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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車隊,他們是最先進來的醫(yī)療車隊,確實華西的醫(yī)生太了不起了,跟到我們屁股后頭進來的。”“那他們在哪兒呢?現(xiàn)在能在哪兒找到他們呀?”“你有朋友在里面哇?他們車隊進來了分散在四個點工作,有兩個在縣城中心,有兩個去了比較偏的寨子?!?/br>“對對,我朋友在里邊,這兩天突然聯(lián)系不上了,我就想問問。是不是有一隊去了漳扎鎮(zhèn),我昨天看到漳扎鎮(zhèn)已經(jīng)成了受災最嚴重的地方,他們怎么樣?有危險嗎?”“你朋友在漳扎鎮(zhèn)的那一車上啊。”負責人的語調(diào)突然拔高了。“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哎,因為當時漳扎離得近,人也多,大家都想快點把里面的人搶出來,就放了一隊人進去,但是哪個曉得又來了大余震,路徹底震爛了,往那邊走的路上兩處塌方,一處40米深的堰塞湖,車子是完全進不去了?!?/br>“那人呢?能聯(lián)系上嗎?里面的人怎么樣了?”葉軒城這會兒有點兒癲狂了。負責人伸手往上指了指,他們頭頂上是不斷盤旋的直升機,一輛接一輛?!叭恐鄙龣C往外送人,接到的人都放到了縣中心的壩子里。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快三十個小時了,所以你要是想找你朋友,就去救援2點看一下,如果他沒在那兒,那就可能情況不太樂觀了?!?/br>葉軒城失魂落魄地跟負責人道了謝,把整包煙塞給了負責人,問了路就走。這個時候的九寨溝,開車不如走路,所以他沒再上車,跟車隊的人囑咐了幾句,自己一路問一路往2點走。8月份的高原,太陽格外刺眼,他出來匆忙,壓根沒顧上要帶墨鏡帶防曬什么的,走了兩步臉,手臂全紅了。他這一路看到了太多傷者,各個部位包著紗布那種,斷手斷腳的那種。昨天晚上九寨溝下了雨,街道上流淌的全是血水,這會干了,地上全是斑駁的血沙,觸目驚心。他一路都在禱告,從觀音求到佛祖,又從上帝求到阿拉真主,他想最壞的結果大不了程禮恒受傷也好,需要截肢什么都好,他心中只有一個心愿,讓程禮恒活著。好好活著。走到2點的時候,葉軒城像突然高反一樣,明明臉被曬得通紅,但嘴唇發(fā)白,整個人都在抖。他盯著華西口腔的車,大氣都不敢出。他仔細看著每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護士、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尋找著程禮恒。所有人都在忙,他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找人而耽擱醫(yī)生的時間,所以他只能自己找,一個個的找。他看到程禮恒的時候,程禮恒正蹲在地上幫一個小弟弟輸液。小朋友是典型高原上的孩子,皮膚黝黑,臉蛋坨紅,頭上包著紗布被mama抱在懷里。程禮恒輕輕抓著他的手拍了拍,把針孔懟了進去,看到回血后松了口氣,從身上撕下膠布,幫小朋友固定好針孔,又囑咐了幾句,然后才起身了。程禮恒背對著葉軒城,葉軒城在他身后聲音顫抖地喊道:“程醫(yī)生?!?/br>程禮恒整個人都顫動了一下,木訥地轉身,接住了朝他飛奔過來的葉軒城。作者有話要說: 青川那個是真事,我叔叔的兒子,第74章74地震過后的九寨溝,周圍都是病人,葉軒城終于找到了他的程醫(yī)生,安全無虞的程醫(yī)生。在喊出那一句“程醫(yī)生”之前,他千想萬想,自己一定要冷靜,現(xiàn)在是大庭廣眾的,病人都在這兒,其他醫(yī)生護士也在這兒,他得為了程醫(yī)生鎮(zhèn)定一些,只能裝作普通朋友,致以最簡單的問候。當他喊出來之后,他突然就后悔了,他只想過去擁抱程醫(yī)生。幸好,程禮恒接住了他,也抱緊了他。程禮恒好像比他還激動,整個人都在發(fā)顫,用了最大的力氣擁著他,像是要把他揉進骨血。“你怎么來了?這么危險,你為什么要進來?簡直胡鬧!”這是來自程禮恒的責怪,但包含酸澀,聽起來倒更像是撒嬌。“你知道你手機打不通嗎?你前天就失聯(lián)了我能怎么辦?你說你在漳扎鎮(zhèn),漳扎鎮(zhèn)城了二次受災最嚴重的地區(qū),你生死未卜我能怎么辦?你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我真的快被你氣瘋了,又被你嚇死了……”葉軒城的抱怨沒有說完,程禮恒吻住了他。葉軒城在被程禮恒吻住后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推開他。這不能怪他,當時那么多病人醫(yī)生都在,他可不想程禮恒上社會新聞。程禮恒沒放開他,抱著他啃,他也就沒忍住,回應了。此情此景就算是發(fā)生在成都這種對同性戀接受程度相對較高的城市也會引起轟動,但這會兒,在一個保守的縣城里,并沒有任何人對他們抱有任何微詞。大概是大災過后人們的心胸都開闊了許多,或者是大家自己情況不太好注意力根本不能放在他們身上,總之在他們接吻的過程中,甚至在分開后,并沒有人盯著他們把他們當怪物,也沒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程禮恒確實很忙,即使葉軒城就在他身邊也無法改變他很忙的事實。他帶著葉軒城在整個救護點轉,輸液,清創(chuàng),給病人做檢查,一直沒停過,兩人唯一說話的時間是從一個病人到另一個病人床前的那一段路程。葉軒城這才知道,程禮恒的確進了漳扎鎮(zhèn),見識到了那一波最強的余震。他們的醫(yī)療點剛建起來,就被山頂?shù)乃槭覊牧艘话?,居民受傷情況更嚴重了。余震后他們就知道外頭的車肯定進不來了,他們車上的人跟著吳警官兵找將鎮(zhèn)上所有還有生命體征的居民集中到了救援點展開急救。大概兩個小時后,第一輛直升機進來了,他們先將重傷的患者運了出去。然后是第二架,第三架,一共有五架直升機不間斷地工作將里頭的活人全部帶了出來。他的手機在搜羅傷員的時候遺失了,外面的人根本進不去,唯一的聯(lián)系方式是通過部隊的衛(wèi)星電話,所以里面的信號應該是全斷了。他出來之后也想著給葉軒城打個電話報平安,但是隨著救援的推進,越來越多的傷患出現(xiàn)了,他從凌晨被帶出來就一直忙碌在搶救前線,眼睛都沒合上過。葉軒城聽程禮恒講他遇險又被救的過程,心就擰巴到了一起。他沒在醫(yī)院多呆,等有護士強行過來拉程禮恒去換班休息三個小時的時候他就走了。“你放心,我有地方住,我來當志愿者,你安心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你。”那時候程醫(yī)生拉著葉軒城到了休息的地方,扯了包干脆面往葉軒城嘴里塞。葉軒城哪兒還能讓人喂了,自己接過面來兩口嚼了。兩個人囫圇吃了些東西,兩天了,誰都沒洗臉,誰也沒刷牙,兩個人最后還是親到了一起,誰也沒嫌棄誰。華西安排的輪班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