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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拐去,真真急得眼睛都紅了。你便莫生他氣了可好,現(xiàn)下天黑了,他還在外頭尋你,若是摔了傷了,難道你不心疼?”琴晚低下頭,沉默了。他是氣柳玉郎,但同臨清倒完苦水后,一時的激憤慢慢平靜,心里還有些別扭,卻也不像剛跑出家時那樣生氣了。他望一眼外頭,日頭已經(jīng)全黑了,田間小路崎嶇不平,柳玉郎一介書生,若是真摸黑找他而摔了……琴晚心里隱隱作疼。沈絮見他有所動搖,點到為止,不再多說,退去外邊,悄悄朝臨清招手。臨清看看琴晚為難的樣子,放下菜刀走去外間。沈絮道:“你守著琴晚,我去叫柳玉郎來?!?/br>臨清猶豫道:“可琴晚說不想見他,我跟他說好的,今晚他住這里?!?/br>沈絮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真是笨,他倆情意相投,不過拌個嘴,你真要二人分開?。俊?/br>“可是……”臨清摸著被敲的地方,還是猶豫不決。琴晚來時哭得那樣傷心,臨清心里替他氣柳玉郎,殊不知在沈絮這頭,柳玉郎著急尋人的模樣不下琴晚滿腹心傷。臨清年幼,生氣了就是生氣了,那是可以嚴重到一輩子都不原諒的,尚不明白夫妻間床頭打架床位和,要的不是爭個誰對誰錯,而是重在互相包容。沈絮一時同他說不清,擔心柳玉郎在村里尋不到人會跑去山上,急著把人帶回來。他拍拍臨清的腦袋,囑咐道:“回來再同你說,千萬看好人,等我回來?!?/br>“哎——”臨清留不及,只能看沈絮跑遠。走回廚房,琴晚還抱著一根柴火發(fā)呆,臉上又迷茫又憂傷。臨清走過去,蹲到他旁邊,問:“你原諒他了么?”琴晚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我心里還氣他,可又擔心他?!?/br>臨清嘆氣,“哎?!?/br>又問:“他要是來找你,你還同他回去么?”琴晚看著地上,眼睛酸酸的,沒有說話。臨清也有點難過,覺得琴晚很可憐,明明是生氣的,卻又還為柳玉郎著想。沈絮尋到柳玉郎,急忙忙把人帶回來,柳玉郎一見琴晚,激動得上前把人抱住,“你跑哪里去了,我擔心死了。”琴晚掙了幾下,眼淚就下來了。“你去找你的王小姐好了,作甚要來尋我?”琴晚嗚咽,“我不同你過了,我要回去。”柳玉郎抱著他不讓他動,“是我不好,往后再也不收她東西了,鄉(xiāng)長那里我也不去了?!?/br>琴晚還在哭。沈絮扯了扯看得呆了的臨清,兩人悄悄離開,留下一方地方讓柳玉郎琴晚二人解開心結(jié)。臨清有些低落,問沈絮:“他們這就和好了么?”沈絮笑,“你還盼著他們不和好?”“當然不是!”臨清道,“可是,這樣就和好了,我覺得琴晚很委屈。”“如何委屈了,柳玉郎后悔同他吵架,尋人尋到現(xiàn)在,一身污泥好不狼狽,就不委屈了?”“可是是柳公子先不對的?!?/br>“臨清?!鄙蛐趵拢徛暤溃骸斑@世間很多事都不是簡單的對與錯可以區(qū)別的。你說柳兄不該收人手帕,但你想,若是柳公子不收,那姑娘豈不傷心,鄉(xiāng)長豈不覺得柳兄恃才傲物,萬一因此失了活計,柳兄如何讓琴晚衣食無憂。再說,柳兄心中坦蕩,才會將帕子帶回家,若是柳兄真對王姑娘有意,換做你,會把帕子拿回來讓琴晚看到么?”臨清聽得呆呆的,搖了搖頭。“如此便是了?!鄙蛐醯?,“琴晚在意柳玉郎,才會因為一張帕子而吃味,柳玉郎在意琴晚,才會滿村子尋人。兩人互相屬意,何不各讓一步,你難道希望二人就此分開,有情人不得終成眷屬么?”臨清低下頭去,“當然不愿?!?/br>沈絮摸摸他的腦袋,微笑道:“我知你心疼琴晚,你與他是朋友,自是見不得他受委屈。但琴晚離了柳玉郎,那才是真正的委屈。所以,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你莫再替琴晚而對柳兄存成見了可好?”沈絮說得條條在理,臨清沒法不信服,乖乖點頭。沈絮笑道:“這便乖了?!?/br>臨清見他目光溫柔,好似在哄小孩兒,不由心下蕩漾,臉微紅,囁嚅道:“你只會說別人,我生氣時卻不見你改過?!?/br>沈絮一怔。臨清道:“嫌我做飯不好吃,去教書也百般推脫,你說琴晚該體諒柳公子,你又何曾體諒過我?!?/br>“這……”沈絮哭笑不得,“好罷,往后我哪里不對,你說出來,我能改則改?!?/br>臨清望他一眼,滿意了。沈絮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心眼?!?/br>臨清臉漲通紅,別過頭去,“大……大懶豬?!?/br>聽得廚房沒了聲響,想是二人已和好如初,沈絮與臨清一起過去,柳玉郎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謝沈兄與臨清,叨擾之處,玉郎日后必當再謝。”“小事罷了,無足掛齒?!鄙蛐鯏[手道,“柳兄能與琴晚重歸于好,便是墨懷最愿看到的?!?/br>琴晚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臨清過去牽了他的手,在他耳朵邊小聲問:“和好了?”“和好了?!鼻偻睃c頭,“下次再來你家住,你不怪我食言罷?!?/br>臨清搖頭,“不怪,沈絮說,要緊的是兩個人不分開。我也不對,光想著替你出氣,忘了勸你們和好。”琴晚抱抱他,“謝謝你?!?/br>臨清笑了笑,忽然覺得很高興,看到兩個人團圓,原來是這樣令人歡喜的事。“留下來吃飯罷?!迸R清邀請道,“飯做到一半就——”琴晚也笑了,“好,我還來幫你?!?/br>柳玉郎看著二人親熱地說話,心下一片感慨。琴晚自來到這村落,心中一直郁郁不快,二人似乎比先前還生疏了些。如今看到他同臨清玩在一塊,往日的活氣仿佛又回來了,不由感到快慰。四人圍了桌子吃飯,柳玉郎以茶代酒,感謝沈絮與臨清幫助之恩。琴晚也同臨清舉杯,也感謝他替自己罵柳玉郎花心。臨清慌忙道:“柳大哥,不是的,我聽琴晚那樣說,心里著急,所以才替他生氣?,F(xiàn)在你道歉了,我絕對沒有再記恨你的。”柳玉郎摸著鼻子尷尬道:“無妨無妨,哪日再讓琴晚替你罵一回沈兄便是。”臨清大窘:“我,我……”沈絮笑著搖頭,“柳兄逗你罷了,再說你若罵我,哪次不是自己指著我的鼻子罵了?”臨清拿腳踩沈絮,氣他不為自己說話,還幫著柳玉郎戲弄自己。沈絮痛得吸氣,“真真悍婦?!?/br>四人毫無芥蒂地說話,雖才相熟十數(shù)日,已然交心交底,仿似冥冥之中自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