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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顯然嚇了一跳。“怎么會這樣?”楓明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對應的表情,他焦急地在自己臉上摸索著,所有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這一件事上,“我的臉……”這時,沈羲沉反手抽出唐盈樽的佩刀劈過去,楓明慘叫一聲,避讓開,伸手擋著自己的臉,也不還擊,一味躲讓。楓明雖然沉浸在自己面目全毀的事情上,可是他的武功并不能讓沈羲沉有一絲可乘之機。“前面就是大殿,你想趙王殿下看到你的樣子,會怎么想?”“不行,不行!”楓明做了個用袖子捂著臉的可笑動作,語氣滿是擔憂和傷心。唐盈樽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變成這樣了?”“他有病?!鄙螋顺料肓讼?,道,“大概只要提到任何可以讓趙王厭惡他的事……就會變成這樣吧?!?/br>楓明用寬大的袖子遮著臉,喃喃著,哀泣著,忽然一轉身輕功飛走了。沈羲沉看了看手里的刀,遞給唐盈樽,既然殺不了,讓他暫時不能出來興風作浪也好。楓明這張臉想來需要些時日恢復,在那之前,恐怕難以出來相助趙王了。“羅明呢?”“他帶著人先撤了。”沈羲沉點點頭:“皇后在他手上,我也放心。畢竟是他那條命的保障。”“人也救了,我們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沈羲沉抬頭望著掩映在云層間不算皎潔的彎月,“等天亮。”擷英殿的變故在接近子時的時候傳進了趙王的耳中。喜怒不形于色的趙王終于大發(fā)雷霆。羅明叛變,蕭云朝被劫走,連最不可能離開他的楓明也不知所蹤。景戰(zhàn)雙手按在幾案上,良久,咬牙切齒:“把那個老奴才給我叫來?!?/br>☆、粟粒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了!!主掌著天下人的權力寶座就在身后,就在這觸手可及的地方,可如今他站在堂皇富麗的至尊之地,居然從足底源源不斷地升起一股想來都令自己覺得無比可笑的惶悸之意!哪怕當年一敗涂地,也從沒有覺得自己,竟能有一刻離這把交椅如此遙不可及!——不!不?。。椌邞]這么多年,怎能在此時就被幾只卑微的蟲子破壞全盤大計!景戰(zhàn)按在桌上的雙手無意識地牢牢抓住鋪在案上的精美緞帛,繡繪的騰云飛龍在他指下扭曲成一團難看的褶皺。“燕悔,你馬上出宮,把那些大臣都給我召進宮來!若有膽敢違令不來者——殺??!”仿佛是從牙根里滲透出一股駭人寒意般吐露這一番話,景戰(zhàn)徐徐抬起頭來,發(fā)紅的眼眶里浮著深不見底的殺意。殿內(nèi)護衛(wèi)噤若寒蟬,點點頭快步離去。另一邊,被派出傳喚內(nèi)侍總管陸漸的厚甲護衛(wèi)很快回來了。老內(nèi)侍被粗暴地隨手推倒在冰冷的地面,卻顫顫巍巍,不敢動彈。趙王抬高了頭顱,從御座上,緩緩而下,像一只找準獵物的禿鷲,盤桓著,打量著跪伏在地抖如糠篩的內(nèi)侍總管。老者被囚禁至今,狼狽不堪,景戰(zhàn)很滿意,他的聲音低下去,充滿威脅,又帶著某種惡意的循循善誘地說道:“陸總管,你知道你為什么還活著嗎?”陸漸顫抖著,一個字都不敢說。“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不僅能活著,還能繼續(xù)風風光光做你的總管。”陸漸傴僂的背部難以抑制地輕輕抬了下,留意到這個的景戰(zhàn)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本王要你,宣讀陛下留下的詔書?!?/br>“可是……陛下,陛下并沒有留下什么詔書啊。”陸漸猶豫了一下,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道。“呵……這封詔書很快就會有了?!壁w王拂袖轉身,信步回到上座,在高置的龍案上,赫然放著帝王的信物玉璽。陸漸揣摩著他話里的深意,謹慎而畏懼地慢慢直起身子,卻見趙王捧起了玉璽,滿臉志在必得的模樣。“啊……??!”陸漸喉嚨里霎時發(fā)出驚愕的叫聲,他隨之趴跪到地上,明白過來,因而愈發(fā)惶恐不已地大喊道,“這!……偽造詔書,可是欺君之罪!殿下饒命,老奴不敢,老奴實在不敢?。?!”“欺君?你的君在哪里?!”景戰(zhàn)似乎被這幾個字眼一下子挑出了怒火,他指著這偌大殿內(nèi),低著頭的兩個人,怒氣洶洶地高聲質問。沒人敢回答他。野心勃勃的王爺,為這一天籌謀了無數(shù)日夜。“這江山本就該是本王,不……本就該是朕的!”景戰(zhàn)扔下玉璽,快步走到陸漸跟前,明明像是要宣布給全天下人聽的話,此刻卻只能在空空如也的朝堂上徒自回蕩。“你只需像往日一樣,宣讀給那些大臣就可以了?!本皯?zhàn)狂妄的命令道,陸漸是皇帝身邊的內(nèi)侍,他的話有時候就代表著皇帝的話,只要能把詔書告訴給那群愚蠢的朝臣們就夠了,就可以順利登基,對!他早就該這么做了!可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忠心的內(nèi)侍連連搖著頭,口中喃喃著“不,不”的話語。景戰(zhàn)一腳踢向跪在跟前的人,陸漸眼前一黑,口中頓時嘗到股腥甜,還不等喘過氣來,景戰(zhàn)又是一腳重重踩在了他的胸口,狠狠地向下用著力道。“上次你暗中幫助沈羲沉他們逃跑,尚未問罪!更可惡的是,你這老奴才明知道兵符藏在哪卻不交出來!留你狗命至今居然還敢和本王作對??!”陸漸耳朵里只聽到自己渾身骨頭在發(fā)出“咯吱咯吱”幾乎要散架的可怕聲音,他伸手在半空中揮舞著,大概是試圖抓開趙王踩在他身上的腳。景戰(zhàn)冷笑一聲,腳下又加了幾分力道,陸漸嘴角溢出了點點血沫。“殿下息怒?!币贿叺氖匦l(wèi)見狀,連忙行禮勸慰道,“還是趕緊寫下明詔要緊啊?!?/br>景戰(zhàn)怒火中燒的腦??偹銚Q得了一絲清明:“說的對。”他抬起腳,輕蔑地任由陸漸滾到一邊痛苦地蜷縮起身體。“啟稟殿下,趙將軍帶了一隊人馬進宮?!弊h政殿外的守衛(wèi)通報,景戰(zhàn)回身探究地瞥向來人,這個時候趙海帶來的?“什么人馬?”“趙將軍說是饒州府都督前來相援?!?/br>“饒州府……好,來得好??!”景戰(zhàn)難耐歡喜地大笑起來,“快領進殿來!”風中的冷意已轉為徹骨的寒。沈羲沉挨的一掌不輕,牽動肺腑,唐盈樽扶著他,兩人沿宮中冗長的青石大道緩緩走著。羅明把蕭云朝救走后,想必安扈衙接下來就會被搜查個遍,不再適宜藏身,他們兩人也不能再回去。好在,趙王在京城完全戒嚴后,把所有在他看來多余的人都控制了起來,除了一些要道上把守的人,整個皇宮連平素巡夜的太監(jiān)宮女都看不到一個。唐盈樽不禁感慨:“我在宮中當值多年,這條路也巡視過很多遍。從沒有見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