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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剛出來,她臉上絕望的表情,也記得她咬著牙說要治,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要治,更記得她不出聲,眼睛卻紅得隨時都會流下眼淚般的模樣,為什么同是父母,會有如此可怕的差別?沈羲沉別開臉,他沒有辦法對沈賦夫婦做的事表現(xiàn)的一點都不介意,做不到。有時候想起那些事,簡直恨得咬牙切齒。沈夫人看著他沉默不語,自責(zé)地帶著歉意笑笑,柔聲開口:“你也別和老爺置氣。他年紀(jì)大了?!?/br>沈羲沉依舊不說話,沈夫人尷尬地抬手理了理鬢角,道:“你和那個……蕭……蕭公子是……?”“沒有?!鄙螋顺练锤袑⒚碱^擰緊,冷生生道,“我不是沈玨。”沈夫人神情間有短暫的茫然,而后那真切的悔恨與痛苦在她臉上反復(fù)交雜著,她張了張嘴,半響,只滿心寒涼地站起來,身下的圓凳竟被這動作向后帶了一小段距離。沈羲沉一身淡漠地跟著站起,沈夫人望著他,雙眼隱約擒滿水光,只一會,她方恍然回神般,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你好好吃飯,我先回去?!闭f著,擺手招來侍女,低頭匆匆離去。玄雀拎著茶壺,大步跨進(jìn)門內(nèi),一臉捉摸不透的神情,顯然聽墻根聽了有一會,等瞧見滿桌半涼的食物,不由得兩眼放光:“夫人的手藝看上去很不錯??!”“喜歡就給你吃吧?!鄙螋顺聊眠^他手里的茶壺,走到一邊給自己倒了杯熱乎乎的茶水。“唔唔……少將軍我不明白,夫人看上去對你挺好的啊。”玄雀吧唧吧唧地嚼著東西,含糊的開口。沈羲沉輕嗤:“你也會說是‘看上去’了。你剛剛在外面,聽得挺開心的啊。”玄雀一驚,急忙咽下口中的東西,也不顧自己噎沒噎,慌道:“我,屬下不是有意的。請少將軍治罪!”說完,噗通跪下。“我不在的幾個月里,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鄙螋顺劣朴频睾攘艘豢诓琛?/br>玄雀將頭埋得極低,他本就是少年跳脫的年紀(jì),軍中嚴(yán)明,沈羲沉也會管著他,然而離了邊塞,這京中的護(hù)國公府里諂媚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時間長了,難免飄飄然,行為也不自覺沒有章法起來??谥羞€殘留著飯菜的余味,只是這味道卻讓他有些戰(zhàn)兢不已。“起來吧?!鄙螋顺烈仓浪男宰樱瑖@著,將一杯茶“咚”地擱到桌上,命令道,“把這些東西都吃光,不許剩!”“是!”玄雀猛地彈起來,大口開始扒飯菜。隔了一會,玄雀忍不住悄悄抬頭,看著在一邊品茶的沈羲沉,干咳一聲:“那,少將軍,蕭淮夜……”帶著余溫的茶水瞬間潑了他一臉,沈羲沉板著臉:“閉嘴!”蕭淮夜上護(hù)國公府下聘的事情雖然被沈賦刻意隱瞞,但是多多少少還是傳到了有些人的耳中。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蕭云朝和景睿都以為是旁人杜撰,而當(dāng)宮人稟告,蕭淮夜的確沒有上告便進(jìn)京,此時此刻正在殿外求見的消息后,不由面面相覷。待召見了他,兩人都表示實在是太難接受這件事了。特別是景睿,完全不敢相信,最郁悶的是,為什么好像是蕭淮夜先動心?太奇怪了吧。懷疑過后,景睿沉思,他精心布局,只為拔除朝中一干只手遮天的頑固老臣,沈賦首當(dāng)其沖,若動沈賦,沈羲沉難以幸免,箭在弦上,如何輕易罷手?景睿亦知曉蕭淮夜不是如此冒進(jìn)之人,布局也有參與,怎會不知其中利害關(guān)系?“淮夜,你到底想干什么?”蕭淮夜只道:“我自有打算?!?/br>“……朕前幾天才和丞相商量過……還打算賜婚……”景睿想起這事,為難地開口。眼見蕭淮夜眸色霎時暗了幾分,蕭云朝拉了拉景睿的衣袖,朝他連連使眼色,景睿訕訕道:“還沒下旨,放心?!?/br>待目送蕭淮夜挺拔的背影揮袖離去,御座上的蕭云朝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景睿不由也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無奈:“你怎么看?”蕭云朝搖頭:“我自然是希望他們好的?!?/br>景睿神色里的笑意褪了些,目光落向朱門外的玉砌雕闌,輕嘆:“但愿那個沈羲沉……夠聰明……”作者有話要說: 沈夫人沒有那么好(捉蟲)☆、黯視應(yīng)當(dāng)足夠聰明的沈羲沉眼下對著個漆面盒子發(fā)呆。盒內(nèi)細(xì)心保存著的,正是沈玨最后留下的人皮地圖。當(dāng)日走得匆忙,這東西一并被帶了回來。近幾日他和沈賦摩擦不斷,眼不見心不煩,干脆搬了東西暫住進(jìn)安扈衙。安扈衙原隸屬皇帝,而后被一分為二,左扈衙仍舊由皇帝直接調(diào)動,右扈衙則交予兵部,沈羲沉眼下就在右扈衙擔(dān)個閑職。這個閑職,真的是閑得不得了……哪怕像現(xiàn)在這樣在屋子里發(fā)一下午的呆也不會有人前來打擾,更別提做事。景睿的意思是,他一直在外戍邊,對京中職務(wù)不熟,年紀(jì)又輕,先排在扈衙統(tǒng)領(lǐng)之下歷練幾番,名義上,職位低一點,實際上,頭銜不變,地位照舊。離京不遠(yuǎn)就有軍營,當(dāng)初沈羲沉自北帶下的大軍都在那處大營,大可直接去接管,景睿卻以他即將與左家小姐成親,在外不便的“體貼”的理由將其留在京中,安排了個虛職。實際上怎樣或許一點都不重要,光從名義上來說,沈羲沉矮了別人一頭,已經(jīng)足夠讓沈賦氣的跳腳了。更遑論,沈羲沉的的確確已經(jīng)沒有實權(quán)在握。而日后成親,沈家受其鉗制也似在意料之中,但這樣,可以保命。唯一頭疼的是,沈賦不會這么輕易認(rèn)命。想到這里,沈羲沉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彼時,午間突至的大雨停歇,遠(yuǎn)處校場上傳來陣陣熱烈的呼號,與他這滿室的沉悶形成鮮明對比。心思微動,沈羲沉放好盒子,推門出去。左右扈衙門相對,中間以一個巨大的校場隔開,校場四面以大宮門為界,南北拱門后是扈衙所在,東門可達(dá)前朝,西門則通宮城外圍。平日不值班不巡守皇城的侍衛(wèi)們有的就會選擇在校場上練武切磋,隨之,引發(fā)扈衙間的無形較量,慢慢地,這種不成文的規(guī)定流傳下來,每隔幾天,左右扈衙就會約定一個時間,進(jìn)行比賽,偶爾皇帝興起,也會前來觀看。沈羲沉將袖子捋好,邊緩緩?fù)柩瞄T口走,路上不時可見跑去校場的侍衛(wèi),這些人與普通侍衛(wèi)不同,皆著玄衣,下擺金線繡著花紋。沈羲沉這身也差不多,只是復(fù)雜精美許多,一眼就能和普通衙員區(qū)分開來。于是當(dāng)他走過去,人群自動分開條道,讓他站到了最前面,能夠看清楚校場上正進(jìn)行的激烈比武。雙方打得酣暢淋漓,一方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