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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刑堂里見到十二的時候,他胸前就是這些鞭傷。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的傷口吧。為了能夠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薛裕豐滿腦子亂想東西。好不容易把全身的傷口都抹上了藥,兩個人心跳都有些快。十二是因為主子的內(nèi)力加快了藥效的發(fā)揮,他現(xiàn)在全身又紅又燙;薛裕豐則是自作自受,他瞅著自己活力強盛的小兄弟,苦惱地起身出門,想要去冷靜一下。妙凝端著清粥小菜正要敲門,就迎面撞上了開門就要往外沖的堡主。姑娘頭上包扎的地方甚是扎眼,薛裕豐也有些看不下去,接過餐盤就讓人先回去休息。姑娘倒是不在意自己被破相,還笑呵呵地要往內(nèi)室里瞅。折騰了半天,帶了一身涼氣的薛裕豐灰溜溜地回到廂房。此時,天色已晚,房間里只有一根紅燭徐徐燃燒著。微弱的燭光照亮了十二恬靜的睡顏,藥效過去之后,已經(jīng)累了一天的十二還是沒能抵住周公的召喚,第一次在主子沒回來之前進入了夢鄉(xiāng)。薛裕豐會心的笑了,突然覺得,這屋子里的所有已經(jīng)是他的全部,不敢再奢求更多。這時,隔壁的葉筠來找薛裕豐。這門還沒敲,薛裕豐已經(jīng)走出來,將人拖回了葉筠自己的房間。“拉拉扯扯的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家的小木頭?!?/br>葉筠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十分嫌棄薛裕豐。“說罷,找我什么事?”薛裕豐今天心情好,大方地坐下,也沒有計較自家竹馬的神經(jīng)質(zhì)。“阿豐,我跟你說!”葉筠緊張地向四周掃了一圈,然后壓低了聲音湊近薛裕豐,“邱盟主失憶了?!?/br>“什么?”他今天才見過邱澤彥,怎么好端端的就失憶了?“我跟你說!”薛裕豐挑了挑眉,表示‘我的確在聽你說’。原來,在葉筠給十二寫好方子回到房間以后,邱弘就登門拜訪,請他幫邱澤彥看看偏頭痛。要說這偏頭痛的毛病,是邱澤彥的老毛病了,一直以來都不見好。好在發(fā)作的不平凡,邱澤彥就沒有去管。只是最近似乎發(fā)作的頻繁起來,邱弘擔憂,這才說服邱澤彥讓葉筠看看。葉筠這一看,就發(fā)現(xiàn)邱盟主這個偏頭痛根本就是十多年前高燒造成的后遺癥。由于當時沒有及時救治,導致了后遺癥。這高燒的后遺癥可不止時不時的偏頭痛,還有對以往發(fā)燒的那段時間記憶的空缺和紊亂。算了算時間,邱澤彥高燒的時間正是二十二年前,也就是當初五姓俠士一同前往鏟除異教的時間。說到這個時間點,薛裕豐恍然想起,自己曾經(jīng)和十二在江蘇的時候,聽到過漁夫述說關于邱澤彥二十二年前的愛情故事。當時,那個說書的漁夫的確有提到,邱澤彥當時因高燒而昏迷不醒。“所以呢?”薛裕豐想不出這跟他有什么關系,用得著葉筠夜里還要來找他一吐為快。“哎呀,這都不是重點!”坦然收下薛裕豐甩來的一枚眼刀,葉筠興奮地說道,“重點是,我發(fā)現(xiàn)邱盟主和你的邱弘大哥關系不一般??!”“胡說什么?!?/br>說誰,他都有可能信,唯獨邱澤彥和邱弘這兩人不可能。“真的!我以前還沒發(fā)現(xiàn),今天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的邱弘大哥喜歡你五叔伯,他的養(yǎng)父??!”“……”薛裕豐已經(jīng)不知道自家好友是驚訝還是興奮了。不論葉筠怎么說,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邱弘為邱澤彥的偏頭痛還特地學了按摩的手藝啊,或者邱澤彥一個眼神,邱弘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什么的。這些在薛裕豐看來,都是父子之間的感情甚篤的表現(xiàn)罷了。葉筠見薛裕豐不信,急了:“反正,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們倆有問題!只不過,我倒是沒看出來,邱盟主對邱弘到底有沒有意思。”薛裕豐懶得理睬自己偶爾犯抽的竹馬,打了個哈欠回房睡覺去了。強行將欲望壓下,他現(xiàn)在累得很。“他們倆肯定有問題?!比~筠暗自嘀咕道。次日,薛裕豐覺得也該去拜見一下了塵方丈了。明日就是了塵方丈退任大典,也是新主持選任大典,在此之前去打招呼,最好不過了。經(jīng)過昨日那么一鬧,薛裕豐覺得還是讓十二在院中休息比較好。薛裕豐給十二額頭留了個蜻蜓點水的吻,就拉著葉筠離開了東廂院。十二坐在床上放空,想到主子臨走前還不忘囑咐自己,若是悶了就要到院子里走走的模樣,嘴角微微上翹。錘了錘有些悶的胸,十二起身向屋外走去。聽主子的話,出去走走吧。屋外池子里的荷花開得正好,十二還記得這個地方,他昨天就是伏在這里吐到虛脫。十二呆呆的站在荷花池邊,說實在的,主子不在,他就不知道干什么了。這時,身后突然沖出來一個人影,手持利刃向他刺來。十二輕而易舉地避過,偏頭去看,又是昨日在飯?zhí)美飳λ麚]起匕首的樊清。無奈樊清和十二的武功相差太懸殊,樊清根本無法近十二身。十二就這么左躲右閃的,并沒有還手。樊清越來越急躁,突然一腳踩空,整個身子向荷花池里倒去。十二眼疾手快,立馬上前拽住樊清的手,這才避免她跌入池中。誰料樊清早已精神失常,反手就是一劍,幸好十二放手的快,可手腕處還是被擦到,衣袖就這么被一劍劃破,束袖掉在了池子里。“清清!”樊清見一擊不成,還想揮劍攻擊,眼神中盡是殺意,可惜被隨后趕來的季佑阻止。就連一句對不起也沒有,季佑直接把十二當做透明人,只是繳了樊清手里的劍,將人架回房間。十二瞥了眼沉入池底的束袖,抿了抿唇。此時,院中右側(cè)廂房的門打開,邱弘在房里聽到打斗聲這便走出來,正好瞧見了站在池子邊望著池水一臉嚴肅的十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轉(zhuǎn)過頭,邱弘微笑著看向這邊。十二知道邱弘,在他對邱弘有限的印象中,他是主子尊敬的大哥,是一位溫潤如玉的俠士。沒有等到回答的邱弘注意到十二松開的袖口,又望了眼對面緊閉的房門,心下了然。“手給我看看。”也不知是不是邱弘的聲音有獨特的魅力,十二鬼使神差地乖乖伸出手,將破開的袖口展現(xiàn)給邱弘看。只見邱弘托著十二的手臂,怔在了那里,瞅著十二的臉盯了好半天,這才扯了扯嘴角,道:“手上沒事,除了這一顆朱砂痣,一個傷疤也沒有。”有些窘迫地收回手,十二經(jīng)過邱弘這么一提,才想起來自己脈門處的那粒朱砂痣。“很少見到人在這種地方長朱砂痣啊?!鼻窈胗行└锌卣f道。十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