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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聚,下輩子咱們仍舊在一起?!?/br>胡亥飛快盤算了一番,發(fā)覺自己在秦朝所做的事情已經不少,雖然系統(tǒng)一次性給過獎勵,可隨著變化越來越大,還會另外付給他酬勞,想把扶蘇的靈魂帶走不成問題。因此,胡亥爽快的答應下來:“好,下輩子咱們還在一塊——不過,我不想跟你做兄弟了,咱們只做伴侶?!?/br>“這是自然?!狈鎏K牽住胡亥的手掌,像小時候一樣與他拉鉤蓋戳,引得胡亥頻頻發(fā)笑,開懷不已。御醫(yī)在扶蘇安撫住了胡亥之后,終于姍姍來遲,仔細為扶蘇扶脈之后,再一次向胡亥保證只要扶蘇按時服藥和休息,絕不會留下隱患,日后必然恢復過去的強壯,這才讓胡亥放下心來。等到御醫(yī)離去,扶蘇老老實實的仰面躺在榻上,側過臉看著胡亥轉移話題道:“王翦上將軍與百越對戰(zhàn)大勝,蒙恬上將軍與湖人對戰(zhàn)依舊大勝,天下有能力侵犯我大秦的勢力已經被悉數搗毀。此番之后,我秦朝最少三十年絕不會再經歷大戰(zhàn),軍中的將士安置倒是成了大問題?!?/br>胡亥不解的眨眨眼睛,追問:“能有什么麻煩?軍中的將士們不都被訓練的紀律嚴明嗎?而且,我聽阿爹說王翦上將軍帶去百越的將士,最少也要留下十五萬在當地,與百越之女混居,交雜血緣,讓百越徹底融入我大秦的血脈。”扶蘇失笑的搖搖頭,低聲解釋:“軍中將士這些年為了踏平敵軍一直集中在軍隊里,可現在天下太平,我大秦沒有留著他們不讓卸甲歸田的道理。而且天下分裂年代久遠,游俠刺客成風,許多人遇事最喜歡買兇殺人。沒有了軍隊規(guī)則的束縛,誰能保證歸田的將士們能夠一如現在穩(wěn)定,而不是鬧出什么風風雨雨來呢?”胡亥恍然大悟,脫口而出:“所以,你想要沒收他們的作案工具?”作案工具?扶蘇霎時忍耐不住的大笑出聲,震得腹腔生疼,趕忙壓抑了笑聲,捂著肚子低聲說:“我確實有將天下兵器收繳上來的意圖,可說起來,這也不是什么好辦法。”扶蘇說著露出深思的神色,認真道:“我大秦因為武力強橫才能夠橫掃千軍,哪怕為了安定百姓,不讓他們遇事則逞兇斗狠,我也不認為因此徹底將武器收繳上來,讓青壯失了血性是什么事兒。哎,又是兩難的事情,若是既能夠令青壯不至生事,又能保證他們的血性就好了?!?/br>胡亥咬著嘴唇耐心聽扶蘇講完了要求,小聲開口提議:“當世大家有開學館的習慣,你說要是官辦教授功夫的地點如何?到時候再教導些兵法什么的,順便也就不用擔心幾十年之后國中缺少有才華的將軍了?!?/br>有底子的人總是比毫無根基的人更加容易脫穎而出!扶蘇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經過胡亥的提議,他瞬間又有了進一步的想法,猛然坐起身激動的說:“不止如此,考取文官的方法完全可以套用在軍中!”這樣的好辦法,之前為何偏偏沒考慮到?!☆、第145章我有特殊的釋懷技巧胡亥本意勸說扶蘇,讓他上書給始皇帝,不要最終鬧出“收天下之兵”鑄造金人的事情,可萬萬沒想到這輩子嬴政一共沒遇上幾次行刺的事情,連帶著扶蘇對暗殺事件的警惕性也低得多,胡亥帶著引導意味的說出自己的擔憂之后,扶蘇已經牽著話題跑到十萬八千里外。胡亥為了自己和扶蘇沒能點亮心有靈犀的技能而略感遺憾,但既然如此,他索性直說了:“扶蘇,我的意思是民間最好不要擁有持有武器的權利,但‘武器’的范圍,咱們最好商量一下,定個標準?!?/br>上有所好,下必有所效。一旦提出“收繳兵器”的概念,那么除了長矛、強弩、武山劍之類的軍隊制式兵器,搞不好日后連柴刀、菜刀和弓箭這一類生活用具和謀生工具也得進入禁制的武器標準行列之中,進而影響民生,這對秦朝在百姓之中剛剛有所提升的聲望必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扶蘇腦中的思緒霎時順著胡亥提出的問題轉變,幾息之間已經想透了胡亥的意思,不由得頻頻點點,隨即他眼珠轉了轉,輕聲道:“荊楚和燕趙之地武風盛行,游俠兒遍地,青壯遇事最容易一股熱血上腦便動起手來,確實該加以限制。可既然都已經是我大秦兒郎,卻不好因地而區(qū)別對待。”扶蘇輕輕梳理著胡亥的長發(fā),朗聲一笑,頗為爽快的說:“民間的強弩收上來,防止行刺便可,其他的兵器任由他們準備吧——大秦軍隊實力強盛,真刀真槍的拼殺,何必忌諱他人!”秦國專門設立訓練軍人的大營為數不少,按照國家法律年滿十六歲成丁的男子必須進入軍中受訓,因此,秦朝常規(guī)士兵儲存人數絕不會少于四十萬,無論哪個地方有謀反之人,能夠聚集起來的士兵人數都足以被秦軍輕而易舉消滅。一切確實如同扶蘇所料想的那樣,只要皇帝不死,萬事均不足為慮。胡亥聽到扶蘇的想法考慮了一陣子,然后點點頭,忽然開口道:“可是考取武官肯定不能直接套用文官的模式——普天之下兵書讀得最好的人,恐怕是趙括?!?/br>扶蘇呼吸一窒,隨即帶著滿臉疼痛的表情捂住腹部,克制不住自己情緒的大笑出聲:“我的小胡亥真是長大了!說得正是這個道理。武人需上陣殺敵,知道多少兵法都在其次,上了戰(zhàn)場能看準敵軍的弱點才是正理!”話落,扶蘇用力握住胡亥的手掌,笑瞇瞇的說:“胡亥真是我的賢內助?!?/br>胡亥伸手往他腹部伸出,正想在上面拍一下,忽然想起扶蘇正受著傷,趕忙收回手掌,擔憂的目光落在扶蘇身上,訕訕的局促而笑,低聲道:“能讓我摸摸嗎?剛才……我剛才其實光顧著著急,沒仔細把你身上的傷都看清楚?!?/br>扶蘇無奈的嘆息一聲,拉開衣衫,露出胸腹,側過臉牽著胡亥的手掌平放在自己傷勢最重的腹部,柔聲說:“已經被你發(fā)現了,想看就看,想摸摸傷口自然也可以。”胡亥指尖顫抖,手掌平貼著扶蘇布滿淤痕的腹部完全不敢用力,過了許久才撐起笑臉,低聲道:“阿爹把你打得這么重,我之前過去找他,他也把我打個好歹,我真是好運?!?/br>扶蘇勾唇而笑,抓著他的手掌湊在自己唇邊輕吻幾下,溫和卻認真的說:“父皇舍不得打你的?!?/br>胡亥聞言一愣,抬眼看著扶蘇的神情,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真誠不少,他仰起下巴得意的說:“這是自然,父皇一生鐵血,慈父的心腸都在我身上耗干了!”