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那好,老夫便等著看他的好消息?!?/br>語畢,三人相視一笑,一同離開咸陽宮。蒙武眼看人都走光了,向嬴政拱手行了一禮,高聲道:“末將一定幫大王護(hù)好李信,不讓他出事兒!大王一定要相信王賁有為將的本事?!?/br>“辛苦將軍了,王賁如何寡人清楚?!辟χc點頭,撐著大案起身,與蒙武一同走出大書房。駟馬王車“碌碌”的將嬴政帶進(jìn)扶蘇的院子,他一擺手不讓宮人發(fā)出任何聲響,自己也放輕了腳步推門走進(jìn)房中。瞬間,扶蘇抓緊身邊的長劍坐起身,擺出防御的姿勢,劍尖直指大門,隨時會突刺而出,但一眼清楚站在榻邊的人是嬴政,他趕忙扔下長劍,低聲道:“父王?!?/br>嬴政彎腰將長劍從地上拾起,一把插入扶蘇腰間的劍鞘之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好!這次出去歷練回來所得不小,你可算是有些防備心了。”胡亥一直趴在扶蘇胸口,扶蘇一動他自然跟著醒了過來,胡亥揉了揉發(fā)脹的眼睛,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榻邊的嬴政。他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連滾帶爬的越過扶蘇兩條長腿,一把撲進(jìn)嬴政懷里,抱著嬴政的腰忙不迭的說:“阿爹,阿爹,我錯了。我日后再也不動大書房里重要的東西了,想要出門我會告訴你的,不會偷跑出去……也、也不會聽人亂說,就以為你不要我了,裝病嚇唬你。”嬴政原本確實有些疲憊,可幼子窩在懷中用軟綿又清脆的聲音一跟他撒嬌,嬴政霎時疲憊全消。他在胡亥頭上揉了幾下,故意說:“哦?裝病?看來寡人昨晚上白替你擔(dān)心了?!?/br>“不是,阿爹,我昨晚上是真的病了。”胡亥趕忙搖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滿是焦急的神色,他急急忙忙的說,“只是本來想要裝病而已。嗯、嗯,這個叫……對了,叫苦rou計!我知道阿爹心疼我,才敢這么干的!”胡亥說著又將臉蛋貼到嬴政懷里蹭了蹭,嬴政聞言一笑,將他抱起來,看著恢復(fù)紅潤的臉蛋無奈嘆息一聲,對著胡亥屁股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忽然,他皺緊眉頭,仔仔細(xì)細(xì)的將胡亥從頭到腳摸了一遍,然后看向扶蘇詢問:“開春的時候胡亥還渾身都是rou,怎么現(xiàn)在就變成了瘦憐憐的一把骨頭?”胡亥回頭給扶蘇使了個眼神,阻止他將自己脾胃餓壞的事情說出口,隨即,胡亥掙脫了嬴政的懷抱,努力挺起單薄的胸膛,將胸口拍得“彭彭”作響,得意的仰著下巴說:“阿爹,我長高了好多吶,以前都是長rou,現(xiàn)在長個子了?!?/br>嬴政聞言對著胡亥和自己比量了一下,緊皺的眉心化開,變成滿臉笑容。他掐著胡亥已經(jīng)沒什么rou的臉蛋晃了晃,然后說:“長高了也不能忘記長rou,寡人今日多賜給你一道菜,把里面的rou都吃光!”“嗯,我一定用力吃,替父王可勁兒長rou!讓父王看了多高興幾天!”胡亥用力點點頭,像是接受了什么艱難的任務(wù)似的。扶蘇卻緊緊皺起眉頭——大塊炙烤出來的rou,胡亥是沒辦法入口的,那會讓他疼得抱著肚子滿地打滾。他瞥向胡亥,卻正巧見到胡亥回頭沖他露出祈求的眼神,扶蘇心中一軟,抿唇咽下將要出口的話,看著胡亥的神色異常無奈。“行了,還跟寡人胡鬧。還想著吃rou呢?你這幾天都要喝湯藥,不能進(jìn)食肥甘厚味。老老實實的,寡人看著你一起喝粥,病好了再提吃rou。”嬴政抓著胡亥按進(jìn)被窩,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見溫度確實下去了,終于露出放心的神色,低聲道,“寡人回宮瞇一會。扶蘇,你好好照顧胡亥。寡人過了晌午再過來?!?/br>交代完話,嬴政匆匆離去。胡亥眼見父王走了,咬著嘴唇?jīng)_扶蘇笑了起來,將聲音壓得低低的說:“大哥,謝謝你幫我隱瞞,我不能再讓阿爹擔(dān)心了——這肯定是我最后一次騙阿爹?!?/br>扶蘇揉了揉胡亥的卷毛,將他摟進(jìn)懷中重新躺下,柔聲嘆息:“你這樣偶爾懂事兒一次,讓人怎么對你生氣??焖?,父王說了晌午過來,一定是想看著你用膳,怕你亂吃東西,別自己露餡了?!?/br>胡亥點頭說:“嗯,大哥,我明白的。”語畢,他枕在扶蘇肩頭拱了拱,然后拉扯開扶蘇的外袍道:“繡花太硬了,硌得慌?!?/br>扶蘇從善如流,直接脫去外袍,躺回胡亥身邊,將他的小腦袋按進(jìn)自己懷中,貼著胡亥的耳朵說:“現(xiàn)在不咯人了,趕緊睡?!?/br>胡亥“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沉默許久之后,忽然說:“以前我生病阿爹都守著我到天亮的,這一次他早晨不在,是不是找趙高麻煩去了?”扶蘇猛然睜開眼睛,沒想到胡亥對這件事情的嗅覺如此靈敏。扶蘇捂住胡亥的嘴,低聲道:“此事不可對父王亂說,他不高興的不是趙高讓你使用苦rou計,而是其中恐怕另有牽扯。”胡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越發(fā)往扶蘇懷中窩:“大哥,我不會胡亂對阿爹提此事的?!?/br>他笑得滿足,驕傲的說:“天塌下來,我都不怕,我有阿爹和大哥呢!”☆、第69章我有特殊的賣蠢技巧胡亥已經(jīng)睡了許久,早就不困了,但只是安安靜靜的趴在扶蘇懷中,呼吸著他身邊的空氣,胡亥都有種微醺的感覺。本以為自己睡不著的胡亥沒多久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反而是一直在他脊背輕拍的扶蘇面色沉重。胡亥身上的秘密其實呼之欲出。他們在路上遇見的男人如果真的是胡姬的兄弟,那么那個自稱“竭額”的男人根本用不著遮遮掩掩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哪怕不希望自己的舉動被匈奴單于發(fā)現(xiàn),只要派人到國尉府送信,也能讓消息直達(dá)父王耳中。那男人的詭異舉動本身已經(jīng)表達(dá)出了他的身份是捏造的,而且,他聽到胡姬這些年宮廷生活后表現(xiàn)出的微妙情緒,更是讓扶蘇覺得心底發(fā)冷。……胡亥,不是父王的兒子?!若真如此,胡亥上輩子登基簡直是一場天下最惡劣的玩笑。六國之人憎恨父王,恨不得他不是嬴氏血脈,為此不惜編造無數(shù)留言,詆毀父王的出身,可父王用盡一生時光挑選的繼承人,卻是他最想要避免的那個。將外人的兒子栽在父王頭上,胡姬簡直該死!但胡亥……扶蘇垂眸看向被他擁抱在懷中的男孩,男孩乖巧的窩在他懷里,睡得臉蛋紅撲撲的,呼吸緩慢低柔,他的手指緊緊纏著自己的內(nèi)衫,像是害怕被自己再次丟棄似的,看著便令人心中發(fā)軟,恨不得好好照顧他。可扶蘇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到底是一番怎樣的滋味。各種情緒糾纏在扶蘇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