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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捧,他的目光赤`裸不加掩飾,欣賞著這個畫面。溫凜都被他鍛煉出來了,耳根都沒紅一下,咬著牙回頭瞪他。 他表情不懷好意,趁她回頭親了一口。 溫凜脾氣也發(fā)不出來,深呼吸一口氣,恨恨道:“色死你算了……” “趁現(xiàn)在,習慣習慣?!彼詈髶芰艘幌?,才放過她,但手還是沒離太遠,盯著某個方位,瞇起眼瞧,“說真的,沒感覺?” 溫凜看他一副要親自驗證一下的眼神,連忙拉下裙子直起腰,離他遠了兩步。 不過,沒敢放開他牽她的那只手。 其實那地方他當然是不敢碰的。以小姑娘現(xiàn)在這個臉皮,碰一下還不吃了他。 楊謙南被她拉得站起來,高高興興攬著她往外走。溫凜就沒見過他有這么高興的時候。 一樓人已經(jīng)走光了,幾個服務員趴在吧臺上小憩片刻。 溫凜被楊謙南帶去做了簡單的洗漱,踏出別墅看見耀眼的晨光,才有一點點真實感。 天亮了。 這個人,下作又惡劣的這個人,現(xiàn)在是她的了。 她從從容容地,上他的車。楊謙南沒交代說去哪,她也不問。一晚上少眠的倦意真正涌上來,他還沒開出三環(huán),她就睡著了。 楊謙南等一個紅燈,扭頭看見她。 這會兒果真有晨光了。 小姑娘倦意nongnong的臉,半邊靠著車窗,半邊沐著晨曦,像某種金色的果實,覆著一層薄薄的絨毛,底下藏著可口的,甜軟的果rou。 也許他不知道,他起步的時候,車速慢了不少。 楊謙南開車向來是不講章法的,北京早上的交通擁堵,他就上高速,走起應急車道來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扣就是六分。陪她吃這一頓早飯,估計把這趟駕照的分又扣光了。 他莫名想起葉蕙欣給他找司機,從退伍軍人里挑,反復要求說其他都不要緊,只要人穩(wěn)重,開車一定要穩(wěn)妥。最后找了個陳師傅那樣的,起落平穩(wěn),儼然能去駕校拍教學視頻。 今兒或許是心情好,連葉蕙欣都顯得可愛了。 溫凜醒來的時候,楊謙南已經(jīng)解了安全帶,正赤`裸`裸地對著她瞧。 “醒得倒是正好。剛到?!?/br> 溫凜往外瞧了眼,是間茶館,開在間四合院里,古典門楣,大門前還蹲了倆石獅子。她驚訝地笑了一下:“你還來這種地方呀?” “熬了個通宵,吃不下正經(jīng)東西?!彼袢莸?,問她,“吃不慣?” 溫凜搖搖頭說“沒有”。她又補了一覺,精神頭更足了,眼里神采奕奕地把他望著:“以后不讓你熬夜了。畢竟……不年輕了嘛。” 他們倆其實年紀差挺多的。這是他們第一次談起這個話題,以前溫凜總像避著防著,什么也不提。 楊謙南目光一凜,冷笑了聲。 溫凜都不用翻譯他那眼神,就知道自己在自尋死路。她自行解了安全帶,以最快速度逃下了車。楊謙南下來扶著車門,看著這丫頭活蹦亂跳。 日光熾盛,暖到不像是深冬。 這天的北京城,晴,零攝氏度。 作者有話要說: 楊老板這個臭流氓! 第10章 茶館是典型的三進四合院。 楊謙南偏愛散座,靠窗的檐廊,有一串銅錢風鈴。桌上用的是銅壺蓋碗,細斟一杯茶,耳邊好似能聽見清末民國的街道上,人聲喧喧而來。 溫凜抿了口茶水。金駿眉,入口回甘。 她放下茶碗,將他看著。 其實楊謙南這人很奇怪,他喜歡公共場合,愛往人堆里湊??烧嬲渥谌硕牙?,又一言不發(fā),安心當個背景板。 溫凜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這人沒事去電影院,就為了睡兩個鐘頭。 楊謙南放下蓋碗,說:“在看什么?” 清晨六七點鐘,他的眼睛都是透明的。 溫凜忽然笑起來:“我就是覺得你有點……老年人?!?/br> 店主養(yǎng)了一只鳥,就掛在廊下,在籠子里啾啾啾地撲棱翅膀,好似在附和她。 楊謙南也不生氣,剝著顆白瓜子:“還惦記著這茬呢?” “不是說你老?!彼B忙改口,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新的形容,“就是……有點老年人?!?/br> “不是老態(tài)龍鐘的那種老,是老氣橫秋的那種老?!?/br> 她補充。完了又覺得不合適。 可以用老氣橫秋形容的,大多是少年,多少有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滋味。但他不是的,他明明擁有最好的風華,也在縱情地享樂,可就是在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頑固的、老朽的心態(tài)。 這么一長段,溫凜自己都覺得解釋不清,只敢放在心里想一想。 楊謙南也不知有沒有領會她的意思,放了粒瓜子rou在她嘴里。 溫凜慢慢嚼了嚼,平淡的瓜子味,倒是挺香。抬起眼,楊謙南已經(jīng)在剝下一顆。 斂眉,低睫,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一雙骨節(jié)寬大的手,撥弄白色的軟殼。 下一顆是他自己的,一下拋進嘴里,又剝一顆,去逗鳥。 溫凜說:“你平時通宵完,就來吃這個呀?” “也不是?!彼謷佉活w。 “空腹喝茶,對胃不好的?!?/br> 他頓一下,好像沒聽到。那鳥撲騰來撲騰去,撞在了籠門上。 溫凜又說:“我后天就回家了。” 楊謙南這才收回了視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你會想我嗎?”她忽然展開了眉眼,方才那素凈的,有點苦情的面相一下打開,眼里閃動著狡黠。 他忽然笑了,在她下巴捏上一下:“你說我想不想?” “那我都快走了,你還光顧著逗鳥?!睖貏C假模假樣地蹙起眉,嚴肅地說,“你找什么人我都認了,但是我總不能連鳥都不如吧。” 楊謙南聞言,怔了一下。 他在瓜子碟里撈了一把。白色的黑色的灰色的,如砂石般從他指縫間流下,積成一堆。 “凜凜,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他不擅長裝傻。 但溫凜擅長。 她眨了兩下眼,說:“沒有啊?!?/br> 楊謙南忽地笑了一聲,抬眸看她。 那眸子像是玻璃做的,帶著光,掃向她。 “連鳥的醋都吃?!彼Z調(diào)帶著點寵溺,“活的東西醋你都吃?” 這話其實不用她回答的。溫凜只笑笑,說沒有啊。 楊謙南掀開碗蓋,說:“那以后家里面不能養(yǎng)狗了。貓也不成?!?/br> 他也許就是隨口一說。可溫凜記著這句話,在心里翻檢著,一直記到回去。 楊謙南把她放在宿舍樓下。 他的車停在藍色自行車棚邊,十分醒目。溫凜覺得不該久坐,解開安全帶就想下車。 楊謙南把她拉住了,遞來個東西。 溫凜回頭看,是一袋茉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