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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主子身上的低氣壓。明明主子是微微笑著的,十二卻察覺到主子努力壓制的怒氣。十二以為主子是不喜歡玉竹公子的。可在那之后,主子卻幾乎日日去那明軒閣找玉竹公子,這又讓十二百思不得其解了。若說那時候,十二只是不明白主子既然不喜歡玉竹公子,為何又要日日來這明軒閣。那么現(xiàn)在,十二卻是不希望主子來這明軒閣。不過,他哪里敢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表露出來。一曲畢,薛裕豐仍站在石子路間回味那悠揚的旋律。屋中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薛堡主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一敘。”既然房子的主人邀請,薛裕豐嘴角一彎,拾級而上。房間內,玉竹公子端坐正在擦拭身前架著的古箏。見薛裕豐進來,才緩緩起身行禮。“玉竹見過堡主。”“你怎么知道屋外有人?!?/br>“玉竹不才,卻通音律,一雙耳朵還算靈敏。方才薛堡主故意加重步子踩在石子路上,曲中有雜音,玉竹自然知曉。況且明軒閣地處西廂僻靜處,恐怕也只有薛堡主會前來光顧。”“通音律,心剔透,若那人有你一半聰慧,我這一路上也無需受這么多氣?!毖υXS望著院中綠色有些感慨。玉竹柳眉微抬,言語中帶上了笑意:“看來薛堡主心中有人了。松陵派一行似乎收獲頗豐。不知是個怎樣的妙人,竟是能入了薛堡主的眼?!?/br>心中將‘妙人’和十二聯(lián)想在一起,薛裕豐不禁輕笑出聲:“他不過是木頭,殺人似乎是個干脆利落的,但在我面前卻是個呆板無趣之人。我說一句,他才動一下。不過逗弄一下,便緊張地又跪又拜,就像是老鼠見著貓一般?!?/br>言語中雖大多是嫌棄之意,玉竹卻能看出薛裕豐臉上的笑意是發(fā)自內心的,心下了然。不遠處的十一很是好奇,主子身邊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叫‘木頭’的女人。難道是他不當值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嗎?他偏頭想去詢問不遠處藏在樹上蒙著面的影三。可惜,影三不吃他這一套,對他的手舞足蹈一點反應也沒有。若說那人是影七,影十一心中早就記恨上了,可惜對方是在影衛(wèi)中都屬于神出鬼沒的影三。也是影衛(wèi)隊伍里唯一一個女人,影十一也只能憋到自己內傷了。這影三在影十二衛(wèi)里可當真算個獨特的影衛(wèi),不僅蒙面,還時常出任務,幾乎不會在侍衛(wèi)房中見到她。今天遇上和她一起當值,影十一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呢。這邊十一聽的是一頭霧水,而較遠處的十二卻是一個字也聽不清了。他躲在暗處,隱約只能夠看見主子和玉竹公子聊得開心。他分明瞧見主子眼神柔情似水,而玉竹公子也是一汪秋水滿溢。竹林小閣,一人執(zhí)酒,一人拭琴,宛若一副水墨畫。果然,主子還是和玉竹公子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快樂。十二暗自想到,也不打算在此地多留,轉身離開。不消片刻,樹上已無人影。“薛堡主今日前來,怕不只是想要對玉竹說這些吧?!?/br>“你應當已經猜到了?!?/br>“他來了?!庇裰袷们俚氖忠活D,言語間卻難掩激動和緊張。“是,他是來殺本堡主的?!?/br>“薛堡主應當記得曾答應過玉竹什么。”玉竹公子強作鎮(zhèn)定,但發(fā)白的指尖卻暴露了他如今緊張地心情。“我薛裕豐答應的事情,自然做到。只是這薛家堡,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也一樣?!毖υXS故意停頓半晌,見人神態(tài)緊張這才繼續(xù),“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走出明軒閣,薛裕豐回頭望了眼翠綠的竹子,輕聲嘆了口氣:“可惜了?!彪S即,他斂下神,道:“影三,去準備一下。”薛裕豐眼前憑空出現(xiàn)一個蒙面女子單膝跪地領命,不消片刻已不見人影。眼看著天色已晚,薛裕豐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聽曲入了迷,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心想著趕緊將事情辦完,他也能趕上葉筠給十二日行一例的診脈,挎著大步向西廂另一個院子走去。“堡主,您要的東西,妙凝給您送來了?!泵钅褪卦诹鹊穆┐壕油饷鎵翘?,見薛裕豐走近,便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他,還不忘遞上一粒藥丸,“堡主,葉少爺說,您還是服下這藥比較穩(wěn)妥?!?/br>這葉筠倒是想得周到,薛裕豐接過妙凝手中的東西,囑咐了幾句話,就看見妙凝一臉壞笑地離開了。“古靈精怪?!毖υXS笑罵一句,這才將東西收進右衣袖中,向漏春居走去。不同于明軒閣的清新素雅,柳扇的漏春居更有春天的氣息。一進門便是百花齊放,或嬌艷或清雅。明明已經是初夏的天氣,這些花兒卻依舊爭相開放,散發(fā)出醉人的香氣。“妾身柳扇,給老爺請安?!?/br>柳扇早就等在了房門口,一眼便能看見院落大門的地方。她守在門口等了好幾個時辰,可總算把老爺盼來了。眼看著夕陽西下,柳扇的心里美極了。難道,老爺今日來此,本就是存著來過夜的心思嗎。“柳姬免禮,你身子骨弱,何須等在屋外,若是著涼了,心疼的還不是本堡主。”說著將人虛扶一把,柳扇便站直了身子。“多謝老爺關心。請問老爺是否需要命人準備晚膳?”柳扇的臉紅撲撲的,每次被老爺觸碰都是令她心猿意馬的事情。“不用了,今日午后江少爺來訪,本堡主便多用了些點心,眼下還不覺得餓?!闭f著便一把摟住女子纖細的柳腰,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怎么,柳姬今日就讓本堡主這樣一直站在門口?”手里的觸感不同于十二精瘦結實的腰身,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折斷一般。為此,薛裕豐不著痕跡地卸了一分力。“哎呀,是柳扇糊涂,老爺快請進?!?/br>柳扇羞紅了臉,推攘著逃出薛裕豐惑人的懷抱,推開了房門。這門一開,屋中燃著的香味撲鼻而來。薛裕豐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適應過來,再一次摟住柳扇,走進室內。一進門,機靈的丫鬟便從外面關上了房門,只留兩人在房內。薛裕豐掃了一眼房中的擺設,顯然是經人一番精心設計。乍看之下,這里不過是個平淡無奇的女子房間,香爐里時不時飄出一縷青煙,伴隨著清香消散空中。此時屋外已然日落余暉,四周門窗緊閉,搭配緋色的門簾以及桌上一根嬌小的紅燭,營造出了一個略顯曖昧的環(huán)境。暗示之意不言而喻。“老爺~”甜膩的聲音從柳扇的口中傳出。薛裕豐正想放開摟著柳扇的手,卻不想這個女人竟然主動貼了上來,纏住他的右手不放。他眉頭一皺,心中便有怒火升起,但是隱隱能夠覺察到體內翻涌的不僅僅是怒火。這下,薛裕豐也不憐香惜玉了,一把推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