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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峰早早便醒了過來,沒有太多宿醉的不適,卻是神清氣爽了許多。太陽還未升起,冷冷清清的天際,扯出新一年的開端。未來不可預知,好與壞,生與死,不過是天道的繁衍,人力有限,不能抗衡,卻可以選擇一個快樂的方式繼續(xù),起碼他一回頭,就能看到殷日月不曾變過的笑容。大年初一頭一天。左鄰右舍相互拜年,聊一聊家長里短。秦峰也不再郁郁,空閑下來便帶著殷日月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講著那些在沒有殷日月的年月里,嬉鬧心酸的往事。假期很快結(jié)束,再戀戀不舍,也終要回到N市去。殷日月的車子早就修好了,這次兩人走的早了些,怕回到N市會堵車。車上一直放著張學友的音樂,殷日月很喜歡張學友,他的車上,家里,手機,電腦上幾乎全是張學友的歌,他說他唱得深情。他們就在張學友的真深情,秦峰的裝深情中回了N市。回去后兩人一起去給江老太拜了個年,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江老太留他們在家里吃了頓家常飯。江長風雖一如既往的冷漠,此番卻多了份拘謹?shù)囊笄?。汪廣英幾乎全程沉著臉。江萬里除了略顯猥瑣,一直就沒什么存在感,他老婆淑芬卻是個難得的好媳婦,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而江南就復雜多了。他想像從前一樣拉著秦峰說些春節(jié)里的見聞,又怕秦峰拒絕得明顯,若是被母親看出端倪,后果不可預知??墒侨羰鞘柽h了,一樣引人懷疑。最終還是那份渴望與期待占了上風,他愛這個男人,全部。之后又和左彬、許樂樂沈容、林宣林澤等人聚了一次,年長的感嘆時光飛逝,年幼的風華正盛。<a☆、059、戒指的秘密每一個春節(jié)祝福里,必定有一句:新年新氣象。這句話用在秦峰身上,真是萬分貼切。秦峰向程文嫻提了訂婚的想法,程文嫻起初是有些猶豫的,許是秦峰那真誠勁兒打動了她,最終還是點了頭。程文嫻家庭狀況比較復雜,秦峰又是初次登門,難免有些緊張。而此時的殷日月正在臨市參加一場學術研討會,等到終于休息拿出手機看看的時候,只有秦峰一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短信:明,我去文文家了。殷日月能怎么樣呢?千里追夫趕過去,說一句“我愛你”?太扯了。他只能在呆在這里,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般,祝他好運。秦峰回來時,已經(jīng)一周后的晚上。進門便喋喋不休講著這幾日的事情。程家父母對他印象還不錯,已經(jīng)同意等程文嫻見過自家小叔,就讓兩人先訂婚。“阿明,文文真是好,我也沒有錢,也沒有房,她家本來還不太同意,文文說我們兩個還年輕,有手有腳的,怎么還不能買套房。唉,我也不能讓她跟著我吃苦不是?明,你說——你怎么了?”殷日月沒答他,而是問了句:“日子訂了么?”“打算過些天再回小叔家一趟,差不多能訂在五一吧?!?/br>“哦。”正巧秦峰手機又響,殷日月知道必家是程文嫻了,什么也沒說,回了自己房間。秦峰是熱戀中不知時光易過,等電話打完一看,一個多小時了,回頭看殷日月早已不在沙發(fā)上。房門也是關的好好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秦峰忽然就覺得心空空的一沉。他推開門,只看到殷日月坐在床邊,低著頭,不知在擺弄什么。秦峰走過去,問道:“阿明,怎么了?”殷日月仿佛嚇了一跳,不自然的把手背到身后,“沒什么。打完電話了?”秦峰看他眼眶似乎有些微紅,越發(fā)覺得不對頭,也在床邊坐下:“吃飯了么?我給你做點兒?”“吃過了?!?/br>“又吃的食堂?好像挺長時間沒在家里開火了,我看還有什么,我做,你再吃點兒。”秦峰就要起身,殷日月順手去拉他,說不用了,這個動作太自然,讓他忘了想要隱藏的小秘密。秦峰抓住他的手,看著腫脹的無名指,已經(jīng)充血到發(fā)紫,上面戴著他準備送給程文嫻的戒指。他覺得自己的大腦也已經(jīng)開始充血了,要不怎么嗡嗡的響?“怎么搞的?!”“拿不下來了。”“你傻?。∧貌幌聛砟阕∩洗??你幾歲了!啊?殷日月?你沒事戴它干什么?手不想要了,醫(yī)生不想當了是不是?你——你還藏起來!你怎么這么幼稚!現(xiàn)在怎么辦!用不用我拿刀給你放放血?嗯?!”殷日月覺得自己真是沒臉見人了。他是難過,但他真沒幼稚到以為戴上這個戒指就能怎么著了。他只是看著秦峰那一臉幸福陶醉的模樣,心中苦澀。他沒有立場去阻撓他追求婚姻,不如順了秦峰的意,有一個人幸福,總比三個人傷心來得好。他想起當初也是自己強要過來的戒指,現(xiàn)在也該物歸原主了,就去找了出來,卻又遲遲不肯放手,仿佛交出這枚戒指,就是交出了秦峰??蛷d里不時傳來秦峰的甜言蜜語,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他,你與秦峰,不可能。往事就像電影膠片,次第上映,等他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把戒指戴到手上了,重要的是,拿不下來了。殷日月的手白晳修長,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指節(jié)稍稍嫌大,關節(jié)處的褶皺略多了些。想想一只女戒能有多大,戴進去順遂,拿下來就難了。他又怕被秦峰看到難堪,不免用力急了些,結(jié)果非但拿不下來,還把表皮也磨破了。他做賊一樣把房門關了,秦峰也沒有發(fā)現(xiàn),殷日月一邊忍著疼一邊和那只破戒指搏斗,結(jié)果手指越來越腫,更是拿不下來了。秦峰還在那里咆哮:“現(xiàn)在怎么辦?!走!去醫(yī)院!”殷日月委委屈屈的,“別去我們院?!?/br>“不去你們院去哪?現(xiàn)在怕丟人了,也不過過腦子!”殷日月心說這回人真丟到姥姥家了。到醫(yī)院用激光把戒指切開,手指上已經(jīng)磨掉了一層皮,傷口不大,卻疼得很。一路上秦峰都在嘮叨,殷日月看著他的背影,心酸不舍。雖不是受了什么重傷,這些日子,秦峰也盡量留在家里,他感到了殷日月十分明顯的心緒不佳,他不知道為什么,也不愿去想。程文嫻下班路上有一段在拆遷,比較亂,她又經(jīng)常加班,所以一直想讓秦峰搬到離她近一點的地方住,也好接她下班,秦峰思索了好幾日,才終于跟殷日月開口。殷日月一聽噌地就站了起來,“你——”秦峰嚇了一跳,不知為何殷日月會這么大火氣,趕著解釋:“文文那邊不太安全,再說婚也要訂了,住過去也沒什么。住你這這么久,也沒給你房租,我……”“你——我是為你那點房租讓你住過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