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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效果。他發(fā)現(xiàn)小孩對他沒有之前那么抵觸了,不知道是環(huán)境所致,還是那番話起了作用?陸澤明驚喜于這樣的轉(zhuǎn)變,他接下來又跟楚慕說起了許多過去的往事,然后他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認知存在極大的差異。很多事情他們完全站在對立的角度去看待,導致他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本該是最兇險恐懼的時刻,反而變成了他們互相坦露心扉的時間。中途楚慕被陸澤明搞哭了好幾次。雖然楚慕?jīng)]有正面說出原諒陸澤明的話,但是他的心防確實松動了。陸澤明是真有能耐啊,說起情話來完全不打草稿,把小孩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忘記了身處的險境。可惜好景不長,這份溫馨很快被打破了。門外沖進來三五個大漢將他們兩個拖到了甲板上,有冷雨和海風撲面襲來,只是身著薄衫的楚慕不自覺地打起了擺子。他被按坐在甲板上,望向?qū)γ娴慕壏?。這群人從頭到尾沒有說過綁架他的原因。此時聽到他們的對話竟然是要將他投海?“二十多年前留了他一條性命,沒想到他還能有這樣的機緣,又被找了回來?”陌生冰冷的聲音傳進了楚慕的耳朵里。楚慕驚詫地看向說話的中年男人。雷厲并未詳細對他說過他走失的真相。所以跟眼前這些人有關(guān)系嗎?“你們到底是誰?”楚慕發(fā)問道。對方帶著一身的陰戾氣息走過來,蹲在楚慕的面前。因為是夜晚,所以楚慕看不太清楚對方的模樣,但對方的話語冷如寒冰,直戳進了楚慕的心底。“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命抵一命。雷厲以為我死了他就能坐穩(wěn)家主的位子,把你重新找回來,讓你繼承雷家的一切。別做夢了!”楚慕故作鎮(zhèn)靜地回道,“我不在乎雷家的一切,我不會繼承的,你放過我們吧。”“哈哈,你不在乎!”對方狀似瘋狂的大笑道。“你不在乎又如何,你照樣得死。我二十多年前就不該饒過你。你知道為什么我的好大哥,你的好父親雷厲能坐穩(wěn)家主的位子嗎?因為他比我狠,我念在手足之情上留了你一條性命,可他卻狠下心奪走了我妻兒的性命?,F(xiàn)在我也不在乎了,我只想讓我的好大哥再度品嘗一下喪子之痛!”“這不關(guān)他的事情。你跟雷厲的恩怨為何不能當面解決,要牽扯到下一代?!标憹擅髟囍鷮Ψ浇涣?,“你們想要錢的話,盡管開口,多少我都愿意給?!?/br>對方斜睨了陸澤明一眼,怒發(fā)沖冠道,“錢能買回來兩條人命嗎?把他們?nèi)酉氯ィ 彼姓J當年是他先用了下作的手法,企圖綁架沈秋和孩子。但他從始至終沒有動過殺意。這口怨恨他忍了二十多年。他本以為自己會茍且偷生到死,可當他得知雷厲給孫子舉辦了百日宴,得知雷厲找回了兒子,他再也忍不下去了!雷厲想必沒能料到他還活著,還會再回來報復。幾名手下得令,分別一左一右朝著楚慕和陸澤明走去。就在這時,船身劇烈地晃動起來。楚慕被甩到了陸澤明腳邊。其他人因為站立不穩(wěn),左右搖擺著。情勢緊急之下,陸澤明急中生智,借用身后的掛鉤劃開了繩子。但是這些人手里有武器,陸澤明不敢輕舉妄動。他已經(jīng)意識到對方不打算放過他們,應該是特意將船開出了界,為的就是不留痕跡。陸澤明望了眼被甩倒在甲板上沒能爬起來的楚慕,眼睛里含著極致的心疼。在這種時候,他心里升騰起一股挫敗感和無力感,他沒有把握能夠帶著楚慕脫身。但他還是打算拼死一搏,同時在心里祈禱雷厲能夠盡快找到他們。……“老板,觸礁了!”正當所有人被船身的晃動搞得七葷八素時,駕駛艙那邊傳來了焦急的呼聲。甲板搖晃得愈發(fā)厲害,楚慕手腳被綁,整個人在甲板上滑來滑去,像是被海浪打翻的小魚小蝦。陸澤明趁亂抱住楚慕,替他解開了繩索,然后躲開綁匪往船艙那邊跑。一時間船上的人全亂了。不過半個小時,船身已經(jīng)沉下去一半,呈現(xiàn)出一邊倒的趨勢。風聲、雨聲、嘈雜聲,聲聲入耳。楚慕小心地扒著船沿,他看到五六個人帶著武器有序地跳上了救生艇。陸澤明不在他的身邊,將他留在這里就離開了。等他回過神來,陸澤明不知從哪兒提了一把槍對準了對面的救生艇。“你——”“轉(zhuǎn)過頭,閉上眼睛。”陸澤明命令道,“別看。”陸澤明過去在靶場上玩過槍支,卻沒親自動手過。他剛剛在艙室里翻出了這個。眼下船要沉了,這些人顧不上他們兩個。陸澤明如果不動手搶過救生艇的話,他跟楚慕都會死。陸澤明說起來是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真正見過血的機會卻極少。他握著槍的姿勢是相當標準的,手腕雖發(fā)著抖,但平穩(wěn)有力。楚慕隱約知道陸澤明想做什么,他尚且來不及反應,陸澤明已經(jīng)向前幾步俯沖了過去。再然后,槍聲大作。楚慕僅僅來得及叫出了一個“不”字。很多年后,楚慕在一次人物訪談節(jié)目中提起過,他自稱是一個性格很尖銳、很矛盾的人。他的性格里沒有原諒的成分。他愛了就會不顧一切,累了就想抽身離去,任性得像個小孩。他不會去憎恨曾經(jīng)愛過的那個人,但他年輕時也學不會去原諒。主持人笑靨如花地望著對面那個被樂壇奉為神話的男人,問道,“您現(xiàn)在學會原諒了嗎?”楚慕的記憶重新回到多年前的這個晚上,“學會了。太晚了?!?/br>☆、第50章他答應來聽我的演唱會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眼,三年時光已從指縫中悄悄溜走。楚慕時常會回想起那個疾風驟雨的夜晚,回想起陸澤明在他耳邊的絮絮低語,“慕慕,你還怪我嗎?”楚慕嘴角輕掀,扯出一個不怎么甜蜜的笑容。他一度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原諒”這兩個字。因為陸澤明已經(jīng)聽不見了。他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腦海里一幕幕地閃現(xiàn)出對方渾身是血,墜入冰冷的海水中的畫面。“爸爸,大爸爸什么時候會醒過來???”楚槐歪著腦袋,伸出小手拽了下白色的被單。他將下巴磕在床上,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問道。“很快的?!背捷p聲說道,然后他低下頭,在陸澤明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他答應過我的,以后我的每場演唱會他都會去聽?!?/br>可是他的第二張新專輯都面世了,他的第一輪全球巡演如今也只剩下最后一站:梁城。楚慕把最后一站定在了梁城。他預備在一周后的演唱會上宣告他暫別歌壇的消息,他想多抽點兒時間來陪陪陸澤明。人可能都是這樣,總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陸澤明是這樣,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