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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都是被邀請去參加首映,每次都坐在前面,覺得吵死了又沒辦法。”嚴義宣慵懶地說道。紀翎從善如流,在他身邊坐下,接著燈光就暗了下來。屏幕上開始播放的就是紀翎主打推廣的那部電影。兩個正裝的大男人,坐在空曠的放映廳里,看一部愛情喜劇片,實在是有點詭異。昏暗的放映廳里只有喇叭聲道傳出來對白和音樂聲,電影里的人嬉笑著談著戀愛,電影外的人正經危坐,氛圍有點光怪陸離。兩個人沉默地看了大概半個小時,嚴義宣突然出聲,打破這份微妙的詭異。“你不覺得很尷尬嗎?”紀翎終于笑出聲,他托著下巴笑個不停,說:“天哪,這部電影的票房居然好幾個億。”嚴義宣說:“你在變相夸自己嗎?”他又掃了一眼熒幕,上面的男主角正在蠢兮兮地追著女主角跑,“可能小姑娘比較喜歡看吧?!?/br>紀翎從大笑變成微笑,說:“其實做生意有時候就是這么神奇,有時候最簡單的反而能賺的最多?!?/br>“紀老板最近有大發(fā)展啊?!眹懒x宣干脆不去管熒幕上放的什么,對紀翎說。紀翎還以為嚴義宣是指這個電影的事,就說:“投機取巧而已?!?/br>嚴義宣卻不是說這個:“你不是接觸了葉文心?”紀翎聽了不動聲色:“你連這個都知道。”葉文心是商圈有名的資本達人,常年從事融資顧問服務,人們稱她為資金的保姆。紀翎想接觸更大的資本,最快的捷徑就是通過她。紀翎去找葉卻并沒有告訴任何人,莫語嵐也不知道,但是嚴義宣卻得到了消息。嚴義宣用眼角瞥了紀翎一眼,說:“我什么都知道。你想要錢,是又要做什么?”紀翎笑了,他稍微動了動身體,微微側向嚴義宣那邊,他說:“嚴少爺,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聊這些嗎?”他笑著指指前面的大熒幕,“他們愛得死去活來,我們在這里說錢啊錢的,不是很庸俗嗎?”嚴義宣今天心情不錯,就由著紀翎糊弄過去,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說:“這個主角追了這么久的妹都沒追到,實在是手段不行?!?/br>紀翎笑道:“那是,人人都比不上嚴少爺?!?/br>嚴義宣轉過頭看著紀翎。放映廳只有走廊旁邊有微弱的地燈,所有的光亮幾乎都來自于熒幕,紀翎的輪廓在光與影的交替中變得模糊不清。嚴義宣想今天他的所作所為,無一不主動,無一不在顯示自己的引導地位。嚴義宣有點玩味地說:“紀老板也不逞多讓啊。你今天的這些舉動,我能不能理解是在討好我?”紀翎迎著他的目光,笑著反問:“你說呢?”嚴義宣抬手,捏住紀翎的下巴,瞇著眼睛說:“敢撩撥金主,你不知道后果嗎?”紀翎也動了,反握住嚴義宣的手腕,說:“在昏暗的電影院里看愛情電影,會發(fā)生什么,嚴少爺你難道也不知道嗎?”嚴義宣挑起眉。說不清是由誰主動,兩個人的唇自然而然貼到一起,互相糾纏,誰也不肯退讓。電影還在放映著,可唇齒相交的聲音卻仿佛震耳欲聾,充斥在兩人的腦海間。嚴義宣本來托著紀翎的下巴,卻被紀翎的手握住手腕壓在了身側,紀翎順勢欺身而上,把嚴義宣困在自己身體和座位扶手之間。“喂。”嚴義宣心里拉響警報,他側過頭,不悅地打斷紀翎。紀翎卻充耳不聞,繼續(xù)吻他的唇角,臉頰,幾乎要滑到脖子上去了。嚴義宣的手被他握著,感覺這個人的力氣好像變大了。“紀翎?!眹懒x宣呼喚著他的名字,語調已經沉到最低點。紀翎終于抬起頭來,明明滅滅的光線之間,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絲瘋狂,他說:“嚴少爺總要求我按照你的步調,但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個男人。”嚴義宣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兩個人對視了良久,紀翎眼中的混沌終于褪去,又恢復了清澈明亮,他這才直起身體,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電影已經到了尾聲,男主角正在進行最后的告白,紀翎輕輕說:“把結局看了吧?!?/br>片尾曲響起的時候,放映廳的燈光亮了起來。嚴義宣不適地瞇起眼睛,紀翎則是伸了一個懶腰。燈光就像魔法一樣,把黑暗中無法與人表述的東西給悄悄隱藏了起來,紀翎怡然自得地站起來,對嚴義宣說:“說下感想吧,嚴少爺,這電影這么樣?”嚴義宣難得順著他的話,說:“可能適合睡覺吧。”紀翎又笑了,笑容里竟然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紀翎再次請嚴義宣上車,問他:“要回去嗎?”嚴義宣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反問:“你還想去哪里?”紀翎笑道:“嚴少爺不是應該再去喝一杯之類的?”嚴義宣淡淡地說:“喝酒容易誤事。”“這不像嚴少爺會說出的話。”紀翎說著,“嚴少爺要回去哪里?還是上次的那個公寓嗎?”嚴義宣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紀翎把車開到小區(qū)門口,并沒有進去,嚴義宣自己下了車,紀翎也跟著從駕駛座下來。“不邀請我進去嗎?”今天的紀翎積極得可怕。嚴義宣站在路邊,說得直白:“邀請你你就肯讓我上了嗎?”紀翎笑而不語。嚴義宣哼了一聲,說:“今天謝謝款待了,紀老板?!?/br>紀翎知道他這是要告別的意思,但是紀翎卻沒有動,反而突兀地說:“我可以還你錢了?!?/br>嚴義宣一愣,沒想到紀翎會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你還記得嗎,我找你借錢換公司,我說還不了我提頭來見,其實我很早就可以還了?!奔o翎說。其實公司的資金很早就可以周轉開,可是紀翎想用自己的錢還給嚴義宣,所以他沒有買車也沒有買房。紀翎覺得自己一直是個著眼于大處的人,可是他卻對跟嚴義宣的事劃分得很清楚。他想把和嚴義宣的關系盡量控制在對等上,所以他不愿意接受嚴義宣的任何物質上的東西。嚴義宣沐浴在路燈的光芒下,看著紀翎,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他說:“怪不得你今天有這些舉動?!眹懒x宣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還我的錢之后,我們就兩清了?”嚴義宣的眼里漸漸有了怒氣:“你又想逃開我了?”紀翎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人的世界里,難道只有給與送,追與逃,只有金主與包養(yǎng),沒有別的關系?他認為還錢之后,他們就兩清了?紀翎解釋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