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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就剩下沈羲沉和蘇安。沈羲沉失明,但能清晰地感覺到邊上坐著個人,不算太熟的氣息,但他一開口,沈羲沉就覺得心頭一跳,有種淡淡的尷尬感彌漫。“沈少將,你的眼睛好點了嗎?”“……好轉(zhuǎn)了不少,多謝?!焙鋈槐魂P(guān)心身體,沈羲沉簡直受寵若驚,同時非常不適應(yīng)。“你一定很想蕭大哥?!碧K安眼眶漸漸泛紅,深吸一口氣,道:“我?guī)闳タ纯窗伞!?/br>沈羲沉徹底地一愣,蘇安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他看不見,僅憑聲音很難分辨蘇安這話到底幾分真假。似是知道他不信,蘇安自嘲地苦笑一聲:“我每天都去看蕭大哥……不,蕭教主。”頓了頓,蘇安才似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咬牙繼續(xù)道,“就算我和他說再多的話,他也從沒多看我一眼。”“我是很不甘心,為什么……”蘇安低聲說著,宛如帶著一種墜入深淵的絕望,捏緊拳頭,“就算我再努力,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沉吟片刻,那顫抖的聲音里夾雜著低泣般,痛苦而決絕,又好像卸下了極大的包袱:“我想通了,不會再糾纏下去……”蘇安半垂著眼,嘴角微微翹起,從口中吐出的無比心碎的語句與他這微笑的模樣形成一種詭異的鮮明對比——可惜沈羲沉什么都看不見。“我?guī)闳ヒ娝?。蕭……蕭教主一定也很想見到你?!碧K安抬起泛著水光的眸子,面色恬淡,卻以隱忍著巨大的心痛的語氣說著話。沈羲沉心里的感覺很復(fù)雜,倒不是為著蘇安的突然釋懷,而是蘇安這番感人肺腑的話讓他腦海里不停來回閃著“白蓮花”三個字以至于他根本沒聽清楚多少,蘇安的設(shè)定本就是個單純善良得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角色沒錯,但沈羲沉無法想象也覺得特別想不通的是,從認(rèn)識蘇安以來,他就對蕭淮夜表現(xiàn)了極大的愛慕與占有感,無論是落在身上的鋒利眼神,還是種種行為,都讓沈羲沉覺得怎么可能短短一夜之間就能這樣平靜地告訴他“我想通了”,失戀還要三十三天呢~~在蘇安幾乎快藏不住的急促的眼神下,沈羲沉搖了搖頭,謹(jǐn)慎而委婉拒絕:“不了,你私自帶我去見他,想必藥王會責(zé)罰?!?/br>蘇安恨恨地咬了咬嘴唇,計劃落空讓他好似如坐針氈,只能竭力抑著聲音繼續(xù)勸道:“沒事,大師傅很疼我,不會罰我?!?/br>“還是算了。我現(xiàn)在看不見,去了也沒用?!鄙螋顺梁苊翡J地就捕捉到他語氣里暗藏的焦急,微微一笑,“麻煩蘇大夫去幫我找下凌二少,我們該走了?!?/br>“……好,好……”蘇安渾身輕輕發(fā)著顫地站起來,視線四處游離,腦中不停想著任何可以把沈羲沉帶到“那個地方”去的方法。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愛噠幫我捉蟲(づ ̄3 ̄)づ╭?~也謝謝愿意一直看下去的小伙伴??!蘇安要開始慢慢露出真面目了☆、兩生夜色深厚,黯無星光。偶爾的蟲鳴聲里,寬泛的水面籠罩著一層幽藍(lán)色的霧氣,這間臨近水邊的屋子里,潮濕的氣息緊緊地黏膩地好似覆蓋了一切,壓得人喘不過氣。沈羲沉睡得非常不踏實,平常喝了藥都是一覺到天亮,不知是不是濕氣太重的緣故,他今夜睡眠十分淺,翻來覆去許久,才覓到一絲昏沉的睡意。墨團(tuán)般的烏云在夜空靜靜飄動,屋頂上傳來一陣咯啦啦的磚瓦碎裂聲。沈羲沉皺了皺眉,少頃,一聲短促的怪異粗喘,陡然在耳畔響起!寒意不由分說順著脊背迅速爬上來,在瞬間將他驚醒!沈羲沉猛地睜開眼,一片漆黑中,腥風(fēng)伴著怪異的喘息貼著他的手臂徐徐拂來,清晰可觸,那玩意就蹲在床邊,即使近在咫尺,也感受不到它吐息間應(yīng)有的溫度。蠱獸!?。∩螋顺烈幌伦泳鸵庾R到這是什么東西!心中震顫不已,擱在外面的手不受控制地起了層雞皮疙瘩,為什么早該和魍教一起葬身地宮的蠱獸會突然出現(xiàn)在藥谷??!凌晉風(fēng)就在隔壁,沈羲沉在黑暗中睜大眼睛,壓著奔涌的思緒冷靜起來,他如今沒有能力對付這種東西,呼喊求救?恐怕,不等第一個字喊出去,這玩意就會直接撲上來扭斷他的脖子!蠱獸湊得更近了點,濕噠噠的口水滴落在被面上。沈羲沉渾身僵硬地躺著,它在干什么?古怪的類似呼嚕聲的喘息在靠近頭頂?shù)牡胤巾懫?,一兩聲后,沈羲沉隱隱察覺出有些異樣,好像不是要殺他。正困惑,那獸爪般的雙手驟然伸到腰間,將他從被子里粗暴扯出來!隨后,沈羲沉被翻過身,柔軟的腹部撞在蠱獸肩膀帶短刺的堅硬甲胄上,痛得他不禁悶哼一聲。隨著他呼痛,房梁上兩道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人影鷹鷲般霎時撲落而下!蠱獸喉嚨里發(fā)出惡意的陣陣低吼,沈羲沉連忙大喊:“別被碰到!它渾身都沾著毒!”不算太大的空間內(nèi),那二人與蠱獸快速爭斗起來,沈羲沉頭朝下被掛在蠱獸肩上,隨著那毫無章法的動作晃來蕩去,不是他直不起身,而是不敢隨便去碰覆蓋在蠱獸身上的鋒利外甲。那二人怕傷及沈羲沉,又忌憚劇毒,不敢放開手腳,一時半會竟壓制不下這個可怖的生物。相反,蠱獸的動作越來越急躁,也越發(fā)狠毒。沈羲沉被晃得頭昏腦漲,耳邊隱約有人驚呼,緊接著,“嘭——”一聲大響,包裹著重重濕意的寒風(fēng)隨即襲卷后背,蠱獸扛著他敏捷地跳過窗口,奔逃而去。耳邊風(fēng)聲穿嘯,沈羲沉心中不安的情緒在風(fēng)中慢慢散去。蠱獸既然不是來殺他,說明它的主人并不想要他的性命。難道是楓明暗中潛進(jìn)了藥谷?!想起被關(guān)在后山的蕭淮夜,沈羲沉深深地憂慮起來。這時,蠱獸的腳步漸漸放慢,扭動著僵硬的脖子,邊走邊四處張望,血紅發(fā)亮的眸子在黯淡無光的黑夜里分外詭異。“喀喀喀喀——呼……”聽著那蠱獸蹲在原地呼吼起來,沈羲沉約摸著它大概是在和自己的主人或者同類交流。隔了一會,腳步在草地里摩擦的窸窣聲靠近,還未來及細(xì)細(xì)分辨,蠱獸忽然發(fā)出一聲急促的呼嚎,沈羲沉趴伏在它肩膀上,跟著剎那間猛然彈跳而起的蠱獸往上一浮,再驀地一沉,那蠱獸復(fù)又急速奔跑起來。身后隱約有人輕笑一聲,沈羲沉未聽真切,被扛著跑了好一陣,蠱獸終于停下,只是口中不住地發(fā)出嗚嗚聲,不安地盤桓著,沈羲沉居然感覺這蠱獸像受到什么極大的驚嚇般止步不前。不消片刻,沙沙的腳步聲又近了,蠱獸喉嚨里的嗚咽和示威的低吼沒了聲息,沈羲沉覺得自己朝下的身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