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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其他門派多有忌憚的天云教,柳蟲三仍愿結(jié)交,不過礙于諸多壓力,不曾太過熱絡(luò)。蕭淮夜對其倒也頗為敬重,雙方偶有書信來往,尤其每逢江湖盛事,柳蟲三往往會洋洋灑灑一敘其中各況。此番乍然被邀,柳蟲三未有任何書信說明。蕭淮夜心中不免疑惑,武林諸派向來對天云教多有防范,派出去的密探亦多數(shù)無功而返,此番大會與密道一事關(guān)聯(lián)甚切,只怕兇險重重??上Вm兇險,卻不能不去。廬州。御臺山莊。柳家大莊主柳蟲一正在會客廳內(nèi),這幾日陸陸續(xù)續(xù)有不同門派的人抵達,光是招呼客人,安排住處就夠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送走幾位長老掌門,他趕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抽空歇息。柳蟲一從袖口里掏出手帕擦著一張rou臉上的汗,屁股底下上好的涂漆紅木座椅被坐得吱嘎直響。柳家人多半習(xí)武,但柳蟲一是個例外,因他資質(zhì)奇差,文武不通,后來跟著好友四處經(jīng)商,沉浮多年,才有了現(xiàn)今的身家。故而,柳家兄弟姐妹五人,唯獨老大柳蟲一身量富態(tài),像有錢人家的大老爺似的。“大莊主,大莊主!”門外急匆匆跑進來一個年輕的奴仆,“您派去鐘吾的人傳消息回來了!”柳蟲一急忙站起來:“快說!旁騖樓那邊有沒有找到二弟!”奴仆猶豫了一下:“樓樓主說……要再加二萬兩,他才會賣消息給您!”“這個得寸進尺的樓旁騖!”柳蟲一龐大的身軀顫抖了一下,氣憤的一掌拍在茶幾上,“二萬兩?簡直獅子大開口!”一旁的奴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大莊主……那……那邊要回絕嗎?”“廢話!”柳蟲一狠狠瞪了這下人一眼,又想起什么,語氣里有些小心,“樓旁騖今年應(yīng)該還是不來吧?”“不來……說身體欠佳,不能遠行?!?/br>柳蟲一哼了一聲,心中只想這個樓旁騖怎么不直接病死了?又交待道:“去把庫房那幾支人參送去?!?/br>奴仆有些疑惑:“不是前幾天才送……”“讓你送就送??!到底你是莊主還是我是?!”柳蟲一火氣上來怒斥道,“還不給我滾下去!”“是是是。”奴仆不住點頭,轉(zhuǎn)身一溜煙跑得賊快。柳蟲一氣得胸口不住起伏,癱坐在椅子上,一直握在手心的方帕被汗水濡濕了大部分。“大莊主!”門口又沖進來一個人。“又是什么?。∧銈兪虑槎甲龊昧藛??!”柳蟲一大喝一聲,門口沖進來那人嚇得一縮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不是,莊……莊主……天……天……”“天要塌下來啦!”“是天云教的人到了?。 ?/br>柳蟲一唰地一聲站了起來:“在哪?”“到門口了?!?/br>真正算起來,除卻那些偶然有事不能來的,十年間,沒有參與任何形式武林大會的門派只有兩個,一個旁騖樓,一個天云教。前者因為掌事者常年抱病,后者是被排斥在外。樓旁騖此人,好歹柳蟲一還見過,病歪歪的小白臉,嘴皮子倒是厲害,而天云教主蕭淮夜,素來只聞其事,未見其人。柳蟲一當(dāng)下理了理衣服,一張胖得眼睛都快看不見的臉上堆滿笑意,跨出門檻。那廂,蕭淮夜一干人等正在仆人帶領(lǐng)下往里走,柳蟲一遠遠迎上來,待看清為首之人,不住暗嘆,忙客套道:“久仰蕭教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氣度不凡??!”“想必閣下就是柳大莊主,久仰。”蕭淮夜淡淡的回禮。“客氣客氣,此番大會天云教肯賞光,實在是柳某的榮幸。”柳蟲一打著哈哈,一雙細小的眼睛在他身后的幾人中來回逡視。蕭淮夜現(xiàn)下只帶了四堂堂主,沈羲沉蘇安等都先隨其他教眾去了附近的客棧落腳。心中大概有了個數(shù)后,柳蟲一皮笑rou不笑:“武林大會明日一早便開始,蕭教主可先去院內(nèi)暫歇……今日賓客眾多,若有疏漏之處還請蕭教主多見諒。阿喜,還不快過來帶路!”一旁的仆從趕緊小跑過來:“蕭教主請!”蕭淮夜頷首,兩人虛禮一番作別后,柳蟲一捻著肥臉上的短胡須喚來管事:“去,趕緊告訴棲元道長,天云教的人到了?!?/br>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比較忙會更的慢一點☆、俗套一到下榻的客棧,蕭鳶就鬧著要出去逛,站在人來人往的客棧門口拽著沈羲沉的胳膊不住搖晃,這幾日她在蹭在沈羲沉的馬車內(nèi)(其實是沈羲沉覺得和蕭淮夜沉默相對太尷尬),兩人說說笑笑,關(guān)系親近不少。沈羲沉實在經(jīng)不住她撒嬌央求,正巧蘇安抱著藥箱面無表情地從旁邊經(jīng)過,沈羲沉急忙叫住他:“蘇大夫,一起嗎?”蘇安回過身來,倒有些意外的樣子,看了看抓著沈羲沉袖子的蕭鳶沒有推拒。于是,沈羲沉右邊,蘇安左邊,一人一只手牽著夾在中間的蕭鳶上街去了。“哇,這個是什么!”“快看這個蝴蝶,好漂亮!”“我能買這個吃嗎?”蕭鳶激動地一路大呼小叫,從來沒有出過天云教的她看來一切都那么新鮮,一旁同樣也沒有逛過集市的沈羲沉也是興致勃勃地跟著沖到這跑到那,玩的不亦樂乎。蘇安看著自己手邊邊走邊認真吃著糖人的兩個人,默默在暗處翻了個白眼,這兩人一路吃東西幾乎就沒停下來過。“啊……”蕭鳶忽然叫了一聲,著急道,“我的風(fēng)箏,剛剛買的風(fēng)箏不見了!”“肯定是留在那個糖人攤子上了?!碧K安一怔,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把風(fēng)箏拿上。沈羲沉無奈:“我回去拿,你們在這附近不要亂跑?!?/br>蕭鳶連連點頭應(yīng)下,沈羲沉找到那個攤子,捏糖人的老爺子很好心的把風(fēng)箏保存著,道過謝后匆匆趕回去,原地卻不見了蘇安和蕭鳶的人影。沈羲沉頓時緊張起來,蘇安和蕭鳶都不會武功,若是遇到意外……等等,蘇安有主角光環(huán)……沈羲沉懸著的心緩緩落地,差點忘了這茬,誰出事主角都不會出事,急個什么!定下心緒,沈羲沉左右張望,果然,在十幾步路遠的茶棚附近看到被幾個人半圍住的蘇安和蕭鳶。確實沒出事,只是有點麻煩。沈羲沉下一秒就開始在人群里尋找蕭淮夜,這個時候總是需要英雄出來救美的。那幾人統(tǒng)一著青衣,帶有佩劍,應(yīng)是武林人士,為首之人二十出頭,穿的倒好,就是滿臉無賴之氣,一雙鼠目盯緊蘇安,神色猥瑣。蘇安脫不開身,清秀的面龐因惱怒呈現(xiàn)薄薄的紅,看著眼前之人眼神越發(fā)無恥不知收斂,調(diào)笑他道:“這位小公子,你撞了我就想這么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