暗樁。不光這些在明面上的人,藏在暗處看不見的地方,紀綱還不知道安插了多少暗線呢,meimei此刻若想進這鐵府,便是難如登天。 “沒想到紀綱在這京城之內(nèi),竟如此一手遮天,我想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四哥在暗中相幫吧?!毙烀铄\心中知曉,洪武二十六年,錦衣衛(wèi)被取締之后,便沒有那么大的權利了,即使紀綱家中是世襲的錦衣衛(wèi),但建文朝承襲了洪武朝對錦衣衛(wèi)的態(tài)度,錦衣衛(wèi)此刻也不過是皇宮中儀仗的擺設罷了,紀綱何來這通天的本領,能在京城重臣家中遍布眼線。 徐增壽低下頭,不再言語。 自meimei對自己說六月十三燕軍會破金川門之后,實際上徐增壽是利用了這一情報,以自己五軍都督府左都督之職權,暗地里勾結了驍騎右衛(wèi),龍虎衛(wèi),英武衛(wèi)的幾名將領,準備在燕軍攻城時做內(nèi)應,如今又被meimei猜出自己暗中相助紀綱,meimei一心相信自己,自己卻利用了她,他心中自知理虧,面上自然是羞愧不已。 “四哥不必如此?!毙烀铄\見徐增壽此刻神情,心中已是明鏡,她繼而說道:“meimei早已對四哥說過,四哥相幫燕王,只是政治立場與朝廷不合而已,這里面孰對孰錯,又有誰人能說得清呢!meimei只是想讓他將來少承受幾分罪孽罷了。” 徐增壽見meimei此刻的態(tài)度,并沒有怨恨與指責他,當下懸著的一顆心便放了下來,只是他心中尚有疑問,不禁還是忍不住問的出來:“燕軍入城之后,將來我徐家憑借大姐與小妹的榮寵,必然少不了榮華富貴,可…………現(xiàn)在meimei也看到了,大哥看不清如今的形勢,一味迂腐的向著朝廷,我心中實在是擔心大哥將來不會有好下場啊……” “四哥心中所擔憂之事,也是小妹擔憂良久之事,燕王得位后,看在大姐的面子上不會要大哥的命,只是面對大哥的結局,卻是一輩子的軟禁……”徐妙錦心中其實也不忍看到大哥如此結局,只是大哥心思早已如此,任何人勸說都是無用的,朝廷百般不信任,都未能動搖大哥的心思,她當然想大哥能跟她所救之人一起走,可以大哥的性子,如今京中的局勢,他怎會撇下應天城的城門與城內(nèi)數(shù)萬將士,跟著自己進宮逃走。 “小妹心中可有萬全之策保全大哥?”徐增壽也知道徐輝祖的性子,此刻他也犯了難。 徐妙錦搖了搖頭嘆息道:“如果將來四哥被封了國公,還請四哥念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與大姐一起求燕王赦免大哥?!?/br> 徐增壽只得點了點頭,繼而又說道:“待入夜時分,明處這幫人便會撤離,待子夜時分,據(jù)我所知便是暗處之人換防之時,meimei可趁子夜之時潛入鐵府,四哥會在明處幫meimei做掩護,紀綱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的?!?/br> “恩,多謝四哥相助,無論成敗,meimei定要一試。” 子夜時分,一黑衣人悄悄潛入鐵府后宅,以當年她們閨中姐妹的情分,她對這鐵府是再熟悉不過了,黑暗中借著月光,她也能順利找到鐵凌菲閨閣所在之處,她輕輕扣了扣門,屋內(nèi)之人顯然已是熟睡了,無人理會她。 待她再度扣門之時,屋內(nèi)已微有聲響,前來詢問的是鐵凌菲的貼身丫鬟,只聽得屋內(nèi)人問道:“這么晚了,來者是何人???” 徐妙錦輕聲回應道:“中山王府四女,特來拜訪鐵小姐?!?/br> “錦jiejie!”屋內(nèi)已傳出鐵凌菲的聲音,她急忙起身披了件衣服,匆匆打開房門,借著月光和微弱的燭光,她看清楚了那人面龐,正是她日夜思念的錦jiejie。 鐵凌菲拉著徐妙錦的手,將她迎入屋內(nèi),此刻已是滿眼的淚水婆娑,心中一肚子的疑問卻不知如何問起,只見她哽咽問道:“錦jiejie是何時回的京城?皇上可知道錦jiejie在京城?” 徐妙錦搖了搖頭,含笑幫她拭淚道:“我是偷偷混入我大哥軍中,秘密回京的,皇上并不知道我此刻身在京中。凌菲meimei乃是忠臣之后,必定是知道如今這京中局勢,燕軍已兵臨城下,據(jù)說昨日在朝陽門外架起了數(shù)架大炮,我此番回京城,就是為了在燕軍破城之時,出手相救眾位京中故人?!?/br> “錦jiejie如若是來勸降的,那便請恕凌菲深夜送客!”鐵凌菲聽聞此言,瞬是甩開了徐妙錦的手,語氣嚴肅道。 “凌菲!我冒死進京,怎會是來勸降的!我自是知道你們鐵家向來是有骨氣的,定不會投降燕軍?!毙烀铄\雙手扶著她雙肩,語氣篤定道。 鐵凌菲被她這樣一說,眼中霎時便流下兩行清淚,委屈道:“錦jiejie對不起,凌菲知道錦jiejie是有情有義之人,可京中關于錦jiejie的流言蜚語太多了,凌菲分辨不出真假,心中惶恐,直到那日在濟南遇到魏國公,徐大哥親口承認了錦jiejie與燕賊……” 那一句燕賊,如利刃刺入胸膛般刺耳,刺的徐妙錦心口一悸,她輕輕放開了扶在鐵凌菲肩上的雙手,含淚轉(zhuǎn)過頭去。 “錦jiejie……”鐵凌菲自知自己失語,便拉著她的手臂安慰道:“我知道錦jiejie定有自己的苦衷?!?/br> 徐妙錦忍住心中痛楚,她知道此刻以她這樣的身份再回到京城,免不了的是別人的誤會與猜忌,可是她真心是想幫他們的,于是便咬咬牙,重新鎮(zhèn)定了自己的心緒,與鐵凌菲說道:“鐵大人在濟南鐵骨錚錚的事跡,如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眼下的形勢meimei也看到了,京城遲早是要受不住的,meimei可有想過燕軍破城之后的事?” “大不了就是一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如若殉國而死,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鐵凌菲到底是鐵鉉的女兒,小小年紀竟能說出這番話來。 “事情并未有meimei想的那樣簡單,我了解燕王的性子,meimei可有想過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徐妙錦嘆息地搖了搖頭道。 “為何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錦jiejie可知燕王會怎樣對付我爹?”鐵凌菲眨了眨大眼睛,不解地問道。 徐妙錦心中如跌入萬丈深淵般,她無法面對她,也無法說出口,歷史上的鐵鉉,被割下鼻子,耳朵,但忠臣孝子之心天地日月可鑒,他仍不屈服,最后被架入油鍋之中,活活炸死…… 而眼前的小姑娘,會與母親一同被發(fā)配到教坊司,一生受盡屈辱…… 這些話,她怎能說得出口。 “凌菲,這世界上有一個地方,那里的人們只要靠自己的努力,總會在這世上活的自由自在,我想送你們?nèi)ツ抢?,遠離這紛擾的朝堂之爭,我一個人能力有限,無法救這世界上所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